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塵鏈蛇、黃塵教、幼年體、寄生...
剎那間,一個(gè)個(gè)詞匯紛呈于陳洛腦海中。
黃塵生命毫無疑問是一種全新的高級(jí)生命體,
——它擁有靈活的思維、常人遠(yuǎn)不能及的武力、恐怖的生命力。
放眼整座大滄王朝,天人不出,能打出能同流金劍氣爭鋒的勁力的宗師,不見得有十位。
他們甚至還能寄生、控制混亂無序的魔怪。
這般強(qiáng)大的怪物,為何需要這些一爪拍下,便死一群的螻蟻鱗人?
官府是否有手段遏制黃塵生命寄生擴(kuò)散,所以它們需要一個(gè)正當(dāng)理由使寄生正當(dāng)化?
陳洛困惑不已,他腦海中浮現(xiàn)一個(gè)畫面:
在村落中,那些鱗人曾高呼著夢想,仿佛狂熱的粉絲。
他們在為何而狂熱?夢想究竟是什么?
嘴上叫囂的如此厲害,卻又未曾吐露過。
真令人頭大。
陳洛沒了思緒,便看向眾人道:“你們先回去吧,我再在這等三十分鐘,若有人回來,便帶來見我,銀子我有的是?!?p> 說走眾人,陳洛坐在木椅上靜靜思忖。
等候的時(shí)間無源力收入,他有些空虛。
半晌,
踏踏踏。
屋外忽地響起密密麻麻的腳步聲響。
陳洛看向屋外,一連十余人成群結(jié)隊(duì)站在屋外。
被集中到楊員外家的人們回來了。
“一個(gè)一個(gè)來,同我講些親身經(jīng)歷過的、隱私的故事就行?!?p> 看來此行,收獲不小。
陳洛一本滿足。
一點(diǎn)、兩點(diǎn)、三點(diǎn)、四點(diǎn)...隨著時(shí)間推移,獲取單位源力所需的事件數(shù)量越來越多。
“這些事件、對(duì)系統(tǒng)的幫助越來越少了?!毕到y(tǒng)說道。“很快就會(huì)徹底無效化了。”
陳洛應(yīng)了一聲,繼續(xù)坐在那聽前頭的人孜孜不倦的講故事。
——蚊子再小也是肉。
全村人傾巢而出,排著隊(duì)到陳洛這講故事,
有些話癆一開話匣子,那嘴里的唾沫便如滔滔江河般源源不斷。
被陳洛提醒一句,講快些,
還奇怪自己怎么沒有討這位‘喜歡聽故事的少爺’開心了。
......
傍晚,天象奇異。
紅霞萬道騰起,連綿的云海亦被染成血色。
夕陽仿佛就擋在村口似的,
那煌煌的金光炸裂開來,照射得陳洛有些睜不開眼睛。
“這是頭魔怪?!?p> 陳洛閉著眼作出判斷。
虛空中騰起隆隆的磨盤聲,隨后有人尖嘯一聲:“救命??!”
陳洛聞言,立即睜眼,定陽的秘鑰語浮現(xiàn)在腦海當(dāng)中,
下一刻,
那位呼喊著救命的男人,形象煥然一新!
一片片琥珀色鱗片從血肉中生長而出,將皮膚包裹。
他保留著五官、頭發(fā),就像是披上了金鱗做的鎧甲,英勇無比,仿佛黃金圣斗士一般!
鱗人2.0版本?
陳洛停住動(dòng)手的念頭,端詳這頭渾身金燦燦的鱗人,
他似乎擁有無窮的力量,無懼灼傷,抱起那輪太陽魔怪,便往河里砸去,
砰!
魔怪沉入河中,水花迸濺,如霧般揚(yáng)起數(shù)米高。
一堆魚兒浮著白肚皮飄了上來,魚皮上有淡淡焦黑,散著清香。
那鱗人縱身一躍,墜入河中,同那頭魔怪撕打起來,不分上下。
轟隆!
