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此等心善之人,定當富貴平安一生。
哪想,
上月柳恩正之妻臨盆,產(chǎn)下一男嬰,天庭飽滿,是膚玉體白,好一個俊俏公子,正當一家歡喜時,一個丫鬟同另一個丫鬟小聲道:
“小公子怎么不睜眼睛呢?”
眾人才恍然,柳大善人抱著這小公子歡喜半晌,也見小公子咿呀咿呀笑,甚是可人憐愛,卻唯獨不見睜開眼瞧瞧自己的父親。
柳恩正也晃過神來,問接生婆道:
“姑姑這是怎么回事?為何小兒雙目不睜呢?”
“柳大善人別急,這是常事。你們幾個小丫頭不懂,瞎起什么哄,嬰兒剛出生都懼怕強光,一時睜不開眼罷了,過幾日便好啦?!?p> “好罷,那名姓之事先擱置,待我兒睜眼時分,再取不遲?!?p> 這一觀察便是十數(shù)日。
十數(shù)日了,小公子雙目愣是一次未睜,全府上下近日來吃齋念佛,就盼著小公子能夠睜開眼來。
但這小公子確實有點狀況,這都已半月之余,愣是沒睜眼一次,只是咿呀咿呀的笑著。
柳恩正傷言道:
“怕是小兒天生帶有眼疾,你們也不必傷心難過,既然是病,就有醫(yī)治的辦法。榮管家,你前去將醫(yī)治眼疾一事,發(fā)張告示出來,能醫(yī)治者,重金酬謝!”
告示一出,柳大善人之子天生眼疾一事傳遍長安城,人們紛紛惋惜,這么一個大好人,膝下得一公子本是天大的喜事,卻不料生出這般狀況。
柳府人來人往,絡繹不絕,只要是這長安城有名的郎中,都已經(jīng)看過柳家公子的病狀,卻紛紛束手無策。
“柳大善人,令郎這不像是因病而起的眼疾,我等實在是愛莫能助了。”
就在此時,聽得府門處傳來隨從叫喊聲,柳恩正本就心急萬分,喝問道:
“何事!”
院內(nèi)隨從小跑上前:
“回老爺,門前來了一個彪形大漢,背著副大斧,說是來治病的,阿群他們攔住他不讓進,這就吵了起來,老爺您說,治病的哪曾有這裝扮的...”
“與我上前一看,榮管家,拿些銀兩贈與各位,今日辛苦,等此間事了,柳某定備好茶水招待各位,失陪?!?p> 說著,柳恩正等一行人就來到了府門。
到了跟前,柳恩正打眼一看,嗬,著實一驚。
只見一昂藏七尺、高大威猛的壯漢立與門前,背著一副寒光湛湛的長柄斧,斧刃寒光閃閃,斧柄乃金剛石打磨所成,估其重量一柄斧頭怕是百十來斤。劍眉之下,一雙漆黑瞳孔深邃迫人,頸上配著一串大小不一的黑曜石項鏈,所穿甚少,只用粗布擋住了要害部位。
這大漢抱膀垂頭,隨從阿群在前嚷嚷道:
“你這裝束,哪里像會行醫(yī)之人,莫不是你想混進府中,行扒手之事!”
壯漢也不激,自顧自的門前一擋,睜開眼,甕聲甕氣的道:“我能治你家公子之病?!?p> “阿群,退下!來即是客,怎能這般無理!英雄息怒,下人不懂事,不知英雄當真能治好小兒的眼疾?”柳恩正行到跟前,略顯急促道。
這面柳恩正說著,后面榮管家正小聲訓斥身旁的阿群:
“你真是瞎了你的狗眼,莫非你僅會以衣冠取人不成?這大漢一把板斧,頸上所帶,都不是一般人家所能造就的,再加上這氣勢定是百中選一之輩,興許,倒真能治了公子之?。 ?p> 一行人來到了柳府正堂。
“英雄打算怎般醫(yī)治,需要抓藥與否,可是要把脈?”
柳恩正見這大漢實在不像是個郎中,忍不住問了幾番。
“我不會醫(yī)術?!?p> “老爺您看!我就說此人不是治病的,混得府中來,定是沒按好心!”
“阿群!不得無禮!”柳恩正責令道。
“不是只有醫(yī)術才能救人,”大漢甕聲道。
“哦?那英雄打算如何?”柳恩正道。
“這娃娃不是病癥所致,我猜如若不是這娃娃天生神異,就是有什么污垢魍魎附了上去,所以就算請多少郎中都沒用,”大漢道:“我乃三海山門下弟子,門中不乏驅邪正體的術法,興許能降了這異事,但我有個條件?!?p> “英雄但說無妨,只要治了小兒,柳府上下定當全力以赴!”
“我能救你家公子,但是在這之前,我要你為我準備童男童女各三人,另需一位身有童子命的男童?!?p> “英雄...你...要這些娃娃做什么?”
大漢沉吟道:“我修道悟法確需這童子不可,但你放心,我不會傷及他們性命,只是借助他們“身上童子”與四柱命格助我修法罷了,如此一來,更能確保治好你家孩兒?!?p> “這...好吧!榮管家,速去按照英雄說的準備。”
“先帶我去看看你家公子。”
說著,一行人來到柳府偏堂柳家娃娃的所在之處。
大漢遠遠一打眼,便心中一驚,他修行多年,看得到凡人看不到的鬼魅魍魎或仙家金榮,哪怕與門中弟子相比,自己的神海五官都要比之靈敏刁鉆,大漢看到這娃娃后,起始心中大驚,后退了數(shù)步,但這之后,竟化作了無法抑制的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