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洛錦凰一襲紅衣裹身,端坐在高頭大馬上看向城門,而那守城的小兵瞧著這來勢洶洶的軍隊不敢有任何的怠慢。
前幾天上面已經(jīng)傳下話來,最近幾日有一批援軍將從鎮(zhèn)北府趕來,。
“可是清河殿下?”
藍一楓瞧著守門的衛(wèi)士隔著高空而吼,直接打馬向前了幾步:“眼前這位便是清河殿下?!?p> 這等場面自然引起了不小的轟動,那守門的將士確認了身份之后忙忙從城墻上跑下來。
“卑職恭迎殿下?!?p> “起來吧!”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那守城降臨才敢直起身子,“殿下,卑職已經(jīng)讓人去通稟府主大人。”
“不必了,直接進城。”
“這……”
那守城的將領(lǐng)微微有些犯難,上面的命令是讓自己守著城門等待他們的到來。
可這位瞧著柔弱的殿下似乎是一個急性子。
“怎么,有何為難之處?這天寒地凍的情形,你莫不是準備讓本殿在城門口等待延平府的各位大人?”
“卑職不敢?!?p> 那守城將領(lǐng)立馬誠惶誠恐地跪在那里,只是他這一跪卻讓這氣氛瞬間緊張了起來。
因為他正好跪在了眾將士馬匹穿行的地方,顯然是不準備放行。
“你執(zhí)意如此?”
洛錦凰的臉冷了下來,大家都是聰明人,自然能瞧得出他的用意。
“殿下,還是等待府主的到來吧!”
他們雖然恐懼皇權(quán)卻也知曉軍令不能違背,府主既然有如此的命令他絕不能輕易退縮。
“哦!這位將士,你是準備正面剛了?”
洛錦凰被賭出一股邪氣來,她知曉這一步自己若是走得軟弱可欺的路子,那么以后延平府的軍權(quán)自己是別想拿回來了。
不管是李家還是沈家都在防備著自己。
——就是不知道,這所謂中立的延平府府主顧平之到底是誰的人。
“卑職不敢……”
“你嘴上說著謙卑的話語,可實際一點都不謙卑?!?p> 洛錦凰說這話的時候已經(jīng)跳下了馬,藍一楓躍下馬匹保護在她的一側(cè)。
然而緊接著誰也無法預(yù)料的一幕出現(xiàn)了,洛錦凰抽出了藍一楓腰間的鋼刀,一個起落剛才那人的的脖頸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道紅痕。
只見落雪染紅,人影傾斜。
這一幕發(fā)生的太過,就連后面緊跟著的孟庭昭都有些傻眼,有些不可置信地望著洛錦凰。
——他沒有想到,她居然真會動手。
望著不遠處那些瑟瑟發(fā)抖的將士,洛錦凰重新踏上了馬,對著后面的人做了一個手勢。
這約莫兩千的隊伍就這樣浩浩蕩蕩地從城中駛?cè)ァ?p> 延平府的大門瞧上去有些老舊,可這里面處理公務(wù)的人卻是整個延平府最高長官。
顧平之聽到下屬們的報道眉頭稍稍擰了一下,原本愜意的神情夾雜了幾許驚愕與復(fù)雜。
“這落家人倒是出了一個莽的,可惜是一個女兒身?!?p> 他在書信中見證了洛錦凰的崛起,只是沒有想到她會殺人立威。
——這是給自己的警告?
“他們?nèi)チ四睦???p> “去了汾陽關(guān)隘?!?p> “汾陽城?”顧平之一身白衣神色淡然,好半晌才笑出聲來,“倒是一個聰明的選擇。”
“下去吧!”
他對著那回稟的士卒揮了揮手,這才重新靜氣凝神望著眼前的墨梅畫。
“岳父,聽說妹婿也回來了!”
一側(cè)的藍衫中年人長了一副好相貌,只是從那蒼白的臉色可以看得出他的身體并不是很好。
“南城,他和你不是一路人,阻不了你的路?!?p> 顧平之微微嘆息了一聲,他知道自己這大女婿擔心什么,這些年自己對孟庭昭確實太過偏愛了。
只是他說得也不是假話,孟庭昭確實不會擋了他的路。
“岳父……我只是多日不見,想見一見他而已。”
南城的臉色有些難看,不過終究還是撐起了那頗為慘淡的容顏。
“你要好養(yǎng)病,人??!身體好才能有以后?!?p> 這是他嫡女的丈夫,也是他當年最看好的年輕人,他不希望自己黑發(fā)人送白發(fā)人。
“嗯?!?p> 洛錦凰等人直奔汾陽城,等到了汾陽城外暫時扎營后,孟庭昭才靠近她。
“為何不去府主那里?”
“有必要嗎?”
顧平之的心思她猜不準,而且憑著他那違建的態(tài)度自己也拉不過來。
畢竟他們姑侄可無法給他允諾一個相對和平的未來。
“你若是想回家大可離去,何必跟著我?”
洛錦凰不悅地瞇了他一眼,而孟庭昭則將眸光瞥向了遠方:“為何會選擇汾陽隘?”
“汾陽不好嗎?”
洛錦凰淺笑盈盈,看那神情似乎沒有要回答的意思,倒是孟庭昭開始沉吟。
汾陽關(guān)隘自然是極好的立功戰(zhàn)場,因為這里易攻難守,可以說秦承恩的主力會放在這里,可她為何要選擇這么一塊硬骨頭呢?
“我沒有時間了。”過了許久洛錦凰微微嘆息了一聲,緊接著又道,“我需要一場壓倒性的勝利?!?p> “可是這樣會很危險?!?p> “當我走上這條路的時候已經(jīng)沒有什么事安全的了。”
洛錦凰需要用實力告訴這些人南洛還沒有頹敗,雖然是弱小的火光,可遲早有一天會燃燒這大地。
她想要用這一戰(zhàn)去告誡敵人,也想要用這一戰(zhàn)勸慰盟友。她是南洛國為數(shù)不多的皇室,這是她的宿命。
“你太莽撞了。”
“你可聽說過汾河?”
洛錦凰沒有去接他的話茬反而淡淡地說了汾河的事情,孟庭昭瞇了瞇眼。
作為延平府的人,他怎么能不知道汾河呢?
“你想干什么?”
“等過一段時間你就知道了?!?p> “你也得有余下的時間??!你覺得秦承恩會給你這時間?”
“為何不會?”
洛錦凰笑了笑,沒有人比她知道的更多,秦承恩那人雖然看著強無敵,可他的弱點太過明顯。
自己的母后是他永遠也跨不過去的天塹。
“你有了準備?”
在他的認知里面,眼前的人絕對不會說出這種無的放矢的話,她既然如此的決絕必然有著自己的應(yīng)對之法。
可他不希望她因為小覷敵人,而白白丟掉了性命。
“放心吧!我不會死?!?p> 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洛錦凰淡淡地說了一句,留給孟庭昭的便是她寂寥的背影。
汾陽的守將很配合,翌日清晨便迎接洛錦凰等人入關(guān),倒是秦承恩聽聞這個消息時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