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
這名少年有些詫異的看著和彥,和彥這是什么表情?一副一無所知的樣子,不知道大炎王府在滿世界的追殺他嗎?
“我問你趙澤被追殺是什么時候的事!”
和彥厲聲怒喝,身軀猛地暴動,眨眼之間就沖到了這名少年的身前,手臂像是一條蟒蛇,一把掐住了少年的脖子,帶著少年從三四十米的樹冠上墜落,重重的砸在地面上。
沉重的轟擊,另少年有些雙眼發(fā)黑。
“四,四天前,我從北部過來的時候聽到的......”
少年被和彥掐著脖子,艱難的說道。
“說我殺了大炎王府三王子,是怎么回事?”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聽說?!?p> “黑水灘是什么地方?在哪?”
“你,你先放開我,我喘不過氣了......”
和彥將少年一把提起來,放開手掌,面目陰沉的盯著面前的少年。
少年驚魂未定,他也有著八重天的修為,但在和彥的手中,卻像是雞崽子一般的孱弱,不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有著太大的差距。
而和彥的兇名也放在那里,他更是不敢有半點的怠慢,語速極快的將北部雨林所發(fā)生的一切說了出來。
北部雨林本來很平靜,基本上都是新秀們在搜集域地令牌,期間也因為一些寶物的出世而引發(fā)了一些小規(guī)模的混亂,但大體還算和平。
直到幾天前,大炎王府的隊伍被幾頭力合境的荒獸沖散,通竅八重的三王子以及幾名林氏弟子與隊伍分離,第二天的時候,就有新秀發(fā)現(xiàn)了被亂刀砍死,掛在懸崖上的三王子。
不僅如此,三王子的腳下更掛著一道布匹,上面書寫著:殺人者——和彥五個大字!
而且,三王子死于刀傷,五臟六腑更是被火屬性靈力焚化成灰,火屬性,用刀,有著能夠殺戮八重天巔峰的實力,除了和彥他們想不到別人。
這已經(jīng)不僅僅是仇殺那么簡單了,更是侮辱,相當于在大炎王府的臉面上狠狠的抽了一巴掌,徹底惹怒了大炎王府的隊伍!
大炎王府的隊伍瘋了般在北部雨林中搜捕和彥的蹤跡,結果在北部歷練的趙澤就遭了險,被大炎王府的隊伍圍追堵截連殺了七天,最后堵在一處險地黑水灘,結果趙澤也是硬氣,直接跳了進去。
“黑水灘是什么?”
和彥眉頭微皺,北部?他這些天的活動位置基本上都在東部偏南,怪不得一直子玉一直沒有反應,確實太遠了。
少年咽了口唾沫,接著道:“黑水灘......是一片百米范圍的水潭,水色發(fā)黑,水質(zhì)粘稠,不論是人是獸,一旦進去不消半刻就會失去所有知覺,沉入潭底?!?p> “有人說那是一片禁地,也有人說里面有著天大的機緣,但從玉林開放到現(xiàn)在,僅我知道的的,就已經(jīng)有十幾名新秀死在里面了,是機緣是禁地,反正都沒什么人敢靠近了......”
“我,我就知道這么多!我沒惹過你,我也沒惹過你兄弟,你離我遠點......”
少年驚魂未定的看著和彥,不放心的往后退了幾步。
生怕和彥冷不丁的給他一刀子。
“魯莽了,抱歉!”
和彥深吸了一口氣,向少年扔去幾顆上品靈石,展開身形向北部方向狂掠而去!他面色陰鷙,陰云密布,不爽到了極點!
殺三王子?放什么屁!他這些天一直在淬煉境界,基本上都沒有去過其他地界,連大炎王府幾個王子長什么樣都不知道。照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極有可能是被栽贓了。
誰干的?秦啟?應該不是。當時在古炎城的時候,趙澤與羅毅的位置就是大炎王府透露給秦啟的,兩者之間有聯(lián)系,與其殺一位王子栽贓自己,不如直接聯(lián)合王府圍剿自己更實在。
可是除了秦啟又會是誰?和彥內(nèi)心不斷的思索著,他們來到古炎城基本上沒有得罪當?shù)氐氖兰摇?p> 和彥狂掠的身形驟然一停,仔細回想著他們來到古炎城后的每一幕。
在廣場上迎戰(zhàn)秦啟的時候,古刀的狀態(tài)好像一直都有些亢奮,他當時沒怎么留意,可現(xiàn)在回想起來的時候,好像確實有些不對勁。
和彥的目光微微凝重,九天戰(zhàn)胄殘件之間是可以相互感應的,如果古刀當時是因為發(fā)現(xiàn)了新的殘件而發(fā)生的異變,那么那件殘件的主人,應該也是能夠感應到自己手中的古刀以及護心鏡!
