堰下,唐家主府
偌大的華麗庭院之中,流水石橋,清池荷花,三個庭軒分布于三角,中有青竹桂樹、怪石嶙峋互不可相望,三兩個男傭女仆正拿著木桶掃帚行跡于院中小路,清理做事。
一襲綢緞貴袍,手持金邊折扇的唐孟鶴疾走于石頭小道中,手中緊緊握著一塊黃綠色的紅繩玉佩,時不時低頭端詳,眼中有說不出的猜疑以及嘴角剎那間的微薄上揚。
石階上手持木桶的女仆見走來的唐孟鶴趕忙卑躬曲身,低頭尊言:
“二少爺!”
唐孟鶴目不斜視看著前方石路,從管事那得知三叔就在內(nèi)庭軒中喝茶,心中猜測:
這武宗大人所舉究竟是什么意思?
唐孟鶴白皙細(xì)指順著掌中玉佩背部的紋路,心中琢磨這個“儀”又是代表何意。
地位?信物?
“等等!”
唐孟鶴猛然駐足,雙眼瞪大呆滯,細(xì)細(xì)打量著玉佩,心中暗訴:
意武教的教規(guī)中明確表述過,這玉佩乃多情之物,教內(nèi)不允許任何一個教眾擁有更別提用來當(dāng)“親傳信物”!這么說那個窮人…………
不是宗者!
唐孟鶴頓時心中不爽,憤怒至極,看著手中玉佩倍感是粗劣之物,抬手重重將其摔在地上,攥拳直視前方,雙眼中倒印出林長舒譏笑的身影,氣憤道:
“那個窮人!竟然敢欺騙我!”
“誰騙你了?”
唐孟鶴一愣神見來者是三叔,不敢發(fā)火,直述原由。
身著深藍(lán)色長衫,負(fù)手而立、身形精悍壯實、盤髻束發(fā)的唐泰豐聽著侄兒的言語,隨然看了眼地上碎成三半的玉佩,欲讓下人清掃,但看這玉佩的種色好似熟悉。
唐泰豐又看了一眼。
“那人竟敢如此戲耍我,我必……!”
唐孟鶴激然憤起,勢必要教訓(xùn)教訓(xùn)那不自量力之人,然見面前的三叔蹲下身從地面上撿起那被自己摔碎的玉佩,心中不解,見三叔將玉佩重新拼湊起。
“怎么了三叔?”唐孟鶴一指玉佩憤憤不平又言:
“就是那窮酸人拋給我的這個破玉佩!什么垃圾!”
“那人在哪?!”
唐泰豐低眉看著手中拼湊出的“儀”字,語氣中多了些許強硬,唐孟鶴頓時感到驚恐。
“怎么了三叔,你認(rèn)識?”唐孟鶴略是會意,詢問。
“唉~”
唐泰豐仰頭粗聲嘆氣,面露絲絲悲意,雙手捧著玉佩緩言:
“這是唐儀?。∈悄惆值挠H姐姐!”
“大姑母?”
唐孟鶴心中猶如晴天霹靂般凝重,自己小年間與大姑母的感情甚好,雖僅有一二年的過往,但歷歷在目,如今也是記憶猶新。
唐泰豐望著掌中玉佩,無奈搖頭,歷來的舊識回蕩在眼前:
“這過去已經(jīng)十四五年,沒想到還能看到唐儀的貼身之物,這也算是葉落根歸吧?!?p> “三叔!大姑母會不會就沒死!她能將玉佩交由一個平民送回唐家,這很有可能就代表大姑母沒死!”
“這!”唐泰豐眷顧于過往,如此一想倒是也有可能:
“你快去找那個灰馬外鄉(xiāng)人,我去找你父親!”
“是!三叔!”
唐孟鶴轉(zhuǎn)身離去,帶著府中數(shù)十人來到府外大街上,想著這千里堰下尋得一個人并不容易,但也要找!
“全城給我找,必須把那個騎灰馬的給我找出來!”
身后的下人們一聽面露難色:
“二少爺!這堰下的灰馬就有上百匹,我們何從下手?”
“我不管!他人年紀(jì)不大,粗衣破鞋,面貌還算可以,你們趕緊去找!”
“是……是!二少爺!”
看著府中下人沿路跑開,心中推測那平民會到哪去?
思緒一會,唐孟鶴頓悟出兩個字:
“玩家?”
可玩家是何物?
不管了!既然他再找就說明城里有,我也找那么肯定能找到他人!還要跟城門巡查看護說一聲,可不能放任何一匹灰馬離開!
突然街口傳來一聲嘶啼聲,本欲動身的唐孟鶴聞聲吸引,只見一大灰馬飛奔而來,定睛一看那馬背上前撲后倒、手忙腳亂的男子,唐孟鶴大喜。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正是那平民窮人!
……
此時林長舒拽著韁繩前撲后倒,這騎著小灰灰又是失去平穩(wěn)節(jié)奏,不過這已經(jīng)不重要!
這身后還有五個紅衣壯漢正罵罵咧咧緊追其后,而路旁的客棧房頂瓦片上還有那錦袍青年如蜻蜓點水般踩著水上漂一樣的步伐飛速前行,跑得比自己馬還要快!
林長舒任憑在空中搖曳,只能保證自己不被甩出去,眼前早已天旋地轉(zhuǎn)憑空大喊:
“快!小灰灰!就靠你了!跑起來!跑起來!”
這再是眩暈,林長舒也發(fā)覺這正前方道路的中央站著一個人。
已是自身難保,若是無意中又傷及他人,那也只能說聲“sorry”了……
先前喝了烈酒再加上一路顛簸,林長舒直感喉間有異物要涌出,強硬捂嘴忍住。
突然小灰灰驟停,前蹄都磨帶起地上土灰,林長舒不知為何突然停了下來,不過也沒時間思考這個,自己人已經(jīng)飛在空中,迎面就要撞在那路人身上。
隨著距離的拉近,直感這人還有些許眼熟。
此時唐孟鶴眼看自己要尋之人飛了過來,單手一抓穩(wěn)當(dāng)接住,林長舒就被抓住衣領(lǐng)沒有摔在地上。
“哼!你還是要落在我手上!”
唐孟鶴嘴角一勾譏諷輕蔑顯得有些狡詐,而柔美的面容更突顯了一股傲嬌之色。
林長舒慢慢回過神,這天旋地轉(zhuǎn)正慢慢殆盡,瞇著眼睛張視,低聲詫異:
“是你?”
“沒錯就是我!你竟敢騙……”
唐孟鶴還沒說完,只見面前這個糟亂之人嘴口大開,一股穢水噴了出來,唐孟鶴躲避不佳,全部噴在了身前衣物上。
還沒來得及查看身前樣貌,只見右前方憑空落了一人,看這白衣錦袍、腰掛綠琥珀,唐孟鶴驚聲:
“云永安?怎么是你!”
錦袍青年云永安見眼前所景,淡然譏笑:
“是我,怎么唐家二少爺卻是一副糟糠樣?竟是如此落魄?”
此時被唐孟鶴抓在空中的林長舒迷迷糊糊又是昏了過去,而小灰灰也被那五名紅衣狀漢控制住。
這從唐府中也是跑出一隊人馬將所有人圍住,府檐站著一個灰長衫老頭。
會爆炸的水獺
擺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