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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道長

第七十七章,一位護林員,兩位?

天下第一道長 諸羊黃昏 1996 2020-11-14 11:06:00

  山野生靈的愿力凝聚在一起,逐漸朝著胡偉的身上涌去,五彩的霞光映著這平凡的護林允顯得那么的不平凡。

  胡偉也發(fā)現(xiàn)了自己周身的變化,從來都沒走出過山的粗野漢子在看到這情況時,有些許的慌張:“大...大仙,我這怎么了?”

  李云看著他那么慌張,卻是揮舞拂塵,問道。

  “胡偉,貧道且問你一個問題?!?p>  “啊...什么問題...”

  “你在此地當了多久的護林員?!崩钤菩α诵Φ?。

  胡偉不知道這個問題和自己身上發(fā)生的事情有什么聯(lián)系,但還是如實回答:“四十年?也許是四十五年吧,我這年紀大了,很多事兒也忘了?!?p>  李云繼續(xù)問道。

  “那么,是什么理由讓你堅守如此的呢?”

  “我...”胡偉想了很多理由,最后呢喃道:“不知道,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p>  這個問題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你是動物保護者?”

  “不是,我愛吃肉?!?p>  “那你是環(huán)境保護者?”

  “也不是,這些東西離我們普通人太遠了?!?p>  “可你卻因保護鳴姜山而死,面對他們,你分明可以退縮的?!?p>  胡偉撓了撓腦袋,輕撫著腳下的土地,呢喃道:“非要說的話,只是單純的想保護鳴姜山吧,這里是生我養(yǎng)我的地方,村子里的大家都走了,只剩下了我們倆父子在這里...也許只是想保護生養(yǎng)咱們的土地吧...就像《密西西里》一樣,大仙您看過電影不?這是我們倆父子最喜歡的電影。”

  李云沒看過這部電影,但卻明白胡偉表達的意思。

  隨后李云又笑道:“那你還愿意當這鳴姜山的護林員嗎?”

  “啊,我這都死了,還怎么當啊...咿?我身上的傷口呢?”

  胡偉有些驚訝,要知道之前他的魂魄還帶著死時受的搶傷,如今這槍傷居然已經(jīng)消失。

  “貧道說,若是有機會呢?”

  “有機會的話,會的吧。”胡偉看著這片土地不假思索說道:“如果還有機會的話,我還想當這鳴姜山的護林員?!?p>  “現(xiàn)在,有機會了?!?p>  山野之靈的愿力凝聚在一起,山里活著的鳥獸們都發(fā)出了鳴叫聲,生與死的聲音在山里交響。

  新的山靈,誕生了。

  .....

  良久之后,胡偉的兒子胡化天悠悠轉(zhuǎn)醒,此時此刻已是天黑時分。

  原本周圍應該是一片黑暗的,可黑夜中的螢火蟲,卻是照亮了這一片地方。

  盤坐在一旁青石上的李云卻是笑道。

  “你醒了?”

  “是...是你救了我?”胡化天看著眼前的李云,以為是他為自己包扎的傷口。

  看來昏迷前看到牛幫他包扎是幻覺。

  “謝...謝謝你...不過你趕緊走,這林子里有偷獵者,他們殺了很多動物,殺了我父親,還想殺了我,我們要跑...”

  胡化天有些焦急,趕忙站起來,想拉著李云離開山林,他可不想恩人置身于這樣的危險。

  李云卻是悠然道。

  “你是說那伙盜獵團伙嗎?他們因為分贓不勻內(nèi)訌已經(jīng)自殺?!?p>  “啊...”

  胡化天有些不敢相信,但很快就接受了這個說法。

  盜獵團伙本就窮兇極惡,那么窮兇極惡之人干出什么荒唐事兒也很正常吧。

  李云淡淡道。

  “經(jīng)歷過這種事,你日后有什么打算?”

  “還能怎么辦?就這樣唄?!?p>  “繼續(xù)當護林員唄,這荒山野嶺的,沒護林員不行啊?!焙煺酒饋砼牧伺钠ü缮系乃槿~,傷口還在隱隱生痛,然而讓胡化天感到神奇的時,卻并沒有那種瀕死的感覺。

  也許是那槍火并沒有打到要害吧。

  李云輕吟道。

  “嗯?!?p>  正當胡化天想說現(xiàn)在晚上危險,要帶李云先出山的時候,轉(zhuǎn)身卻發(fā)現(xiàn)道人的身影已不在,周圍空蕩無一人。

  無影無蹤。

  卻見道人所在的青石上,有一個飛鏢。

  似是遠方傳來聲音,清朗的聲音說道。

  “保山護林,沒有點家伙如何行?這火龍標便贈與你,好生保管練習吧,下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就不必這樣落荒而逃了吧...”

  胡化天眼尖,隱隱看到遠處有一騎著青牛的道人,和這里起碼有一里遠。

  呼吸之間,便在一里之外,而那青牛,還回頭看了胡化天一眼,順道做了個鬼臉。

  胡化天眼神充滿了驚駭,這一息之間便是一里遠,這真的是人嗎?

  還有那頭做鬼臉的青牛,胡化天猛然的覺得,自己昏迷之前看到的青牛給自己包扎傷口,難道是真的?

  再眨眼之間,那道人和青牛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只有青石之上有一飛標。

  胡化天猶豫再三,將這‘火龍標’收起,既然是那神仙異人留下的,想必也是神奇之物吧。

  此時此刻,那照亮周身的螢火蟲已經(jīng)散去,只留下了胡化天,寂靜山間,只余蟲鳴。

  胡化天突然想到,以往這個時間,都是兩個人巡山,而不是一個人,父親手中的是用了40年的解放牌手電筒,雖然看著很土,但是質(zhì)量卻好的很,裝倆大電池,亮的跟白天一樣。

  想到這里,眼淚嘩啦的就流了出來,這些年間和父親在小木屋里相處的點點滴滴涌上心頭。

  明明在剛剛得知他死訊的時候,還沒那么傷心的。

  記憶像烈酒,越回憶越暈醉。

  胡化天哭的像一個孩子一樣,40歲的人,躺在地上滾成一團。

  “爸...”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胡化天的心情舒緩了許多,抹掉臉上的眼淚和泥,站了起來,還有很多事沒有做,還有很多事需要做。

  “爸,我走了,以后就我一個人了?!?p>  “我會守護好我們的鳴姜山,守護生養(yǎng)我們的土地?!?p>  胡化天將鼻涕吸回了鼻子里,還有泥土和碎葉的味道。

  “走了?!?p>  揣起火龍標,護林員的身影走在這黑夜的孤山之間。

  一個人的背影,蕭索。

  卻并不孤單。

  護林員的身前,還有一個模糊的影子,以極其溫柔的姿態(tài),如同大山一般。

  守著大山,也護著這山里唯一的護林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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