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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生之夜色不濃

第五十一章 偽裝

龍生之夜色不濃 君即卯 2137 2020-12-01 07:07:00

  轉(zhuǎn)眼入了七月,乞巧節(jié)臨近,街市上也熱鬧了起來,完全沒有了兵臨城下的感覺。

  “姐姐,他們——就是那些百姓,他們不害怕嗎?”阿薔睜著小鹿一般水汪汪的眼睛,凝視著我,問。

  “怕?”我抬頭睇她一眼,視線便收回到手上的活計,“再怕也得繼續(xù)過日子?!?p>  “可。。。”她猶豫著不知該將話題引到何方,“總得有個保命法子。。?!?p>  “好好做你的道具,別到時演砸了去?!蔽依淅浠亓怂痪洹4藭r此刻,我們正在為七夕女兒節(jié)做準(zhǔn)備,到時在街市上露個臉,烘托下節(jié)日氣氛什么的,就是我們這些教坊女子要做的。

  “姐姐,七夕那天,你表演什么呀?”

  我頭也沒抬,晾了她片刻,才道:“你猜,我會不會告訴你?”然后便沒再理她,自顧裱我的屏風(fēng)去了——那三面巨大的屏風(fēng),繃在中間的布帛都是經(jīng)我手親自加工的,到時必是個大驚喜。

  此間話不提。七夕前夜,昔花樓迎來了一位特別的客人——

  “燕三爺大駕光臨,真是讓我們這小地方蓬蓽生輝呢?!彼邢蓩尚χ线@個高大的男人,作為能與林霈并稱的軍中領(lǐng)袖,能被他看中,必是前途無量了。我真心為水中仙的“見風(fēng)使舵”感到佩服,便沒有上前與她爭奪——無意間奪走了她心愛的“林哥哥”,我已經(jīng)很過意不去了。

  “仙兒姑娘謬贊?!彼πΓp柔地將水中仙推開了,反問起了另一個名字,“你們樓何時搬到這么偏僻的地方了?那個會舞劍的女子還在嗎?”

  “您說她呀。”水中仙瞬間泄了氣,“早就不在了——您可別問我,他們可是不辭而別的,我也不知道他們姐弟去哪兒了!”

  “姐弟?”

  “我也只有他們的賣身契在手里,連她弟弟長啥樣都沒見過——我也就知道這么多了,將軍,您是來找塊活,還是來找人比劍的呀?”

  燕三爺尷尬地摸摸鼻尖,又提出了新的要求:“能不能麻煩你,請虞姑娘出來見客?”

  “虞姑娘?”我都能想象得出,水中仙眼角眉梢吊起來的樣子,“怎么你們都愛見她?”

  “呃。。。”

  不等他想出理由,水中仙已揮了揮帕子,撇著嘴不耐煩道:“得了得了,不想聽你們這些臭男人瞎編的理由,我去叫她出來。”

  我沒打算讓她真的來叫我,緊跑幾步,自行出來見客了。

  “啊,虞姑娘,昔花樓現(xiàn)在是你掌事嗎?”見到我,他似乎很高興,笑瞇瞇地湊了上來,卻被我兜頭潑了一瓢涼水——

  “三爺也真是,剛剛那位才是新掌事呢!”我掩嘴而笑,“不過,您要問那位舞劍的姑娘,我倒是可以告訴您她的名字——她姓辛,辛苦的辛,名字嘛,叫做木蘭。我們現(xiàn)在確實不知她的去向,三爺本事比我們大,定能找到心儀的人兒?!?p>  說完這番話,我便屈膝行過禮,退下了。

  令我意外的是,打聽過辛夷的下落后,第二日白天他便出城了,連后晌的乞巧盛會都沒有稍做流連。如此造成的假象,倒給我添了不少麻煩,原因無他,而是我自以為丹霞母子隨他一起出城回北燕了,便沒做他想,將自己陷了進(jìn)去。

  乞巧夜,我在街市上跳了半下午的屏風(fēng)畫舞,幾乎累到腰斷,居然還要跟她們比月下穿針!真是沒天理。

  “姐姐那幾扇屏風(fēng)可賣了個好價錢,也不肯遷就遷就我們這些被比下去的嗎?”

  “誰曉得她提前在那屏風(fēng)上做了什么手腳,現(xiàn)在倒來誆我們!”

  “你們這些小蹄子,沒得欺負(fù)我這個老東西!邊舞邊畫的,費神又費心。。?!?p>  “費什么心?八成是提前畫上去的吧?”水中仙一句話便戳破了我的謊言,“老實交代,你用了什么招數(shù),往那布帛上甩幾滴水,畫兒便顯現(xiàn)出來了?”

  我嘿嘿笑著,應(yīng)承了月下穿針的挑戰(zhàn)。

  盛會結(jié)束,我們好不容易歇息了幾天,忍冬便忍不住跑了來——

  “姐姐,姐姐,快到七月十五了,咱們?nèi)シ藕訜魡??”她完全沒給我考慮的時間,“放燈之前,咱們還要去給耐冬姐姐上墳掃墓哦!是不是該找滿二爺他們?nèi)ベI紙扎了?”

  我實在是無語凝噎——

  “你不回將軍府關(guān)心一下,主母回家了沒?”我試圖用這種方式將她的思路岔開,可是她卻說——

  “姑娘,將軍派我來伺候您,這里才是我的主場??!”

  “喂!你叫我一個主子,去祭奠一丫頭嗎?”

  “這還不是因為,我也是丫頭嗎?”她絞著手指,“丫頭不能自己隨意出門的,所以我才。。。才要拉上姑娘您嘛!”

  雖然很無奈,這些事我還是找四哥去置辦了。臨出門前,我本打算派人到將軍府去通報一聲的,可那個人根本沒給我留機(jī)會!呃,他直接給了我一個擁抱。

  “小蹄子想法還挺多呀!”他放松胳膊,換手捧住我的臉,對準(zhǔn)我的額頭狠狠親了一口,“真給爺長臉!”難道,天下人都已經(jīng)知道,我是他的女人了嗎?哦,天哪!

  “我。。。”

  “想爺了是吧?”不等我把話說完,整個人便騰空而起,被他強(qiáng)抱進(jìn)了房間。于是,今日的出行便泡湯了。。。

  他是在夜色降臨前離開的。

  我摟著他的脖子,央道:“六哥,你家的母老虎也回來了,就不能多陪我一會兒嗎?”

  他正在整理衣襟的手停了下來,臉色也不好看起來:“你怎么知道我家夫人已經(jīng)回來了?”這話,就好像在說,我在他身邊安插了什么人一樣。

  “她若是沒回來,你怎么好來看我?”見他不高興,我便也怏怏的。

  “哼,”他還是悶悶的,“她被擄走,你也知道了?聽傳言嗎?”

  我嘿嘿地樂,夸他猜的準(zhǔn),然后跟他報備說:“今天本來是要出門的,被你攪和了,你要怎么補償我?”

  “怎么,你是想再把我脫光嗎?小妞兒!”他瞇了眼睛,又是那副很危險的樣子。

  “沒有沒有!”我自覺已經(jīng)將害怕的樣子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了,“我只是說。。。”

  “你想說什么?”

  “啊,沒、沒什么?!蔽艺~媚地笑著,將他送了出去。站在門口,我有些悵然若失,沒有跟他說即將到來的出行,是不是不太好啊?這不祥的感覺,為什么總是揮之不去呢。。。

君即卯

后晌,指下午,用在這里暗含先后順序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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