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歇一下,我去瞧瞧太子他們走了沒有?!睏钊缭碌逆九鋬翰戎毸榈牟阶与x開。
卻楊如月似喃喃自語般道:“你懂什么,我要的精彩遠不止這些,我既然來到這個世界,就不能白走這一遭,我要讓所有人都卑微地跪在我腳下……”
也虧得云飛遙內(nèi)力深厚,將她的喃喃自語一字不落地聽進耳朵里。心下一凜,楊如月竟有如此高的志向,就算她是真男兒,云家這淺池也盛不下楊如月這條蛟龍。
暗笑一聲,倚著假山閉目養(yǎng)神去,過了好一會兒,耳聽翠兒回來了,接著楊如月和翠兒一起離開了。
既然楊如月都走了,想來太子和溪宛的皇子公主都離開了,云飛遙準(zhǔn)備起身,伺機溜出去。
卻在睜眼起身的瞬間,被眼前居高臨下的高大身影嚇了一跳,“啊”地一聲輕呼,仰身撞回假山上,家法伺候過的脊背登時被假山的凸起亂石硌得生疼。
“瑞王殿下?!”云飛遙一邊反手摸著硌疼的脊背,一邊抽氣道?!巴鯛斣趺丛谶@里?人嚇人,會嚇?biāo)廊说??!?p> 一身淺金色錦袍的東方旭扯了一下唇角,似笑非笑道:“這話正是本王想問你的,云飛遙,你不是早走了么,怎地又出現(xiàn)在我瑞王府的花園里?”跟著臉色微沉,眸色染上一抹陰霾,“說,你有何意圖?”
云飛遙這才意識到自己險境,這事可大可小,若東方旭成心整她的話,一條潛進王府意圖不軌的罪名,就夠她扒層皮的。
她立即躬身作揖,一副狗腿模樣:“瑞王千萬不要誤會了小的,小的對金陵對我皇對王爺您絕對是忠心不二,毫無圖謀。呃……那個,王爺容稟……”
東方旭長身玉立,雙手負背,斜睨著她,靜等她解釋。
“事情是這樣的,王爺,微臣今日宴上出了個大大的丑,又怕溪宛的皇子公主對微臣怒氣難消,所以只好先行告退……可是,微臣不甘心嘛,楊小姐是那般美麗出塵,舞又跳得那般好,此等女子世間少有。微臣……王爺知道的,微臣就喜歡美人兒,可是這個原本屬于微臣的極品美人兒就這么飛了……微臣于心不甘,想回來瞧瞧她究竟看上誰了,若是王爺或太子殿下,微臣自然是輸?shù)眯姆诜?p> 她這話說得也算是實話,也合情合理,東方旭不可能不相信。
“嗯,你這話倒說得在理,連你自己都能騙過,也真是難為你了?!睎|方旭目光移向旁處,不緊不慢地道。
“……”云飛遙噎住,怎么說話呢,怎么說話呢?!什么叫連她自己都能騙過?她明明說得就是實話!心里縱使一萬個不服,面上依舊唯唯諾諾:“王爺明鑒,微臣說得句句屬實,若有半句……”
她頓了頓,正想說個能取信于人卻不會當(dāng)真連累自己的誓言糊弄一下,卻被東方旭打斷:“你說屬實就屬實吧?!?p> 云飛遙登時沒了主意,誰來告訴她,他倒底在懷疑自己什么?“那個……王爺恕罪,可否明示小的,您老是什么意思?”
東方旭面無表情地瞥她一眼,淡淡地道:“本王沒什么意思。本王素喜成人之美,今日之宴不過是成全你們,云二公子既然如愿以償,要念著欠下本王的情方為為人之本?!?p> 成全?!云飛遙只覺頭如遭雷擊,他這是什么意思,什么成全?難道他早就看出楊如月想退婚,甚至是看出“他”這云家二公子也想退婚?不可能,他怎么能看出自己要退婚呢,連父親都不知道。何況就算看出來,他和自己交情泛泛,也絕不可能如此大費周章的成全自己!
