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長錦對這些所謂的娘家人的做派冷眼旁觀。
她只不過是一個做任務的陌生人,自然無法感同身受。
但是完全可以想象,如果是委托人自己的話,應該很失望吧?
不,也許也不會,畢竟委托人的記憶里,這都是家常便飯的事,委托人可能早已經(jīng)習慣。
可即使習慣了,血肉之軀,又怎么會不難受呢?
“真想讓我跪著聽啊……”孟長錦拉長了尾音,臉上帶著莫名的笑意,微微抬頭,在郝建業(yè)幾人視線隨著她抬頭的動作而移動的時候,孟長錦笑意倏然一收:“你們配嗎?”
你們配嗎?
這四個字擲地有聲,直接把幾人問懵了。
反應過來之后,跟在最后面的委托人的老娘就不樂意了:“你個死丫頭你說的什么話,我們怎么就不配了,早知道你長大了這么不孝順,你剛生下來的時候老娘就應該把你掐死!”
“是啊,你怎么說話的,你想氣死娘嗎?”委托人的大姐,大弟兩人也對孟長錦怒目而視。
“你,小時候是怎么虐待的我,我也就不多說了,我能長到這么大也是當時的三奶奶偷偷給我吃的,不然我小時候就死了,就說你幾年前三十斤糧食將我嫁到郝家的時候,就說了以后就算我在郝家餓死,也別回鄭家,鄭家不會給我一口吃的,現(xiàn)在這又是什么意思?”孟長錦指著委托人的老娘,說道。
這些話她是站在委托人的角度說的,委托人一直是那種老實的性子,最后也是因為實在受不了郝建業(yè)這個渣渣的暴打,才會想要離婚,結(jié)果卻被不愿意離婚的郝建業(yè)推搡之后摔死了。
但是孟長錦到底不是委托人,她喜歡以眼還眼以牙還牙,這些人都跑到她面前來找事了,她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話,根本不符合她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的性格。
說完委托人的老娘這個老太太,孟長錦手指一轉(zhuǎn)指向委托人的大姐和大弟,也半點不客氣:“還有你們,自己登堂入室跑到別人家里去找麻煩,還反過來倒打一耙說我要氣死你們的娘,我倒是奇怪了,如果鄭家的列祖列宗們知道他們的后代子孫里出了你們這樣的敗類,才會被氣活過來吧?!?p> 孟長錦一開口,一張嘴就又快又毒,偏偏她半個臟字都沒有說,但是就是有一種直往人肺管子上用力戳的感覺。
委托人娘家的幾人被孟長錦懟得面色鐵青,但是一時又想不到要怎么反擊,臉色是越來越難看。
“秀梅,我只是想讓岳母大姐他們來勸勸你,畢竟離婚可是一件大事,我有哪里做得不對你就說出來,我改就是了,你怎么能這么對岳母和大姐他們,不管怎么說,他們也是你的家人啊。”看到請來的幫手被孟長錦懟到啞巴了,郝建業(yè)當即站出來把話題引導到離婚事件和道德問題上去。
離婚在這個時代就是大事。
知道的人少不了勸上幾句,什么大人離婚了孩子怎么辦,或者男人嘛犯點錯也是正常的,這不是都說了會改了嗎?
女人離了婚名聲就不好了,等等等等!
偏偏說這些話的人都是一些普通人,他們中或許有的人還真的是好意。
他們只不過是因為被刺的不是他們本人,所以他們上下嘴皮一碰,就替當事人覺得什么都可以原諒都可以將就。
郝建業(yè)將話題往這上面一引,果不其然,在院門外面圍觀看熱鬧的村民們已經(jīng)私底下議論開了。
孟長錦靈力修復過身體之后自是耳聰目明,所以能清晰聽得到那些人說著什么。
更何況那些看熱鬧的村民們說的也并不小聲。
孟長錦聽著郝建業(yè)的話都差點聽笑了。
“嘖嘖,說得比唱得都好聽,但是有句老話叫狗改不了,吃……shi?!泵祥L錦看著郝建業(yè),語氣譏誚。
郝建業(yè)垂在身體兩側(cè)的拳頭緊了緊,媽的,拳頭硬了!
他確實沒想過要改,他去找來了鄭秀梅的娘家人,只不過是想讓她們來鬧,讓鄭秀梅知道和他離了婚,娘家她根本別想回,沒了去處,鄭秀梅自然就不敢和他離婚。
之前鄭秀梅敢這么兇狠的打他,肯定是打著離婚的念頭,但是如果不離婚了,以后還不得乖乖任由他搓圓捏扁。
但是得到的結(jié)果好像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樣,鄭秀梅簡直誰的面子都不給,完全是一副六親不認的樣子。
氣得恨不得現(xiàn)在就沖上去把鄭秀梅打一頓,但是眾目睽睽之下,郝建業(yè)忍住了。
自己關(guān)起門來打媳婦沒人管得著,但是現(xiàn)在這么多村民看著,他要打了事情可就不一樣了。
所以郝建業(yè)捏緊了拳頭,努力將聲音表現(xiàn)得柔和:“秀梅,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是這次我真的會改,這么多村民在這里,岳母她們也在,我要是這次還不改,我就天打五雷轟?!?p> 郝建業(yè)是什么樣的人村子里的人一清二楚,這會兒如此真誠的要表現(xiàn)出浪子回頭的勢頭,還真把村民們唬得一愣一愣的。
孟長錦沒吱聲,手有點癢。
可惜她修煉而來的靈氣已經(jīng)全部作用于修復身體了,不然她一定滿足一下郝建業(yè)想要被天打五雷轟的愿意。
但孟長錦也不想就這么放棄這么一個好機會,就用神識和小四商量。
就在村民們都在討論著郝建業(yè)是真的想要改好,還是什么其他的的時候,炎熱的夏天,烈日當空的情況下,晴天霹靂,一連五道銀白的閃電劈在了郝建業(yè)的身上。
郝建業(yè):……
村民們:……
就,很突然。
第一道閃電下來的時候有的人根本沒注意道,但是有人注意到了。
注意到的人就趕緊讓沒看到的人去看,之后四道,基本大家都看到了。
一時間,全場死一般寂靜,大家都被這晴天霹靂的五道閃電給嚇懵了。
郝建業(yè)的頭發(fā)已經(jīng)全部豎了起來,露出身體的皮膚被雷劈得焦黑,站在原地晃晃悠悠了兩秒后,碰的一聲摔倒在地。
“郝建業(yè)被雷劈死了!”
不知道誰吼了一聲,大家終于回神,場面一下就變得混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