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玉她看到后的第一反應(yīng),竟然是撓頭。
“你們那也撿到這東西了嗎?我家附近,還有不少調(diào)查這案件的警察家附近都撿到這東西了。也許這玩意是間諜,或者大規(guī)模犯罪集團(tuán)的一種象征,我父親也開始認(rèn)為我們捅了什么馬蜂窩了?!?p> “少開這種玩笑了,你這個人,就是喜歡莫名其妙的說胡話。”
玉玉會說胡話,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個人有的時候就是這樣,會刻意的說一些非常奇怪的話,鬼知道她為什么會這么做,也許是這個人從小就有什么不說胡話就會死的毛病吧。
不說這些,還是說這塑料蛇的事情。
如果說警方那邊也撿到了這東西,這絕對不是捅到了什么犯罪組織的老巢,智力正常的人,都不會這么想的。
這個玩具蛇吧,要是呂布姐不在,我估計要幾天,甚至要好幾個月才會發(fā)現(xiàn),我只是一般人,沒有什么防范意識的,但如果丟到了很多參與辦案的警察家里,那只要有一個警察發(fā)現(xiàn)了,其他警察也都能夠從家里找到這東西。
他們是專業(yè)的,并且在偵辦如此重大的命案,他們的警戒心絕對是拉到最高級別的。
那么這群犯罪集團(tuán)丟這玩意到他們家,除了暴露自己和留下證據(jù)之外,又有什么意義呢?難不成是覺得自己活得太長,所以去找死?
就算發(fā)揮我無與倫比的想象力。
這東西難不成還能有什么監(jiān)視和竊聽的作用?先不說這一類東西要有多貴,就是在技術(shù)上,這也是完全不可能做到的事。
移動通訊網(wǎng)絡(luò)至今都沒有恢復(fù)的現(xiàn)在,你和我說這東西是能夠遠(yuǎn)程傳播什么信息的東西?那他們的本事還真夠大的,也真夠有錢的。他們要是有這么多錢,還做什么犯罪組織,躺著混日子不好么?還是說這群人有更大的訴求?又或者是在研究什么能夠毀滅世界的武器?
我們的世界可沒有這么黑暗,也沒有這么多閑得慌的人,更沒有這樣做事毫無道理的人,不是人人腦子都有問題,也不是人人都不像是個人。
那你說我能得出結(jié)論是什么呢?
眼前這個蛇腦袋,難道不就只剩下一種可能性了嗎?
“這東西我看更像是給小孩子準(zhǔn)備的玩具,是為了迷惑你們辦案的工具,算是相當(dāng)?shù)图壍氖侄瘟税??!?p> “差不多吧,我今天來這么晚,就是跟著老爹跑了一個兒童玩具中心。這東西我以前閑逛的時候,見到過的,因為材料太差,并且太詭異,所以就記住了?!?p> “跑了一趟結(jié)果怎么樣?”
“一個月前賣出去過一大包,但是賣給了,他已經(jīng)不記得了。小涼,有的時候人該被騙,那就應(yīng)該被騙,沒什么壞處的?!?p> “被騙如果有好處的話,我會愿意被騙的,同時我也不夠聰明。你就別和我扯這些了,快和我說說警方那邊的結(jié)論吧,這東西到底意味著什么?!?p> “還能有什么結(jié)論,這玩意就是給小孩子的便宜玩具,十塊錢能買一包,會被丟到我們家口,無非就是兇手知道我們在調(diào)查,所以專門過來挑釁一下而已。”
“你們完全放棄了沿著玩具蛇調(diào)查下去的想法了嗎?”
“就和你說的一樣,我們也判斷這東西就是兇手用來迷惑我們的東西——不僅如此,這東西也實在沒什么好查的了。我們已經(jīng)查清楚了這東西的來源,并且也找到了賣這東西的人,還要查什么,也沒什么好查的了?!?p> “這說不定是什么重要的線索呢。”
“真要這么簡單就好了,高智商的變態(tài)殺人狂,鬼知道他們有什么癖好,他們的想法,也絕對不是正常人能夠模擬出來的,至少我做不到?!?p> 警方那邊的線索和辦案,我是完全沒有興趣了解下去。
那邊對我來說就是未知領(lǐng)域,涉足進(jìn)去,找死嗎?就算死不了,也足夠討人厭了。
如此重大的命案,少給人添麻煩,才是正確的選擇,所以減少胡思亂想,考慮點現(xiàn)實的東西,比方說,為什么我們家會被盯上。
“如果真的是變態(tài)殺人狂,那這東西怎么會丟到我院子里了?呂布姐在調(diào)查這案子,恐怕也就只有那么幾個人知道。”
“校長那邊絕對是有問題的,但他又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據(jù),但這也不意味著他沒有雇兇殺人的嫌疑,但如果說是雇兇殺人,這個兇手展現(xiàn)出來的各方各面,又不太對勁。怎么說呢,反正就是很奇怪,我父親那邊也認(rèn)為校長和這個案件有聯(lián)系,但校長,以及學(xué)校高層絕對不是什么殺人狂,他們也絕對不是能夠犯下這種案子的人,因為他們普遍都缺少一個非常關(guān)鍵的動機(jī)?!?p> “缺少動機(jī)?也是,殺人這么重大的事情,怎么想都要有把人逼到這條路上的理由,沒找到證明動機(jī)的證據(jù),恐怕也難以判斷他們會這么做。那你們接下去,打算做些什么呢?先把校長抓起來“詢問”?”