想到此處,混沌的腦子清醒不少。是了,不是為自己,那就一定是為楊如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就算不為他自己,必也是想賣太子人情!再說了,他又不是神仙,怎么會事先知道楊如月會在宴席上退婚?八成是故意市恩賣好。
當(dāng)即裝糊涂,一副哀怨的模樣:“成全?成全什么,哦,王爺確實成全了楊家小姐,卻生生割了我的心頭之愛……”言下之意,你割我心頭愛,我不恨你就不錯了,還欠什么狗屁情!
東方旭嗤笑一聲,鄙視地看她一眼:“心頭之愛?云飛遙,你的心頭之愛還真多,一會兒武林盟主之女,一會兒溪宛四公主,一會兒又變成楊如月,這一個多月,本王每次見你,你都有不同的心頭之愛?!备碜颖葡蛩?,前傾附向她耳邊,逼得她身子努力后仰:“哦,對了,還有本王,本王是不是你的心頭之愛呢?”
一向臉皮厚得堪比城墻的云飛遙竟破天荒地的因他那極度鄙視的目光和他在耳邊的低語給窘得滿臉通紅?!斑@個嘛……”
她心底此刻已淚流成河,早知如此,當(dāng)初她何必逞強親他?這男人才是真正的厚臉皮,被人強吻此等丟人之事,非但不藏著,反倒時不時以此揶揄她,搞得她第一次調(diào)戲他人沒半分成就感,反而后悔不已。
東方旭退后兩步,云輕風(fēng)淡地道:“云飛遙,欠不欠情你心知肚明。本王做好事,從來都不會匿名,你要一筆一筆地記著,終有一日,你要把欠下的情全部還給本王。”
云飛遙風(fēng)中凌亂了,他這是幾個意思?莫名的,在這炎炎夏日中,她感受到了幾分凜凜寒意。蒼天大地啊,誰能告訴她,這位怪王爺?shù)沟资鞘裁匆馑??!怎么會有這樣的人??!
她欲哭無淚,想來臉色必定非常難看。
對面的大將軍表情卻是非常愉悅的,一本正經(jīng)地道:“云二公子,你好生記著,從那個邊陲小鎮(zhèn)開始?!?p> 云飛遙想罵卻不敢罵,有苦又說不出,憋屈的那個難受,卻還要滿面笑容,恭恭敬敬卻違心地答道:“微臣銘記在心,銘感五中?!?p> 東方旭坦然點頭,無半分推辭。
云飛遙怕他再發(fā)怪招,忙即又道:“對了,昨夜王爺派薛林給小的送藥膏,小的十分感激,在此謝過王爺?!?p> 東方旭面無表情的擺手,“不謝,一并欠著罷?!?p> 云飛遙:“……”咽了咽口水,堂堂瑞王爺,堂堂大將軍,怎么會這般市井小氣?!她不是他的對手,先撤為上?!澳莻€……小的還要回家將今日之事稟報父親,請恕微臣先行告退?!?p> 東方旭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不語。
等她一步步將退出小竹林時,卻聽東方旭不疾不徐地道:“魚逐水草而居,鳥擇良木而棲。云飛遙,你確定你擇的是良木么?”
云飛遙心里格登一聲,雙足立住,他這話什么意思,是在暗示她,站在太子一邊是站錯隊了嗎?難道東方旭真要爭儲稱帝?若真是如此,那云家站在太子這邊,豈非就是跟他為敵?
當(dāng)即正色道:“回稟王爺,云家乃金陵臣子,一心只向朝廷和皇上盡忠,皇上命微臣為太子侍讀,微臣只有從命。對云家,對微臣而言,只有朝廷選派云家和微臣的份,絕無微臣選良木的份,這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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