麻煩了!
一個秦啟,一個王府,現(xiàn)在又牽扯到了一個世家。
“人生啊,就是這么奇妙。”
和彥思緒歸定,展開紫炎翼向北部掠去。
他沒動過什么三王子,但趙澤他們已經(jīng)與王府結了仇,就算解釋,王府不一定聽,聽了也不一定會信。
至于栽贓他的那人,和彥不介意跟誰放在明面上碰一碰,可既然做出了這種骯臟的手段,就別怪他在這雨林里趕盡殺絕!
念至此,和彥的速度不自覺的加快了幾分,當務之急,還是要確認趙澤的安全。
整整一天一夜的全速飛行,和彥終于是到達了北部,期間還遭受了幾次飛行荒獸的襲擊,給他帶來了不小的麻煩。而陳敬給他的那塊子玉也開始綻放微微的熒光,看著玉佩當中透出來的微弱淺紅色光芒,和彥這才微微松了口氣。
子母玉,母為主,子為輔,不僅能夠感應相互之間的位置,更能確認佩戴母玉之人的安全。若平安無事,母玉的感應光芒就是尋常的白色,如果是深陷險境,就會由白轉紅,紅色越深,就意味著處境越危險。
現(xiàn)在子玉上的光澤還只是淺紅,說明趙澤確實有危險,但不危及生命。
隨著和彥對北部的深入,子玉綻放的光芒越發(fā)的熾盛,和彥沒有再繼續(xù)深入,而是收起羽翼,落在繁茂的古樹之中,調(diào)養(yǎng)著體內(nèi)的狀況。
黑水灘就在前面幾十里的地方,如果和彥沒猜錯的話,大炎王府那群家伙,必然會在那里伏擊自己。
至少如果自己是對方,肯定會這么干。滿世界找人,不如散播消息守株待兔,所以在此之前,他要將自己恢復到全盛狀態(tài)。
半個時辰之后,和彥才重新站起,憑借子玉感應著趙澤的位置,向黑水灘的方向沖了過去。幾息之后,黑水灘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他的視線中。確實如那位少年所說,水潭不大,卻漆黑如墨,粘稠的水液在里面翻滾,彌漫著令人驚悚的氣息。
可就在這個時候,四面八方忽地傳來陣陣殺氣,與之而來的還有爆射而來,劃破長空的靈力箭羽!
“和彥!久仰大名了!”
和彥的感知非常的警覺,控制著背后的炎翼,幾乎是在殺氣出現(xiàn)的同時就翻轉震擊,揮手之間拋灑成片的紫炎,紫炎金蓮剎那間釋放,準確無誤的狙擊各個方位刺殺而來的箭羽。
砰砰砰——
紫炎炸裂,絢爛的紫色鋪滿了半個天空,像是煙花般的華麗。
與此同時,一道人影從樹冠間騰躍而起,巨大的力量震得古木顫栗,人影以驚人的速度向和彥逼近,沖破紫炎的阻擋,奮起一拳,像是擎舉一座山岳般厚重,排山倒海一般的轟砸下來。
和彥眼神眼神微微一凝,全身緊繃,同樣攥緊了拳頭,身后的紫炎翼卷起烈烈的狂風,推動著和彥的身體,自上而下像是一道流星般向來人揮砸而去。
除此之外,原本平靜的地面也在劇烈的翻騰,撕裂一道道裂縫。碎石崩裂,煙塵四起,裂縫中迸發(fā)出十條粗壯的巖蟒,攜帶著厚重又剛猛的大地之力,朝天際上的和彥暴擊過去。
頭頂之處,凜冽的劍氣驟然爆發(fā),匯聚成漫天劍影,相互交織伸展,匯聚成一張細密的大網(wǎng),又像是美艷盛開的花朵,形成浩瀚的劍潮,自上而下的暴擊,要將和彥葬滅與此。
更遠之處,那位潛伏著的弓箭手一躍而起,直達百米高空,長弓拉滿,搭在弓弦上的靈力箭羽像是一頭蓄勢待發(fā)的怒龍,隨著一聲嗡響直沖天際,蘊含著無與倫比的破殺之力,向和彥襲殺而去。
近處,遠方,天上,地下盡是攻勢,每一道都是八重巔峰的手筆,封死了和彥所有的退路。
這是一張針對和彥的完美殺局,更在這里等候了和彥多時!