“小涼,你該不會指望我們?nèi)?yán)刑拷問吧?這可不合法,我們會和校長有一點接觸的,但也只是一點點,甚至有可能只是吃飯的時候說兩句,我們絕對不會在沒有證據(jù)的情況下,貿(mào)然抓捕他,程序正義也是非常重要的呢。”
玉玉晃了下手上裝著機(jī)械蛇腦袋的塑料袋,并用手指輕輕的彈了一下袋子。
“打草驚蛇。雖說這案子可能會拖的有點久,但現(xiàn)在好不容易找到了這么點頭緒,不能急,一步步來,我們辦案必須要講證據(jù),也要講道德和程序。”
“好吧,你說了這么多,我一個聽不懂,對我來說你們最好快點把所有嫌犯抓起來最好,但我也清楚,這不可能,所以我就不多嘴了。接下來就交給你們了,我這你放心好了,有呂布姐跟著我呢,沒什么問題的。”
——
“你就不怕呂姐就是那個變態(tài)殺人狂?”
——
玉玉的話,著實讓人有種窒息感,隨之而來的就是一種莫名的憤怒感。
好在我完美的壓制了自己的怒氣,并且迅速的笑了出來。
我輕輕的拍了下玉玉的手。
“她要有這個腦子,也不會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了,現(xiàn)在的呂布姐,那還真是大小姐作風(fēng),一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你就別為難她,讓她做什么變態(tài)殺人狂了?!?p> “小涼,你也要稍微注意一點,你還記得昨天呂姐說她找到那本書的原因嗎?她說的可是聞到了血的味道,就這么點血,你能聞到血味道嗎?”
“人和人的差別也是很大的,這也沒什么好懷疑的,不是嗎?”
“人和人的差異是很大,但人也是有極限的。天知道要對血的氣味有多敏感,又或者說她見過多少尸山血海,所以才會有這樣敏銳的嗅覺,我也稍微——”
——
“玉玉,你該不是調(diào)查我們了吧?”
——
即便我是笑著的,聲音之中傳遞出來的,恐怕也是難以掩飾的憤怒。
我雖然迅速的調(diào)整了自己的語氣,但玉玉肯定是能夠聽出來的,她也是立刻就改變了自己的說辭和語氣。
“哈哈哈——怎么可能呢,我怎么可能調(diào)查小涼你呢,我們的關(guān)系還需要調(diào)查嗎?我只是稍微覺得有點呂姐有那么點奇怪?!?p> “我看你們關(guān)系挺好的,你能這么想也挺奇怪的,不過就算你去調(diào)查了,那也不要緊,反正也沒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呂布姐也絕對不會是什么嫌疑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明白,我在這方面也不多說什么了,你自己也多注意,要是遇到危險,即時求救,找對人求救?!?p> 玉玉就這么落荒而逃了。
我靠在天臺的椅子上,并沒有去好好考慮玉玉之前說的,反而是異常在意玉玉離開前的那么幾句話。
別說玉玉感覺奇怪,就是我自己,也感覺到了那么一點點異常。
為什么我從沒有懷疑過呂布呢?
從時間上來說,呂布是來到我們家之后,這個城市就開始發(fā)生奇怪的案件,而呂布絕對是有這個能力去作案的,并且我也不知道呂布以前是做什么的,更不清楚呂布是不是有什么雙重人格,這么想的話,似乎所有的證據(jù)都指向呂布有嫌疑,所以稍微懷疑一下呂布,也是沒有問題的?
可我完全不這么認(rèn)為,甚至被這么說了,我還會有點生氣——不對,應(yīng)該說憤怒。
怎么會這樣呢?
明明認(rèn)識還沒三個月,也許——我說也許啊,也許只是呂布展現(xiàn)出來的樣子是在有點蠢的過頭,是一個可以任意擺布的人,所以我完全不擔(dān)心她會去做這些讓人感到惡心和恐怖的事?又或者,我只是單純的不認(rèn)為呂布會是一個壞人吧,也只能這么想了。
“看來,我是沒辦法說服自己的了?!?p> ——
“說服自己嗎?有趣的孩子?!?p> ——
聽到這聲音的同時,我還聽到了一次性筷子被掰開,以及塑料盒被打開的聲音。
順著聲音望了過去,我并沒有能夠看清楚和我說話的人長什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