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瘦男人的傷口肉眼可見的恢復著。
風亦然沒有捕捉到靈氣波動,心中暗道:只恢復機能,不能補充靈氣。實力碾壓的情況下,他仍然可以一戰(zhàn)。
可是宣族的這一手安排不像是要取他的性命,似乎是在試驗那種怪異的邪術?還是……在拖延時間?
遭了,那兩個人有危險??!
不能同他們糾纏了,叱風劍鞭甩向天際,變成了九柄叱風劍,利劍懸空,猛的扎入女人赤裸的身體,九柄劍同時噴火,風亦然甚至能感覺到女人的血液在沸騰。
她被燒成焦炭的軀殼一層一層的脫落,地上瞬間堆滿了破碎的黑殼。
可她的身體似乎有無限生機,時時死灰復燃,從體內深處向外修復,死生輪轉,周而復始。
黑衣瘦男人早就甩脫了女人的手,他已經(jīng)徹底修復了身體,必不會輕易沾染風亦然的火焰。
他雖是土元素修煉者,但是風亦然的火元素太兇悍,他根本壓制不住。一個不注意甚至會被乘辱。
風亦然悍然出手,斷了他們再行恢復的可能。
如此,只要再殺他們一次足矣。
綠眉毛和高個子已經(jīng)重傷失去戰(zhàn)斗力,風亦然盯著眼前的瘦男人。
風亦然的眉心一點火紋亮起,點燃的火紋瞬間爬滿全身,火紋是明明暗暗深深淺淺的紅,他體內似乎內藏洶涌的巖漿,隨時會炸裂開來。
隨之變化的是周遭的空間,以風亦然為中心,溫度極速飆高,氣壓驟升,所有植物都仿佛被高溫炙烤瞬間變脆,然后如灰燼飄散。
三個黑衣人凝聚起靈氣護體,但風亦然這招太強,他們根本無力抵擋。
“這就是風族的實力嗎?簡直像身處鳳儀火山,呼吸不過來了?!?p> “鳳凰真火。這是鳳凰真火,沒想到啊…”瘦男人凝聚靈氣的手止不住的顫抖著,“他這么年輕,竟然得到了鳳凰神鳥的承認?!?p> 鳳凰神鳥是風族的守護神,得到她的承認,即是她的使者,風亦然在風族的地位已經(jīng)高于家主了。
三個黑衣人面面相覷,這和之前拿到的情報不一樣,實力差太多了,早知道他這么逆天,怎么可能接下這個任務。
他們之所以還有時間交流,是因為風亦然自己也被驚到了。
他的鳳凰真火本沒有練成,卻不自覺的完美施展了。風族這一輩,還有他父親那一輩,也沒有練成的,可是他卻…
果然是他的氣運到了嗎?
風亦然身上的火紋像有生命力一般的伸出體外,火紋的邊緣,熔巖一樣的液體滴落著,“呲啦”一聲,深深熔入地底。
面前的三人抖若篩糠,已經(jīng)無需再戰(zhàn)了。
“那個女人,是怎么回事?”風亦然銳利的眸子盯著瘦男人。他抬手一指,一股巖漿射入女人體內,她恢復的速度已經(jīng)趕不上了,死亡壓過了重生。
瘦男人被這一手嚇得膽戰(zhàn)心驚,磕磕巴巴說道:“他…們說,不…不…不是人。”
“不是人?”風亦然皺眉,怎么看都是人啊。
不過,活人怎么可能放入匚里,那就真的不是人了。
“那是什么?”風亦然又問。
“不…不知…道,他們…只……只說了…怎…怎么用。”
“宣族在做什么?”風亦然蹲下身,直視著縮在地上的黑衣人。
瘦男人拼命搖頭,“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三少…爺饒…饒命啊”
如果說有誰希望他死,那就一定是宣族。風族作為無羽大陸的第一世家已經(jīng)太久了,宣族一直蠢蠢欲動,欲取而代之。
南方雨林是宣族地界,一只鳥飛過都在他們的掌握之中,更何況暗殺這種事。
可是這三個人太弱了,很難想象宣族會不清楚他的實力。
風亦然當然想不通,這三個人都是被張琴吟動過手腳,本該接這個任務的小隊被掉包了。
他雖然與宣族結盟,卻不愿讓張撫生卷入風亦然的死。
三大家族的孩子都不能出事,他的目標只有小云一人。
張琴吟手指探了探小云的鼻息。
果然,又活過來了。
小云被端巳扔在地上的時候他也試過,的的確確是死過去了。
現(xiàn)在是第二次,真真切切的死在他眼前,又活過來了。
他暗自慶幸自己是被神明護佑的,憑他自己,怎么能想到如此匪夷所思的事。
太好了,他本就不同意宣族下毒。他的仇人,他要親手復仇,怎么能任由她一點痛苦都沒有,一點折磨都不受,悄無聲息的死去呢?
現(xiàn)在,他把蟲子叼進了鳥巢,可以好好玩玩了。
小云睜開她清亮的眼眸,意識到這一次和之前都不同了。
小云起身,又整理了一遍裙衫?!袄蠣斪?,您見過丹歌大人嗎?”她主動出擊。
張琴吟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個小妖女被他看破了秘密也不害怕,她甚至還知道丹歌大人。
“見過又如何?”張琴吟冷冷道。
“丹歌大人安排張撫生下山,你就不想知道為什么?”
“你個妖女知道什么?胡言亂語想誆老夫!”張琴吟確實沒有見到丹歌大人,但是他絕不相信丹歌大人會讓張撫生下山。
張家歷代家主都必須在鶴鳴山接受了傳承才能下山。世世代代,從無例外。鶴鳴山是張家的根基所在,即使是丹歌大人,也不會這樣胡來。
更何況以張仙人現(xiàn)在的狀況,張撫生還能不能順利接受傳承都是問題。
都是因為這個妖女,傷了張仙人,拐走張撫生,她難道是要毀了張家不成!
張琴吟越想越氣,越想越惱火,身體里怒火奔涌,找不到出口!
小云眼看著張琴吟又要失控,她往后默默退了一步,“老爺子既然見過丹歌大人,張?zhí)煳滔茸娴氖履懒藛???p> “天翁先祖?”張琴吟往前撲了一步,差點踉蹌倒地,“天翁先祖何事?!”
小云兩手一攤,“對了嘛,老爺子。您看您,這么多事都沒弄明白,您就不怕一時沖動,鑄成大錯?”
張琴吟狐疑的盯著小云,最近家族里確實有些變動,似乎與天翁先祖當年的事有關。但是他的心思都在張仙人和小云身上,沒有去關注那些事。
這個小妖女竟如此狡猾,在和他玩信息差的戲碼嗎?真是厲害,怪不得張撫生會被她欺騙。
可是她一個外人,能知道什么?!
“小妖女,你說丹歌大人命撫生下山,可有憑證?”
小云弱弱地苦笑了一把,憑證嘛她倒是真的有,可是另做安排了,不曾帶著。
張琴吟嗤笑一聲:“沒有?”
他又欺身上前,掐住小云的脖子,“妖女,這一次,你想怎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