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懲罰者弗蘭克·卡斯特
唐人街，一家二手店內(nèi)。
四十多歲的華裔老板杰克·陳殷勤招待諾蘭坐下。
“《美國隊長大戰(zhàn)異形》玩過嗎？好游戲啊，來一套？”
“還有同名電影，好看的很！50刀賣你了！”
“還有這一張，‘懲罰者’游戲，很好玩的！而且據(jù)說是現(xiàn)實改編，就是那個什么什么......”
“弗蘭克·卡斯特?！?p> 諾蘭替他補充了下去。
“對對對，弗蘭克的親身經(jīng)歷改編的！我跟你講啊，這個什么弗蘭克，可慘了，全家都被仇家殺光......”
陳老板一邊說，一邊趕忙把東西往袋子里裝。
他生怕諾蘭臉色厚了點插上嘴，拒絕這些賣不出去的貨。
“爸爸，你又在忽悠人了！”
一個頭發(fā)濕答答，正用毛巾擦拭的華裔女子在拐角探出頭。
“不宰洋鬼子一刀，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陳老板回頭用中文罵了一句，又笑著招呼諾蘭：
“一共是一百七十五刀，我給你抹個零，一百七十刀可以吧？！”
諾蘭拎起袋子，往桌上丟了幾張紙幣：“二百美元，不用找了?！?p> “哎，謝謝惠顧！”陳老板眉開眼笑：“歡迎下次再來！”
......
半個小時后。
那些游戲光盤連袋子都被諾蘭收進了物品欄。
他倒是不一定會玩這些游戲。
實際上，之所以會去那家店，只不過滿足他偶爾聽一聽普通話的需求罷了。
就好比現(xiàn)在，他坐在名為“MR.LI”中餐廳的靠窗卡座，拿著燙金菜單發(fā)呆：
“今天該吃什么好呢？”
正當他舉起手，示意服務(wù)員過來時，一陣香風(fēng)忽然掃過鼻梢。
當他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一名嬌俏女孩主動在對面坐下。
“你好，我叫陳婉，你也可以叫我莉莉絲·陳，是個留學(xué)生?！?p> 陳婉禮貌的伸出手：“我們剛剛在店里見過一面，杰克·陳是我的父親?！?p> “啊，我知道?！?p> 出乎她意料，諾蘭說的竟然是一口流利的中文。
陳婉愣住了：“你會說普通話？”
“沒什么，只會一點點?！贤饷?，不宰白不宰嘛’？”
諾蘭故意學(xué)她父親的說話口音，讓陳婉臉色漸漸變得緋紅。
她連忙接過菜單：
“你要吃點什么嗎，我請客，作為賠禮?！?p> “一份宮保雞丁蓋澆飯就行，別忘了多加辣椒。要特辣?！?p> 諾蘭沒跟她客氣。
反正老陳宰了自己那么多次，從他女兒身上找補一些也是合情合理。
在等待上菜時，兩人漸漸閑聊了起來。
陳婉剛從國內(nèi)過來不久，就讀于附近某大學(xué)。
用叉子漫無目的的在一塊雞肉上捅來捅去，她饒有興致的問道：
“你是怎么學(xué)會中文的？外國人想要掌握這門語言，很難?！?p> “在我小的時候，我曾經(jīng)在中國的江南省住過一段時間?！?p> 聽到這個熟悉的地名，陳婉眼睛亮了：
“真的？你住在哪兒？我可也是江南省人.......”
“轟隆——?。?！”
正當諾蘭打算開口，外面突然傳來了一聲震耳欲聾的炸響！
街邊的汽車警報器紛紛發(fā)出‘滴溜溜’的警報聲，臨街的行人都經(jīng)驗豐富的抱頭鼠竄。
“快看??！對面的大樓著火了！”
隨著零散的驚呼聲，餐館里的人紛紛涌了出去。沒過多久，著火的大樓邊就擠滿了圍觀者。
有人開始撥打火警電話，還有人高舉著手機，看樣子應(yīng)該是在拍視頻。
這是一座足有三四十層高的大廈，原本可能是公寓或?qū)懽謽?，但此時已經(jīng)面目全非；
樓上大部分窗口都冒著濃濃黑煙，有幾處還閃爍著火光。
側(cè)耳仔細聽，隱約還能感覺到一兩聲慘嚎。
陳婉看著樓上的火光，不由得為里面的人擔(dān)憂起來：
“火勢這么大，不知道里面有沒有被困住的群眾......李，你說消防員能及時趕到嗎？”
“...嗯？李先生？”
“人呢？奇怪了，明明剛剛還在的......”
......
