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哥哥,你說等會來的那位人物是男是女???好不好看,兇不兇啊?據(jù)老人們說,從舊世界來我們這的人脾氣都很暴躁?!币晃淮┲奂t色連衣裙的小女孩站在道路一旁,用著天真無邪的語氣向他的哥哥問道。
“額……我想他應該是女的吧,因為之前來我們這里的都是男的,也該來個女的了吧……”他的哥哥撓了撓腦袋,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哦,那一定會是個漂亮的姐姐!”
妹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激動得跳了起來,興奮的說道:“哥哥!等下你一定要努力??!幫我向那位姐姐要個簽名!”
哥哥看著眼前烏壓壓的一片人群,還有那些之前只存在于耳聞之中的大人物,不由得苦笑,心想我就是來看個熱鬧的,能遠遠的看到那位大仙的樣貌就不錯了,怎么可能接觸到他呢。
不過,面對妹妹的要求,他并沒有拒絕,而是點頭應了下來,道:“沒問題,我等下一定沖過去,幫你要個簽名?!?p> 啪!
天空中又是一道金色的閃電劈下。
劈得這個昏暗的世界都綻放出了無盡的光芒。
何先琪望著街對面的坐著的那個穿著黑袍的家伙,面露不虞,冷哼一聲,嘲諷道:“吳文道,你不是天天躲在洞里妄圖知天下嗎?怎么這道雷把你也給劈出來了?道心這么易亂,你這個天下,怕是知不起來???”
這話一出,吳文道只是冷笑了兩聲,沒有說些什么,他旁邊的那幾個拿著短刀的年輕人倒是受不了這番嘲諷,拔刀對著何先琪,怒斥道:“何先琪,你再說一句試試,我工部的人不一刀剁下你的這個猴頭?!?p> 何先琪身上有猴精的血脈,據(jù)說那是一位數(shù)百年前進入這個世界的大妖,只是現(xiàn)在早已坐化。
這個血脈一方面為他的修行路上提供了不少的助力,但另一方面也給他帶來了不少的流言蜚語。
“工部是吧?在我面前裝逼是吧?等會迎接完前輩之后,我就回去告知議員一聲,讓他查查你們工部貪了我們財部多少錢財,讓大家伙看看,這些年里你們把大家的錢都拿去怎么浪費了!”
這時,吳文道終于開口了:“哼,牙尖嘴利!”
他站了起來,揮了揮衣袖,有些不屑的道:“一幫守財奴,真以為自己是妖刀的主人了,不過是一群不事生產(chǎn)的蛀蟲罷了?!?p> 氣氛劍拔弩張。
張怡站在角落里,舉著那個昂貴的全景石,忠實的記錄著現(xiàn)在在這里發(fā)生的一切。
他將一切看在眼里,發(fā)出了一絲嘆息,心想著近些年里發(fā)出的那個傳聞怕是真的了。
工部和財部的矛盾已經(jīng)進化到這個地步了嗎?這都擺到明面上來了。
農(nóng)部和事部的人又在哪呢?
這等威力的金雷,象征著即將進入新世界的那個人一定是位舊世界的大人物。無論是從禮數(shù),還是現(xiàn)實利益的考量,他們都不應該缺席。
那么他們又蹲在哪里看著工部和財部的笑話呢?
柳快快斷然不知道在煉妖塔的深處,竟然會因為他的到來而暗流涌動。
如果他一開始就知道會這樣的話……
那他應該會把這動靜弄得更大一些。
煉妖塔里的世界著實有些奇怪,他在這里面逗留已經(jīng)快一周了,將無數(shù)的亡魂凍成了冰屑。
也讓他明白了這個世界的本質,其實是山。
不是一座山,而是一座座山。
山峰之上是另一座山峰,世界之上是另一個世界。
天空中陰沉不散的云層,其實是另一個世界的地基。
每個世界只有一座山峰,爬到這個山峰的頂峰,穿越過云層最深處后,便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畢竟……這個世界的本質是一座塔嘛……
這個設定倒還滿合理的。
柳快快已經(jīng)登頂了三座山峰了,現(xiàn)在正在攀爬第四座。
隨著世界的上升,游魂的力量越來越強,相對而言,數(shù)量也越來越少。
這第四個世界里,游魂們甚至都已經(jīng)實體化了,還有些許靈獸的出現(xiàn),其實力最高的,甚至有達到不滅境的。
比如現(xiàn)在柳快快騎著的這只三眼白豹,就是一只不滅境的靈獸,離非我只有一步之遙。
“你說你啊,明明都已經(jīng)快非我了——你們這里應該是這么稱呼的吧,為什么偏偏還要搞偷襲呢?”
“當然,我的意思并不是說偷襲這個事情不對,事實上,就有不少流派是以偷襲來證道的,我有一個朋友偷襲也玩得特別溜,那個家伙對我還有些意見,特別喜歡偷襲我?!?p> “哦,對了,你不要誤解我的意思,他們偷襲是為了刺殺更強者,把偷襲作為一種攻擊的手段,但卻并不是像你這樣把偷襲作為生存的態(tài)度。這個態(tài)度不好,會阻礙你未來的發(fā)展的?!?p> “就比如說,前天晚上的我這么弱,人畜無害,你應該過來直接一口咬斷我的脖子,然后快快樂樂的茹毛飲血,大快朵頤,而不是非要等我睡著了再慢悠悠的過來偷襲我,太謹慎了不好的。你是愿意做一輩子的懦夫,還是想當一個片刻的英雄,哪怕只有五分鐘呢?”
白豹長嘯了一聲,顯得十分的不耐煩,這一路走了多久,他就被柳快快念叨了多久,雖然它只是一只靈獸,不會說話,但卻能聽懂柳快快說得啥。
因此,它有生以來第一次出現(xiàn)了后悔這個情緒。
當時真的不該為了一時的口腹之欲,去偷襲這么個鬼東西。
現(xiàn)在可好,肉沒吃到,還被他逼著來這里爬山了。
它知道,這個山峰之上是另外一個世界。
那個世界是陌生的,是強大的,也是危險的。
它曾不止一次的幻想過,自己有一天登上峰頂,從這個世界里飛升進入新世界的模樣。
但是它從來不敢嘗試。
因為它太弱了。
它那些企圖登封的朋友們都死在了那漫天的風雪中。
風雪更甚了些。
這座山峰它已經(jīng)爬了三分之二了,這已經(jīng)比它之前那些死去的朋友們所攀登的距離更高了。
太冷了。
冷得它渾身的血液都快凝固了起來,似乎下一秒他就會變成一只冰雕。
它突然停了下來,顫抖著搖著尾巴,可憐的望著柳快快。
這位大仙,之前是我的錯,我向您道歉,現(xiàn)在您能不能放我一馬,再往前走我快死了。
“不能哦,”柳快快輕聲說道,仿佛這漫天的風雪對他沒有絲毫影響一般,“咱都爬了這么高了,怎么能后退呢?如果你要后退的話,那我只有先在這里殺了你?!?p> 說罷,他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了一把斧頭,往這天地間隨意一揮。
這漫天的風雪,連帶著這冰冷的溫度,被他劃出了一條縫來,與世隔絕。
這片天地的溫度似乎也不那么冷了。
“走吧?!绷炜煺f道。
往前走是死,后退更是一個死。那該如何是好。
白豹仰天長嘯一聲,急速的奔跑起來。
帶著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