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長辭來到這深不見底的峽谷之上,看準(zhǔn)了方位,直至杖煉閣。
“師尊,弟子已至?!傲L辭與閣外低首抱拳道。
“恩,進(jìn)來吧辭兒?!皽缂怕曇袈燥@疲憊。
此乃蘭若寺禁地,柳長辭才知曉寺內(nèi)竟有這樣一處煉器之所,倒是頭一次來。
柳長辭踏入杖煉閣,閣內(nèi)略顯昏暗,幾道淡淡流光飛舞,不知是何物。溫度出奇的高,柳長辭只感覺一絲煩躁之意涌進(jìn)心頭,心中一驚,自己與這蘭若寺日日苦讀不傳秘經(jīng)已十余載,竟然只是入閣走了幾步罷了,便已被影響神志,此地著實(shí)不凡!
柳長辭沉住心神,停止思索,稍運(yùn)轉(zhuǎn)佛法,便將那煩躁之意逐出心頭,又用佛法持身,慢慢向里走去。
那煩躁之意也隨著柳長辭的越來越深入,變得愈來愈難纏,卷雜著憤怒,恐懼,貪婪,襲向柳長辭。
“佛行!“
柳長辭運(yùn)轉(zhuǎn)蘭若佛經(jīng),藍(lán)芒閃耀,將心中旁騖統(tǒng)統(tǒng)震碎,運(yùn)起躡影追風(fēng),大步流星,直直刺向火泉!
“好,好徒兒!此乃我蘭若寺關(guān)押世間邪惡之魂魄用以煉制佛器之處,心魔無處不在!需意志堅(jiān)定、精研佛法之人,方能入閣?!?p> 滅寂慈笑道:“辭兒,來,你看這是何物?“
柳長辭上前,看向滅寂所指之處,乃是一玄木劍匣,柳長辭猜想,定是自己那渙辰劍了。
“滅寂師尊,可是已煉制完成?“柳長辭心中略有興奮的問道。
“哈哈辭兒,你打開劍匣,一看便知!“
柳長辭打開一絲劍匣,“嗖“一聲,只見一條銀色長影,似長蛇般,從那一絲縫隙間極速鉆出,后游走空中,柳長辭定身凝視,竟看不清那銀影軌跡,那銀影在空中穿梭片刻,像是看見了柳長辭,眨眼間來到了柳長辭面前,輕輕左右搖晃,柳長辭才看得那銀影真容,正是那大善銀禪,只是多了幾道金絲縷刻的雕紋,銀光沾沾,似有靈性般,自行纏上柳長辭雙目,與腦后輕系一結(jié)。
“辭兒,我已將渙辰劍封印入了銀禪之中,往后渙辰劍就是銀禪,銀禪亦是渙辰劍,拿你一絲魂魄注入銀禪之中,今生便會護(hù)你左右,你定要善待與它。日后行走便戴著銀禪,你雙目神異,真氣動蕩便會現(xiàn)出神目真形,易為自身招惹不必要之麻煩。”
“謹(jǐn)遵師尊教誨,“柳長辭抱拳說道。
“嗯,還有一事,辭兒稍待。破、皓、雍、擎、昭、軻六魂何在!“
“滅寂祖宗!我們在這!我們在這!”六個身材矮小的透明身影幻化而出,似對這滅寂有著莫大的恐懼,速速跪拜與地。
“你六魂是否想脫離這杖煉閣,重獲自由?”
“滅寂祖宗!我們當(dāng)然想??!”
“嗯,你六魂先前仰仗此處的日月星辰之力修成‘天鬼魂’后,為禍作亂,讓百姓不得安寧。后蘭若寺建寺選址此地,普照大師見你六魂本性不壞,也是大道之下的可憐之輩,故被普照大師點(diǎn)化,修建這座杖煉閣。普照大師心胸寬廣,許諾百年之后便還你六魂自由,大師之言老衲莫敢不從,但是今日,需你六魂做一件事,做好了,得自由;做不好,老衲大可將你們折磨幾十年后再履行約定?!?p> “祖宗您說!祖宗您說!我們一定做好!”
“祖宗!您就是我們的天!您讓我們做什么我們就做什么!”
“您就是我們祖宗!”
柳長辭怪異的看著眼前一幕,心說往昔那般慈祥可愛的滅寂師尊,就是訓(xùn)斥我時也未曾這樣,這幾個透明小人兒怎么這么懼怕師尊。
“什么祖宗不祖宗的!”一聲大喝,壓制住了眼前恬躁,滅寂繼續(xù)道:“今日老衲為愛徒打造了一件神兵,因戾氣過重,老衲怕傷了他神魂,現(xiàn)需你六魂中的三魂為神兵祭奠,以魂養(yǎng)劍,磨滅戾氣?!?p> 六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都是眼睜睜的看著這神兵打造全過程的,那般戾氣,直刺云霄,實(shí)為傷天干之神物,而這戾氣,的確只有天鬼魂才能中和磨滅,但需要三道天鬼魂的全部純粹魂力,那就代表著煙消云散。
六魂心說,雖滅寂手段了得,嚴(yán)厲可懼,但對他們六魂,還是不錯的,有殘魂就給六魂喂食,還曾指點(diǎn)六魂修行,眼前之事,滅寂大可用強(qiáng),只是他選的是來軟的。
無奈,六魂一商量,破、皓、昭三魂站了出來,對滅寂抱拳道:“天鬼魂對修行功法亦或強(qiáng)化神魂都有無窮妙用,而滅寂祖宗從來未對我六魂起過吞噬念頭,我六魂在此多謝您的寬正之心。您的徒兒就是我們的老大,老大需要神兵,我們六魂沒得說,就由我們?nèi)隇槔洗蟮男律癖珈鍤猓闶俏覀兘o老大的見面禮了!”說著,三魂微微轉(zhuǎn)身,對著柳長辭一拜。
“滅寂...多謝你們?nèi)??!闭f著,滅寂躬身對三魂一拜,常年被滅寂壓制的三魂哪受得了這個,齊齊躲開后,向滅寂磕了三個頭,轉(zhuǎn)身奔向銀禪。
天鬼魂是至純魂力,綿韌純粹,頃刻便被銀禪吸收,光芒更勝,戾氣大減,神兵至此,終成。
“好了,你們?nèi)曜甙?,恩德滅寂銘記在心,他日,若僥幸不得天道懲除,便安分一點(diǎn)吧?!?p> “多謝祖宗,望您保重!老大,他日相見,我等定為您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柳長辭慌忙回禮,心中有點(diǎn)不是滋味。
“辭兒,為師此舉已算仁慈。好了,明日我與慧遠(yuǎn)有事要與你說,早早回去歇息吧,到時喚你?!皽缂叛壑袧M是慈祥與憐愛,微聲道。
“是,師尊?!?p> 柳長辭心中不知怎的,總感覺師尊的眼光中多了些什么,
明日,是何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