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嗤嗤!
銀光飛閃,離凌蕓最近的一名黑衣人悶哼了一聲,跪了下去。
“點子扎手,速戰(zhàn)速決!”另一名黑衣人沉聲說道,隨即數(shù)人沖凌蕓圍攏了過去。
“小姐!”蘭兒又驚又急,但她還是記住了凌蕓先前說過的話,一步也不敢上前。她清楚得很,此刻上前不過是拖凌蕓的后腿。
與此同時,逐月也是被數(shù)名黑衣人圍攻,纏斗在一起,眼看一時半會兒抽不開身,只能干著急。
唰唰唰!
數(shù)道寒光閃過,凌蕓也只是堪堪避開,幾縷秀發(fā)被削了下來,隨風飄落。
“該死,泥鰍似的,還真滑溜?!币幻谝氯宋嬷直垡а赖?,只感覺手臂都有些發(fā)麻。
哼!若老娘有時間淬毒,你已經(jīng)是一具死尸了。不過這寒冰材質(zhì)的銀針足以讓你的血液凝固,無法運轉(zhuǎn)氣息。
凌蕓陰狠地瞪了他一眼,那些黑衣人又加緊了手腳。她只好左沖右突,哪里人多往哪里鉆,一時之間尖叫聲四起,圍觀的人群被沖撞得東倒西歪。
祭司的隊伍已經(jīng)接近圍觀人群,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為防驚擾祭司大人,羽林衛(wèi)早就上前將人群格開。
車隊就在前面不遠,那是一頂寶藍色的華蓋,四根厚實的木柱將華蓋撐起,至于有多名貴,凌蕓也沒心思考究,不用想也知道是很貴重就對了。
四面都垂掛著半透的幃帳,依稀看到一道身影半躺在車內(nèi),一只手撐著腦袋,斜眼看著凌蕓這邊,有些百無聊賴,無比的慵懶。
最讓她吃驚的是,拉車的并非是馬,而是傳說中的陸行鳥獸。而且竟然有四頭之多,許多在場的人都是第一次見到。
就連云澗城第一世家趙家都不曾擁有一頭,這祭司的排場也太大了些。
這種鳥頭馬身,只有雙腿站立的異獸就是陸行鳥獸么?有機會一定要嘗試騎一下才行。
凌蕓的腦海中莫名地閃過一絲這樣的念頭,稍縱即逝。
哼!見死不救是么?接下來見你怎么破?
凌蕓一個閃身,沖車隊鉆了過去,大聲吼道:“有刺客!保護祭司大人!”
不叫還好,這樣一叫,不只羽林衛(wèi),就連圍觀的民眾都警覺了起來。
敢對祭司大人下手?那還得了?要是他在云澗城少了一根頭發(fā),所有百姓都脫不了干系。
羽林衛(wèi)也注意到了黑衣人的存在,不愧是訓練有素的衛(wèi)隊,一部分羽林衛(wèi)去捉拿黑衣人,一部分圍在了篷車四周,嚴密保護。
凌蕓的身體畢竟比較單薄,奮力甩開身一名,又用銀針制住了一名。但雙拳難敵四手,還是有一名黑衣人逮到了空隙,他手中的短刀已經(jīng)落到了她面門。
就連凌蕓本人都感覺這次是在劫難逃,甚至凝神施展攝魂控心的機會都沒有。而且現(xiàn)實狀況也不允許她這么做。
砰!
“呃?。 ?p> 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那黑衣人竟被一道氣勁轟出了數(shù)丈之外,重重地摔倒在地上,脖子不自然地一歪,當場斃命。
“撤!”帶頭的黑人見狀,知道事不可為,心有不甘地沉喝了一聲,所有人抽身而去!
據(jù)他所知祭司欒輕溪不是愛管閑事的人,這才心存僥幸冒險為之。只要他不干預,得手只是時間問題。
可篷車內(nèi)之人已經(jīng)出手了,證明消息有誤。
凌蕓猛地一回頭,連分辨殺手來歷的時間都沒有。她明顯感受到那道氣勁是來自篷車之內(nèi),距離這么近,她不可能感受錯才對。
果然,氣勁掀起的氣流讓幃帳隨風飄蕩,那人的廬山真面目也浮現(xiàn)出來。只見他一身青絲寬緞袍,身段在衣著的襯托下更顯修長。
潑墨般的青絲輕柔地散披到腰間,襯得玉雕般的容顏平添幾分白皙。修眉斜飛,雙眸深邃,鼻挺若削,唇薄粉淡,芳華滟瀲,器韻天成。
凌蕓感覺到心臟猛地咯噔了一下,深知此地不可久留,轉(zhuǎn)身便要去。
“怎么?利用完別人,什么都不表示一下就想走么?”那人冷嗤了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屑和涼薄。
光看外表,他還真擔得上一個“仙”字,白蓮般的人物。
可一看到他無情的雙眸,耳聽他涼薄的話語,以她十數(shù)年在銷售過程中閱人的經(jīng)驗,此人并非善類,沒準是披著神仙外表的惡魔。
又沒人求你救,不是救苦救難的大祭司么?看來也不過是裝神弄鬼,沽名釣譽之輩,比那神棍還不如。充其量就是半仙,還是假那種。
可以說這祭司給凌蕓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有了定論,她只想著盡快離開。
但既然人家都開到口了,總得表示一下不是?
“今日相救之恩,凌蕓來日必定相報!”
凌蕓說著,便鉆進了人群,既然決定遠離,她連一刻也不相停留,連拱手都欠奉,簡直就是頭也不回。
但是這種心跳的感覺,就算她走了好遠一段距離,還沒平伏下來。這種很久沒出現(xiàn)過的感覺,只有在面對氣場相當強大的人物之時才出現(xiàn)過。
沒想到她來到這個世界竟然還會有人讓她倍感壓力,以至于蘭兒在叫喊她也沒聽見。
她不知道的是,欒輕溪一直噙著玩味的淺笑,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直到?jīng)]入人群當中這才移開。
“小姐!小姐你是怎么了?小姐你沒什么事吧?可別嚇蘭兒!”蘭兒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她身邊,搖了搖她的手臂,關(guān)切地問道。
凌蕓打了個激靈,吁了口氣:“你看你家小姐有那么脆弱么?我這么聰明,怎么可能有事?”
“小姐!屬下保護不力,讓小姐受累了!”逐月追了一段,心想還要保護凌蕓,沒有追遠,見她無事這才松了口氣。
“對方也不是易與之輩,錯不在你,你們今天都表現(xiàn)不錯,走,本小姐帶你們?nèi)ゴ蟠暌活D!”
凌蕓興高采烈地說道,大步流星地往云澗酒樓方向走去。
蘭兒很是難過,表現(xiàn)不錯的只有逐月吧?她只會躲在一旁,什么忙也沒幫上。殊不知,只要不拖后腿也是幫忙的一種?
此時,欒輕溪的車隊已經(jīng)緩緩遠離,朝城主府進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