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渙辰

伍拾陸 云庭真法

渙辰 長貌 2165 2020-10-27 14:49:45

  漆黑如墨的真氣傾引而出,緩緩前進的身形也就此停住。柳長辭冷漠的望著正在走來的陳溪昌,淡定從容。

  陳溪昌邊走邊說道:“這股冰冷的氣息竟讓我體內(nèi)的蒼天意志產(chǎn)生了濃烈的敵意,竟比遇見逆子還要強烈,你究竟有過何等造化,連我這蒼天之子...竟都有了幾分嫉妒...”

  “又要奪食了?”

  柳長辭笑著說道,緊接著,他平攤其雙手,自十個指尖之上緩緩生出十個盤旋的黑色小洞,小洞脫離手掌,圍繞著柳長辭有規(guī)律的旋轉起來。

  “這是...”陳溪昌前進的腳步緩緩停下,定睛仔細看著這怪異的漆黑小洞,并用神識靠近試探,可神識方靠近,便被小洞撕扯,硬生生的吞噬了一縷。

  “??!”神魂雖僅被吞噬一縷,可那疼痛卻刻骨銘心,陳溪昌登時對這怪異小洞警惕起來。

  “我叫它‘憑風’,今日,是我第二次動用...”柳長辭說罷,右手一揮,十枚小洞傾盡而出,圍向陳溪昌。

  “我體內(nèi)的蒼天意志為何恨意更濃...”陳溪昌有點迷惑,蒼天意志一直都是以冰冷無情自居,而今日,卻產(chǎn)生出如此濃烈的殺意!

  十枚小洞圍來,沒有絲毫危險的氣息與能量的波動,但陳溪昌深知,越是安靜的事物與人,其潛在的危險越容易將人吞沒。沒有絲毫猶豫,陳溪昌提起身形便疾閃而退,但那黑洞竟也突然提速,與自己保持一致,依舊是那個距離,絲毫未變,且距離...竟越來越近。

  陳溪昌不信邪,全力提起身法疾馳,但小洞似乎難纏的很,任陳溪昌如何躲閃,他與小洞的距離依舊在緩緩變小,終于小洞無視陳溪昌的掙脫,齊齊將陳溪昌圍繞在內(nèi),并繞著陳溪昌運轉開來,留下道道黑色軌跡,安靜中的神秘最令人發(fā)狂。

  陳溪昌體內(nèi)的蒼天意志自行運轉,似這小洞的威力讓它深為忌憚。

  空中一時電閃雷鳴,狂風呼嘯,陳溪昌緩緩飛升,靜立于半空,散發(fā)出與雷霆同等的光輝,更似神明。

  而自那道道黑洞軌跡中,疾馳出片片鋒利碎刃,向陳溪昌絞殺而去,因距離太近,瞬間便刺入了陳溪昌肉身之上,鮮血順著胄甲緩緩流淌,縱然陳溪昌如蠻龍般的體魄且身著至堅神甲,也經(jīng)不住這碎刃一絲一毫,片片碎肉與碎骨化作了血雨,在空中彌漫。

  “天若行逆,則萬物皆逆...”

  陳溪昌雙目緊閉,嘴角緩緩生出血跡,伸出手向下一撐,碎刃登時在刺入陳溪昌肉身一寸處停住,而后便像尾端被人抓住了一樣,再不能前進。

  碎刃似小魚,瘋狂的搖擺著尾端,拼命的向陳溪昌的軀體刺去,在偌大阻礙中,碎刃再刺,直至又刺入一寸,似達到了極限,再不能向前。

  陳溪昌緊咬牙根,再次施力,碎刃刃尖帶著鮮血,終于緩緩旋轉,指向了,柳長辭!

  柳長辭一驚,他發(fā)現(xiàn),對于憑風的控制,竟在這一刻被一股莫名力量硬生生抹去,而后被這力量加持,威力更加強勁,竟盡數(shù)向自己斬來!

  面對自己召喚出來的漫天憑風卻斬向了自己,柳長辭一陣苦笑,蒼天培育的偽子,當真厲害!