太陽魔怪往前一頂,將鱗人撞飛,重新滾回岸上。
那鱗人仿佛沒事般,舔掉嘴角的血跡,立即站起來,道了一句:
“看看究竟誰的耐力更強(qiáng)些?!?p> 他牛吼一聲,挺身沖將過去,一拳錘去。
砰!
一旁的村民早被這大動(dòng)靜吸引出來,圍在江邊觀看魔與怪物對(duì)決。
“是牛老漢的那笨兒子,平時(shí)就喜歡說些傻里傻氣的話。”
“他好像沒有被‘鬼上身’,還和原來一樣。”
“這么傻氣的樣子,肯定是了?!?p> 村民站在河邊,議論紛雜,被陳洛聽在耳里。
其中有一名有些年歲的中老年人熱淚盈眶:
“這就是鱗人的力量,這就是上神的福報(bào)?。 ?p> “擁有這等力量,我們又何必愁苦下頓吃些啥,何必苦那苛捐雜稅,天下何處不可去啊!”
陳洛微皺眉頭,從人群中一躍而起,宛如白鶴亮翅般,一揮衣袖!
一條三首金鱗長蛇自虛空鉆出,
宛如海王的三叉戟般,奪!的射穿、碾進(jìn)光輪內(nèi)。
乒!
那魔怪崩碎,落的一地碎光,猶若金玉般。
議論聲忽然停住。
他們?nèi)颊J(rèn)出,這是下午想聽故事的世家公子。
全被那駭人的武力震懾住。
陳洛神情冷峻,掃視眾人,包括那頭鱗人。
沒有人敢動(dòng)。
這魔怪是被黃塵生命寄生,用于表演給眾人看,加快分裂寄生的道具。
那么制造鱗人對(duì)它們而言,究竟有何用處?
陳洛想不通,并且他心里還帶著股強(qiáng)烈的非我族者、其心必異的情緒。
——這是因?yàn)槟峭硖由鷰淼呢?fù)面印象。
他想勸這些人,心中已想好說辭,或許能短暫延緩這些村民自愿成為鱗人。
但話在口邊,卻又說不出來。
未曾體會(huì)過他人的苦難,有何資格勸他人?他人也未必會(huì)聽你講述道理。
更何況,
陳洛未曾見過這些黃塵生命害人,除了覬覦蘇以。
思來想去,最終他沒有開口。
陳洛回到人群,拍了拍剛才那位老淚縱橫的中年人。
那中年人被拍渾身一僵,不住地發(fā)顫。
“同我講講黃塵教的事情吧?”
陳洛盡量和煦地笑著道。
那中年人把頭往鎖骨里死命縮去。
......
“有一位神,祂辟開了原初的暗,將光明灑落在世界的每一處角落?!?p> “無數(shù)的精靈在虛空中為祂祈禱,無數(shù)的生命在大地上為祂祝福?!?p> “祂的出現(xiàn),會(huì)給一切生命,帶來至高的幸福。”
“......”
中年人將下午聽來的故事,一五一十告訴陳洛。
陳洛撫著下巴,沒聽出啥。
陳洛又好奇地問道:“民間的苛捐雜稅多么?”
中年人瞪著眼睛,慌忙連道:“公子,這可不能亂說?!?p> 陳洛遞過去一錢銀子,道:“但說無妨,我并非官府中人。”
中年人堅(jiān)決拒收,寧死不從。
陳洛沒辦法,回去的路上托了關(guān)系,找了位戶部的吏員詢問了情況。
“米麥絲絹,收夏秋兩季田稅。人頭稅、飲水稅、打門捐、伐木稅、服徭役......”
“陛下大肆加賦,雖砍了一些稅收,但百姓身上的重?fù)?dān)變得更沉重。世家或地主為奪取更多利益,就在稅上面做文章,比如多次收討,或是造出些莫須有的稅收。”
“這些都是潛規(guī)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