“阿嚏！”
打了個噴嚏，諾蘭擦了擦鼻子。
感覺到這火勢不太正常，不像是正?；馂?zāi)，他就循著本能沖了進來。
他感覺這里可能有任務(wù)。
整棟大樓都在熊熊燃燒中，滾滾濃煙讓人夠嗆。
好在作為一名法師，各種抗性手段總歸是不缺的。
諾蘭現(xiàn)在就戴了一套+50%火焰抗性的首飾。
防止不夠，他又喝了一瓶火抗藥水，一般的高溫和火焰已經(jīng)造成不了傷害。
緊接著他一甩手：
“洞察術(shù)！”
“偵測生命！”
洞察術(shù)，游戲里的原本效果是在小地圖上顯示路徑。
如今在現(xiàn)實使用出來，諾蘭的視野里出現(xiàn)了淡淡的藍色熒光，仿佛透視一般‘看’到整棟建筑的結(jié)構(gòu)。
配合上可以探測附近生物的‘偵測生命’，頓時這棟樓里的情形一覽無余。
“奇怪了，這里好像不是普通的公寓樓？”
在諾蘭的視野中，這棟樓結(jié)構(gòu)倒是挺復(fù)雜，人也不少。
但是這些人的動作姿態(tài)好像都不太對，不像是避難的普通民眾，反而更像是......
在進行槍戰(zhàn)？
仔細一聽，噼里啪啦的木頭燃燒聲中，好像確實夾雜了爆豆般的槍響，只是火場噪聲太大，掩蓋了過去。
諾蘭低聲哼著周杰倫的歌，往前走了沒多久就遇到了第一隊人。
兩方還沒碰面，說話聲先傳來了。
“你說我們怎么處置他？”
“帶回去，讓老大做決定。不要掉以輕心，他可不是一般人?！?p> “知道，傳奇的Punisher（懲罰者）嘛。喂，老兄，你現(xiàn)在怎么看起來像是一條死狗??？”
懲罰者？
諾蘭一愣。
聽到腳步聲漸漸靠近，他給自己套了一個隱身術(shù)，躲在了角落里。
過了大概半分鐘，幾個灰頭土臉的警察出現(xiàn)在視野中。
走在前面的兩個人持著HK416開路，另外有兩個人警惕的斷后。
中間的人費力地架著一名全副武裝的黑衣男子，隱約能看到他的頭上被套了一個麻袋。
奇怪了。
諾蘭皺了皺眉：為什么懲罰者會被警察逮捕？
在他的記憶里，對懲罰者的存在警方該是心知肚明，并保持著默契才對。
不對!
這半年來，諾蘭常和地獄廚房的幫派分子打交道。
通過和這些人的交流他知道，HK416性能高，但是價格昂貴，NYPD不可能全面配置的。
尤其是現(xiàn)在還只是07年，這把槍一般只會出現(xiàn)在保安機構(gòu)或雇傭兵等手里。
有詐！
隨后一名警察的冷哼，更是驗證了他的想法：
“不管他是什么東西，敢和金并老大作對的只有死路一條！”
幾名假警察罵罵咧咧的經(jīng)過，對縮在角落的諾蘭毫無所覺。
等到他們走了大概十多米遠，諾蘭輕吸了一口氣，驟然發(fā)難：
“冰錐術(shù)！”
兩道粗如手腕大小的淺白冰錐在他手上迅速凝結(jié)。
下一秒，隨著‘嗤嗤’兩聲，干脆利落的射了出去！
殿后的兩人只來得及含混嗚咽一句，便無力的癱倒在了地上。
這些人雖非真正的警察，但是明顯是受過專業(yè)訓(xùn)練的。剩余四人在突遭變故后，第一時間反應(yīng)過來。
他們沒有忙著檢查隊友傷勢，而是直接朝著后方開槍，進行火力壓制。
然而過道內(nèi)的濃煙阻隔了視野，掃射也只是徒勞的浪費火力。
諾蘭躲在拐角的墻后，雙手虛握，靜靜看著兩只手掌之間漸漸形成一個淡藍色的球體；
過了大約兩秒鐘，球體突然炸開，一道透明的漣漪在大樓里蕩過：
“平靜術(shù)??！”
爆豆般的槍聲戛然而止，一陣懶散的情緒在此地蔓延開來。
讓這些槍手們驚恐的是，他們突然就失去了繼續(xù)攻擊的欲望。
“嗨！各位警察叔叔，中午好！你們吃了嗎？”
諾蘭走了出來。他仿佛一個多年的鄰居，和善的打了個招呼。
槍手們感覺怪怪的。理智告訴他們，眼前的這個男人不懷好意，應(yīng)當直接開槍。
可是他們的手卻有自己的想法，拒絕了來自大腦的命令，反而同樣熱情的揮手回應(yīng)了諾蘭。
平靜術(shù)的有效時間只有三十秒，諾蘭沒有浪費。
他快步走到幾個槍手面前，撿起了地上的步槍。
“噠噠噠噠噠噠！”
趁對方還沒從平靜術(shù)的效果中掙脫，他將四個槍手全都擊倒在地。
做完這一切，諾蘭把地上癱倒男子扶起來，摘掉他的黑色頭套：
“弗蘭克·卡斯特，對吧？我想我們該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