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有的點頭,有的附和,深以為然。但凌蕓卻暗自冷笑——
這貨果然是同伙,竟然迫不及待地跳出來說情了!
“公羊小姐,請恕凌蕓對您這番話是不能茍同。凌蕓之所以能平安無事,那是因為小女子福澤綿長、得天眷佑??!”
凌蕓說著,有意無意地掃了欒輕溪一眼:“你說是吧?祭司大人?”
乾聽到這話,不禁額角猛抽,這凌小姐似乎對他主子存在很大的意見。這句話確實是主子之前說過,這會兒聽來怎么聽怎么覺得有點兒變味。
欒輕溪的唇角幾不可察地勾了勾,點頭道:“城主大人,凌小姐此言有理,而這此事恰恰證明了本司之前所言?!?p> 凌蕓俏臉上的笑意凝固了,不禁冷嗤。
腹黑!
她安然無恙那是因為憑本事,這貨竟然將功勞全都攬到自己身上,臉皮堪比城墻,簡直就是厚顏無恥。
鐘煒婷見自己努力賣慘營造的氛圍被凌蕓破壞了,恨不能沖上去咬死她。但眼下保住自己才是首要的。
立刻眼含熱淚,怔怔地望著凌蕓,顫聲道:“表妹,我們可是親表姐妹啊,表姐怎么可能會害你?”
“這件事一定另還有內(nèi)情,你要相信我和蕾妹,我們是絕不會害你的?!?p> 梁筱美突然猛地一抬頭,怨毒地瞪著她。此時“技術(shù)”地忽略掉自己是幾個意思?把罪名往自己身上推么?
凌蕓聽到這話差點兒氣樂了,這人該有多無恥才好意思說出這番話來?
竟想讓自己相信她們不會害她?這簡直是她穿越過來后聽過最好笑的笑話,甚至她都不知道該作出什么反應(yīng)了。
其他不知內(nèi)情的人就不是這么想了,鐘煒婷向都來維持著她好好小姐的形象,所以聽起來都覺得她值得同情。
人生在世,全靠演技。要比演戲,凌蕓也不差。不然這首席銷售代表可不是天掉下來的。
當下故作無措地說道:“表姐平時對我那么好,小妹當然相信你和蕾妹不會害我?!?p> 凌蕓有意把“那么”拉長了些,又玩味地看了一眼梁筱美。仿佛在說:肯定是有人從中作梗,挑撥離間。
“等城主大人查明真相后,一定會還婷表姐和蕾妹一個公道的?!?p> 傻的也知道,查明真相肯定要通過城衙,到時不死也得脫層皮。你不是喜歡文志賢么?沒準到時還能看到心心念念的人兒。
梁筱美恨死她了,再被她說下去,那是大大的不妙??!可她又能怎么辦?
欒輕溪早就知道凌蕓不會吃虧,眸中浮現(xiàn)出一抹笑意。
南昊沒想到她竟這么會說,望著她的目光中有些興致盎然。
鐘煒婷聞言恨不得生吞了凌蕓,這個軟骨頭果然是不同了。
本來她是想逼凌蕓為她們求情的,如果她不求情,在座之人定會認為她心太狠,連自己的親人都不救。
沒想到她居然直接把這事推到城主大人身上,這不是變相將她們往大牢里推么?
更氣人的是,她還一臉驚悚。真不曉得她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能裝了,真是氣煞她也!
不能就這么認輸,轉(zhuǎn)而向公羊溥哭訴道:“城主大人,這件事真的是另有隱情啊!”
公羊溥面無表情,臉都偏了開去。
鐘煒婷見他沒反應(yīng),繼續(xù)說道:“我和蕾妹平日里足不出戶,根本就沒聽說過五毒迷幻散這種毒,又怎么會用它來害人呢?”
在座的公子千金有不少暗自點頭,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
這鐘煒婷和凌蕾只是待字閨中的小姐,應(yīng)該沒有機會接觸這毒才對。
不過他們怎么想不重要,梁筱美聽到這話可是氣炸了,“婷兒,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這意思就是說,是鐘煒婷的丫環(huán)蓮兒栽贓陷害了?
蓮兒雖是她的貼身丫環(huán),但是跟她之前可是經(jīng)過梁筱美安排人調(diào)教過的。沒準暗地里還聽她的調(diào)遣。
她暗中收買凌蕓的丫環(huán)逐月的事,鐘煒婷也清楚得很。沒準對她的人也干過這種事,誰知道呢?
公羊溥本來心情不錯,結(jié)果都讓這件糟心的事給毀了。聽到鐘煒婷哭哭啼啼的,心里更是煩躁。
而且還可能牽涉到自己的女兒,肯定不能善了。
“來人,將梁筱美、鐘煒婷和丫環(huán)蓮兒押入大牢,壽宴后再行處置。”
梁筱美愣了,鐘煒婷愣了,公羊儷雅同時也是一愣。
公羊儷雅雖然生氣,但要是她們?nèi)氇z肯定會牽連到自己,而且借用城主府的房間,這件事她也脫不了關(guān)系。
她靜下心來略為思忖,開口道:“父親……”
“好了,不必多說?!惫蜾卟[著一雙黑眸,橫了公羊儷雅一眼,眸光陰沉。
“你任性妄為,隨意讓外人進出城主府才會被人鉆了空子。即日起,就在清雅閣好好反省一月吧!”
“我…是……”公羊儷雅心中苦澀,知道父親這是遷怒了。
就算她再亂來,也不至于禁足一個月這么嚴重。但她知道他正在氣頭上,也不敢再過多辯解,只得等事后再想辦法。
不過一想到自己被利用了,頓覺又生氣又心寒。冰冷地望著鐘煒婷兩人,也失去了辯解的心思。
梁筱美和鐘煒婷完全傻在那兒了,沒想到城主大人竟然要把她們押入大牢。
淑妃差點被陷害,原本還在憋了一肚子氣,畢竟“真相”水落石出,也該表現(xiàn)一下她與公羊儷雅姑侄的情深不是?
“大哥,小雅雖然有錯,但禁足一個月,這懲罰也……”
“不必多說,此事就這么定了?!惫蜾吲轁M面,大手一甩,走了。
事情鬧到這個地步,壽宴肯定是進行不下去了,一眾賓客沒過多久就都散了。
唉!這年頭參加個壽宴也帶驚心動魄的,真心不容易??!
出了城主府,就見欒輕溪走了出來。剛才之事看似對他沒有絲毫影響,依舊神態(tài)自若。
“凌小姐,七日后午時正點,本座在云澗酒樓等著你,切莫遲到。”欒輕溪說完,也沒有等凌蕓回應(yīng),便徑自離開了。
凌蕓這才想起還要進宮抄祈天文一事,本來還不錯的心情,頓時就一片陰暗了。
死半仙,老娘高興礙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