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該死的凌蕓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圍觀的眾人一聽她的話,心里的質(zhì)疑更多了。
按說這人從樓梯上滾下去,不是應該摔得挺重才是?
何況他們聽到的版本,都說是凌蕓把文輕搖推下去的。還沒幾天,這就能出門了?
“照理說要是傷得重,就該在家多養(yǎng)幾天的,有什么急事比自己的身子重要,非要坐馬車出來???”
“難道…文小姐身上的傷難道根本不重?”
“是啊,該不會…連這件事也是裝的吧?難不成一直以來我們都被騙了?”
“這文小姐要真是裝的,那這心計也太可怕了些。”
“人家凌蕓小姐好歹是正經(jīng)的趙家明媒正娶的,這文小姐和趙公子出雙入對的,也確實不是個事兒??!”
文輕搖聽了,突然有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感覺,連裝暈都忘了。
明明該同情的是她不是么?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都怪凌蕓這個賤貨,她一定是故意的。
真是可恨,氣死她了!
文輕搖聽著周圍的議論,嬌軀猛抖,簡直快要吐血了。
她今天總算是體會到什么叫:福無重至,禍不單行,想死那種。
正在她覺得下不來臺之時,后面?zhèn)鱽砹艘坏狼宕嗟穆曇簟?p> “輕搖,你怎么才來?。课液捅砀邕€有趙公子在云澗酒樓等你半天了,你杵在這兒干嘛呢?”
眾人齊刷刷地把目光投了過去,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臉上覆著輕紗的城主千金公羊儷雅。
文輕搖這下真是欲哭無淚,心想她這回真是百嘴莫辯了。再站下去只會更尷尬。她只感覺小臉像火燒般發(fā)燙,胸口更是堵得難受。
可她能怎么辦?她也很為難啊,只能強忍著怒火,對公羊儷雅道:“方才馬車出了點兒故障,現(xiàn)在咱們進去吧?”
說著,文輕搖給自己的丫環(huán)使了個眼色,讓春兒扶著她快步走到了前面。
也虧得人群圍著凌蕓,公羊儷雅才沒看見她。沒有耽擱,和文輕搖并肩走進了云澗酒樓。
凌蕓大獲全勝,順帶還洗刷了一下以往的不良形象,心情喜滋滋的。
她沖蘭兒甩了甩頭,“走,本小姐今天心情好,請你搓一頓,咱們進去吃飯?!?p> 蘭兒現(xiàn)在已經(jīng)合不攏嘴了,小眼瞪得溜圓,簡直把她家小姐當成了偶像。
說起來她還真懷念上次下館子的情形,屁顛屁顛地跟在凌蕓身后走進了云澗酒樓。
好歹是云澗城最好的酒樓,環(huán)境和氣氛就是不一樣。服務也到位,她和蘭兒兩人剛踏進酒樓的門檻,小二哥便眉開眼笑地走了過來。
“兩位客官里面請。”
凌蕓掃視了大堂一眼,直接說道:“小二,給我們開個雅間?!?p> 大堂的環(huán)境實在太嘈雜了,她也不習慣和別人拼桌。說著,她便往二樓走去,她又不是第一次來了。一回生兩回熟嘛。
“這位小姐,真是不巧,雅間已經(jīng)客滿了?!毙《炅舜晔?,訕笑道,“要不,小的給您騰張桌子出來?”
凌蕓有點兒掃興地柳眉微蹙,這會兒不算晚,沒想到這酒樓還真紅火,這么快就客滿了。
就在她想要轉身離開之時,身后傳來了一道淡雅的聲音,“凌小姐怎么站在門口不進去?”
凌蕓心頭莫名一動,猛地一轉頭,見一身幾乎發(fā)亮的銀色裝束的身影踏進了大堂,不是南昊更是何人?
一道警告聲從她的腦海響起,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本想要個雅間,不曾想了客滿了?!?p> “哦,原來如此。趙公子約了本世子見面,要是凌小姐不介意的話,不如一起?”
南昊問得很隨意,聽著沒多少誠意,又摻雜著三分試探的語氣,凌蕓的表情有些復雜。
想要拒絕的話剛到嘴邊上又咽了回去。若是她聽到趙無苦就轉頭離開,倒顯得她怕了這貨。
誰怕誰?難道烏龜會怕鐵錘么?
可能是一股倔勁兒上來,反而輕聲應道:“好啊,那就有勞世子爺帶路了。”
南昊挑了挑眉梢,眸中閃過一絲幾不可見的意外之色,牽出一抹淺笑,“凌小姐,請?!?p> 說著,就往樓上走去。
跟在他身后的藍衣壯漢滿臉的不解,以他對他家世子爺?shù)牧私猓麖膩矶疾恢鲃雍团苏f話,更別提主動邀請起別人來了。
云澗酒樓是三層結構設計,一樓是大堂,比較吵雜。二樓有大堂也有雅間,主要是以臨街景色為賣點。
真正清雅的是三樓,別說消費,連預約都不是普通人能有資格有。
凌蕓還以為他會在二樓停留,沒想到是直接上了三樓。
“小的就在門外候著,幾位里面請,有什么需要吩咐小的就行?!毙《恢迸阒δ?,將眾人帶到了聽澗居門口,敲了敲門,微微推開。
他清楚得很,這雅間里的都是貴客,絲毫怠慢不得,連想想都不可以。
凌蕓兩人跟在南昊主仆身后走進了雅間,蘭兒走在最后并帶上了房門,垂手站立在她身后。
里面的幾人似乎正在談笑,聽到門響都齊刷刷地把目光往門口望了過來。
“凌蕓,你怎么來了?”公羊儷雅蹙著一雙細眉,滿眼的厭惡。
自從她的壽宴搞砸了,看見凌蕓就擠不出好臉了。畢竟是武將世家出身,不像文輕搖和鐘煒婷那么會裝。
這貨不是被罰禁足中么?怎么才一晚就又跑出來了?看來這城主府所謂的公正嚴明也不過是徒有其表。
文輕搖看到凌蕓,臉上的笑意也有些僵硬,看起來就像面癱,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調(diào)整過來。
還真是冤家路窄,這貨是瘟神么?怎么哪兒都有她?
她不像公羊儷雅那么直接,只是抿著唇不語。但底下的絲帕都快被她絞碎了。
“凌小姐是本世子請進來的,表妹這是對本世子不滿?”南昊略帶涼薄的聲音響起,屋中的氣氛瞬間變得有些尷尬。
別人不了解南昊這個人,趙無基還是有些了解的。不事先做好“功課”,怎么做這個東?
就算是他也要陪著小心,豈是公羊儷雅一介女流得罪得起的?
凌蕓掃了房中一眼,大概猜到了一二,這趙無基就這么有錢?為了結識一名蕃屬國世子也是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