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窮猿投“林”

　　“吃一塹，長一智”，喜之捏了捏被銅包鋼氣壞的后腦勺心里暗暗發(fā)誓，繼續(xù)修改著起草的“二流”方案。

　　夜晚降臨，溫度驟降，像人的臉一樣，說變就變。

　　“堯經(jīng)理，你說我們的進度款什么時候下來，現(xiàn)在工人都需要錢，馬上開學了，咋整?”，一個身材瘦小，皮膚黃黑的人哀求著，此人名叫元侯，領(lǐng)導們都喜歡叫他“猿猴”，土建施工方隊長。猿猴的體格、神態(tài)配上膚色，自然而然就會給人一種感覺——休息不夠和營養(yǎng)不足。

　　“此事還得緩一緩”，堯經(jīng)理目光掃向猿猴身旁的五糧液。

　　“緩不得呀，堯經(jīng)理，這事兒可不是鬧著玩的，你也知道，我們?yōu)榱藫屵M度，特意招了一個本地的小地頭蛇，托他介紹了一個短期外包，是要現(xiàn)錢的主兒?！?p>　　“了解，不過我給你說啊，猿猴，催我沒用，你得找天總，知道不？”

　　“我們也知道呀，不是行不通嘛，這才不得不找到你老人家嘛”，猿猴面帶苦惱走過去給堯經(jīng)理盛了一杯。

　　“我給你講啊，猴兒。”

　　“唉，堯經(jīng)理，您請說?！?p>　　“不是我不幫你，進度我們已經(jīng)申請了，主要是總部那邊批文還沒有下來，就連我們自己的開銷都指不定要劃在下月份了”

　　“真的？”

　　“真的，沒騙你，要不今天我能坐到這兒嗎？”，堯經(jīng)理話中有話。

　　“瞧你說得？”

　　“你還別不信，這個月誰去都不好使，要不明天你去試試？”

　　“試啥，既然堯經(jīng)理你都說到這份上了，我還去沖霉頭嗎？”

　　“我還給你透過底兒，你知道這個項目我們是怎么中的標嗎？”

　　“我是聽說你們公司運營部有個經(jīng)理，跟業(yè)主大廈那邊某個人挺熟的，不知道是真是假？”

　　“哼，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即便是真的，這也只是其一。”

　　“難道還有其他原因？”

　　“當然，這其二嘛，就是重中之重了“，堯經(jīng)理抹了抹滿嘴酒氣，頭向前靠近了一點，小聲說到：“低價中標?！?p>　　“啊！“嚇得猿猴差點叫出來、下巴掉在地上，強力壓制住詫異的內(nèi)心輕輕地問到：“這不犯法嗎？”

　　“呵呵，想干大事，能不冒險？”

　　“難怪，本地那么多龍頭企業(yè)，就偏偏選中了你們這個外來的?！?p>　　“那可不?！?p>　　“可你們這步棋，明顯有點舍車保帥的意思，后面咋走哇，總不能讓我們?nèi)ギ斉诨野?？?p>　　“炮灰不至于，可以先派幾個卒子過河試試水”

　　“那還請堯經(jīng)理您指點一下迷津”，猿猴恭恭謹謹?shù)卣迤鹁啤?p>　　“哈哈，我哪有什么迷津？”堯經(jīng)理笑著抿了一口，又看了一看他，“來，干一個！”

　　“來，來，來”，猿猴雙手舉起酒杯，迎了上去。

　　“這才像樣兒嘛，要不是看在你的份兒上，我今天才不會過來”，堯經(jīng)理假借酒意以示鼓勵。

　　“是，是?！?p>　　“你要清楚啊，小元兒，凡事不可急，得看時機，這個月你暗示一下天總，下個月初你就明示，到月底你就可以示威，大張旗鼓的要錢”，說著又抿了一口，迷迷糊糊到：“知道為什么要到下月底示威嗎？”

　　“不知道。”

　　“嘿嘿，那個時候，我們上面有人要下來摸底，具體是誰我不清楚，摸什么我也不清楚，但是，我們怕他們，他們怕你們！”，堯經(jīng)理邪魅地笑著說。

　　“哦！”猿猴暗自慶幸地應(yīng)了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