“呵呵,真是看得起我!”
和彥冷笑一聲,身形不變,手中的拳頭重重的向面前的人影爆轟而下!
他早已不是一年前的自己,如今的他早已經(jīng)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更是將八極勁氣融會貫通到自己的一舉一動之間,哪怕是簡簡單單的一拳,也蘊含著恐怖的威能!
砰——
劇烈的撞擊,在空中響起一道空爆,穿透數(shù)米的距離。而與和彥對拳的那道人影的身形也是驟然僵在原地。
緊接著,咔嚓!
那人手臂緊繃,全力轟來的重拳,在和彥的拳頭之下直接撕裂了開來,鮮血狂飆。緊接著便是碎裂,扭曲,翻轉成了一條詭異的姿態(tài)。
“很不幸的告訴你們,老子我八重......巔峰了!”
和彥怒拳猛沖,一拳壓了下來。
凄厲的慘叫從那人的喉嚨之中沖出,緊接著身軀便是當場失控,被和彥一拳轟的倒飛而出,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
同時刻,箭羽,劍潮,巖蟒一同降臨!
和彥驚而不亂,紫蓮護體,地藏金身一同釋放。一朵盛大的紫色火蓮以他為中心綻放開來,更在地藏金身的作用下透露著燦燦金光,帶來無與倫比的守護之力。
手掌一翻,古刀入手,迎著頭頂上壓來的浩蕩劍潮,龍相暴擊極致釋放!
踏入八重巔峰,龍骨又經(jīng)歷了二次覺醒,直接影響到了龍相暴擊的力量,爆裂的紫炎搭配磅礴的了龍力,硬生生的撕開了烈烈劍潮,泯滅了劍氣的同時,更是氣勢不減,宛如怒龍出江一般的殺向了劍潮之后的人影!
轟隆隆——
劍潮釋放者瞳孔驟縮,運起長劍,劍光閃爍,迸發(fā)出的劍氣幾乎要撕裂一切,然而......沒用!
看似威能十足的劍氣在接觸到紫炎刀罡的瞬間便冰霜瓦解,刀氣碾壓長空,直接斬在了他的身上!
又是一道慘叫響起,長劍崩碎,血灑長空,那人更是翻轉著倒飛而出,生死不知!
然而,在和彥攻殺劍潮的時候,爆掠而來的巖蟒與箭羽也是迎面而至。呼嘯的箭羽上攜帶著極為恐怖的破殺氣息,毫不留情的洞穿了火蓮與金身的防護。
緊接著,十道巖蟒與和彥直接相撞,劇烈的撞擊,碾壓,化作一道巨大的巖石將和彥牢牢禁錮其中,仿佛要將他生生鎮(zhèn)殺。
和彥輕哼一聲,身形微顫。那道箭羽雖然沒有傷到自己,但洞穿了兩道攻勢,相當于他沒有任何防備的承受了這道近乎九重天的全力一擊!
砰——
一聲劇烈的爆炸登時響起,帶來劇烈的風暴,宛如火龍卷一般的沖刷著天地,巖石都在高溫中溶解燃燒,漫天飛濺,像是在天空上盛開了一朵盛大的煙花。
和彥沒有絲毫停頓,展開紫炎翼,在背后掀起紫色火浪,向地面上釋放巖蟒的少年俯沖下去。
地面上的少年臉上頓時浮現(xiàn)出幾抹慌亂來,手掌猛擊地面,引動大地,連續(xù)釋放出七道厚重的巖墻來,試圖阻擋和彥的沖擊。
和彥速度不減,長刀連斬,接連崩碎了七道巖墻,殺至那名少年的身前。
那名少年也沒奢望七道巖墻能夠阻擋住和彥的腳步,早在釋放巖墻后便飛身后撤,同時在身前凝聚出上百道石錐,在和彥突破巖墻防線的第一時間爆射而去。
同時,遠處那位弓箭手也已經(jīng)調(diào)整了位置,完成了搭箭連射,一道道箭羽撕裂空氣,從側面對準了和彥的腦袋。
和彥連翻斬破了沖來的石錐,卻不得不躲閃側面殺來的箭羽。他身形劇烈的翻轉,連翻后撤了數(shù)十步的方才停了下來。
數(shù)道箭羽直接射進了一旁的古木,沉重而剛猛的力道爆裂開來,將幾人合抱的大樹攔腰折斷,轟隆隆的倒下。
和彥收起紫炎翼,提著古刀扭了幾下肩膀,譏諷道:“自己不敢出來,就讓跟班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