  柳長辭伸出手一揮,說道:“散?!?p>  憑風登時化作流光,消失不見,陳溪昌身旁的小洞面對陳溪昌的逆行術法卻不為所動,緩緩飛回柳長辭身邊。

  二人隔空對視,幾個回合雖看似焦灼,可柳長辭深知,自己底牌已然不多了,而陳溪昌還會什么,還有什么,自己丁點不知。

  陳溪昌大口喘息,胄甲殘缺不堪,已然所剩無幾,隨著他的運力,赤芒一閃,缺肉少骨的地方竟似無數(shù)肉蟲蠕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如初。

  他冰冷的俯視著柳長辭,在這個逆子身上,他多次感受到危險二字,他未曾想過大道對他的眷顧竟會到了這般地步,他身上的每一物,都是蒼天嫉恨之物。但反過來一想,也未必都是大道所賜,像那虛術與這黑色的功法并沒有大道的氣息。將這樣千百年難遇的一個人選為逆子,是否另有所圖...

  觀眾席滿場寂靜,再無輕蔑的叫囂。

  這場戰(zhàn)斗已經(jīng)遠遠超過了眾人心中嬌子的范疇,這些術法、兵刃自己也僅能仰望便罷了,如未觀看這場比試,也許一輩子,都不會見到。

  而對于這個玉京,眾人已然誠服,在這個年紀竟能與澈城府陳溪昌戰(zhàn)的如此焦灼,滿場可能再難選出第二個了,再聯(lián)想之前對玉京的謾罵與輕蔑,眾人心中一陣發(fā)涼,但發(fā)涼之后卻僅有自嘲,自己在他眼中,可能自始便是個螻蟻罷了。

  柳長辭深吸口氣,緩步踏出,有節(jié)奏的一步步向陳溪昌走去。陳溪昌的腦海中盡是柳長辭的腳步聲。

  二、三...六...共行六步后,柳長辭抬起的腳步就此懸起,而陳溪昌的心跳,竟也隨著步伐的停止,而不再跳動。

  “遠古禁術!”陳溪昌大驚,他感覺自己的真氣突然停止了

  涌動,經(jīng)脈一時萎靡暗淡,就連體內(nèi)的蒼天意志竟也一時受制。

  柳長辭黑色真氣涌動,他知道,如若不是鴻蒙道與浩宇能量的加持,縱遠古禁術也難將陳溪昌束縛。

  最后一步,柳長辭用力踏下,輕微的嘭聲,卻在陳溪昌腦海中放大,這一步似踩在了心田之上,痛苦難忍。

  十息時間,不知能否讓自己將那道真法完整施展。

  柳長辭低頭捏決,自額頭上緩緩浮現(xiàn)出一道淺淺的白色印記,那印記似一把被云朵纏繞的利劍,閃耀陣陣宏光。

  一段繁雜冗長的指印過后,柳長辭突然感覺體內(nèi)真氣頃刻便消耗殆盡!這還不算,這術法自血肉中又毫無顧忌的抽調(diào)出真血精華澆筑在那真法雛形之上。

  沒有真氣的壓制且真血精華突然驟減,體內(nèi)的傷溪咒印趁機顯現(xiàn),煥發(fā)碧綠光芒,穿透衣袍。

  “?。。。 ?p>  柳長辭發(fā)出痛苦的巨吼,千蟲蝕骨的疼痛麻癢在他體內(nèi)每一寸血肉中啃食徘徊,劇烈的痛苦狠狠的攥著他的心臟,傷溪咒印,發(fā)作在即!

  柳長辭擦了下虛汗,沒有停止真氣的輸送,右手運轉宮決,天地能量翻滾而來,但體內(nèi)的虛弱與折磨,似仍在尖銳叫囂。

  云霧還在翻滾,微微放射出刺眼銀芒,穿過云霧,將柳長辭枯柴般的臉面照的煞白。

  待銀芒散盡,一枚令牌,緩緩浮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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