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場營銷這門課,在所有的經(jīng)管院系都會開設。所不同的是,每個專業(yè)開設這門課的時間,是不一樣的。甚至連考核方式都不一樣,與之掛鉤的專業(yè)則比較正式,會出卷子來測試,而相對邊緣化的一些專業(yè),則比較隨意,考核方式也是多種多樣。
有的學校會做統(tǒng)一規(guī)定,有的學校則不會。而那些沒有做統(tǒng)一規(guī)定的學校,其考核方式,基本上是按照老師自己的風格走。
在大學里,這種現(xiàn)象極其常見,幾乎所有課程的考核,都是一般的形式。這并非是哪一門課程的專屬,也并非哪一門課程說獨有。
每個專業(yè),都有相對應于本專業(yè)而設的專業(yè)課,自然也有通識選修課。專業(yè)課也并非,只為特定的專業(yè)開設,就其它專業(yè)來說,它則被歸為通識選修課??己说男问?,也會隨著不同專業(yè),而變得不一樣。
院系運動會結束的時候,已接近六月的尾巴了。此時天氣的炎熱,也跟著上了一個臺階,雖然不是一年之中的最熱,卻也相差無幾了。
不管是一年中最熱的一段時間,還是一年中最冷的那一段時間,剛好處于放假期間。江辭想這肯定是被提前設計好的,哪有那么多的巧合,巧合都是人為制造的。只有當事人被一直蒙在鼓里,其他人都是知道的。
在那一段特殊時間里,所有的學生都在家里待著。家境好一些的,夏天有空調,冬天有暖氣;家境差一些的,雖沒有空調暖氣,風扇爐火還是有的。
最為主要的,還有父母成天的嘮叨,套用一句目前流行的話來說,‘就是有一種冷叫你媽覺得你冷’。
父母成天的嘮叨,溢于言表的關心呵護,你雖不情愿去聽,卻還是會依從。有了這依從,便使得你即凍不壞,也熱不著。由此可見,父母的嘮叨,在這一段時間里的重要程度,也就不言而喻了。
整個院系運動會,最后結束的項目,就是最受人關注的籃球比賽了。每個班都要打一場,還得分出冠亞。最主要的,院系運動會與校運動會不一樣。校運動會是集中舉辦的,而院系運動會,卻只在每天的中午舉行。江辭所在的北區(qū)經(jīng)管系,班級本來就多,半個多月的比拼,也不算太久。
雖然江辭所在的班級,榮譽證書不是拿的最多的,但從孫濤的神情可以看的出,下一學年的優(yōu)秀班級的評比,江辭所在的班級,已經(jīng)是榜上有名了。
這也意味著,大家的努力都沒有白費。并不是努力了,就能得到好的結果,運氣的好壞,也是同等重要。毫無疑問,江辭他們都是幸運的,他們的付出是有回報的。
運動會的結束,伴隨著結課的到來。有些課已經(jīng)接近尾聲了,雖然還是會去教室上課,但絕大多數(shù)都已是自習課。形式也都是自己看書做題,有不會的還可以問老師,若是再過一段時間,連自習都沒得上了。
老師對于每門課的考試形式,以及大概要考的范圍,簡單的說了一下。以前在臨近期末考試的時候,老師們都會組織劃重點。現(xiàn)在有了新的政策,劃重點這一行為,也被取締了。
期末考核的形式無非兩種,要么用試卷考,要么給定一個選題,學生們寫一篇三千字左右的論文即可,這已經(jīng)成了共識。
可這種共識,在這一學期的期末被打破了。這種共識的打破,使得包括江辭在內的所有學生,都對考試形式有了新的了解。
打破期末考核形式共識的,是一位姓王的女老師,她負責教授的課程,就是市場營銷。在臨近結課的最后一周,她給出了自己課程的考核形式。那就是每個人選定一種行業(yè),或者是選定一個市場,用所學的有關市場營銷的知識,寫一份市場營銷策劃案。
面對這種新型的考核形式,幾乎所有人都在吐槽,看著怨聲載道、叫苦連天的同學們,老師也做了妥協(xié)和讓步,可以兩個人寫一份。
這種妥協(xié)和讓步,僅僅只是老師自己認為的,對于學生而言,這種考核方式本身是錯的,人數(shù)的多寡沒人會在乎,兩個人寫,還不如一個人寫來的干脆。
距離交方案只有一周的時間,很多人都處在茫然的狀態(tài)里。江辭也是一樣,遇到這種事情,他卻一點轍也沒有。
可江辭知道,在臨近上交的時候,其他人都會一個點子,接著一個點子的往外冒。他的腦海,卻始終像是干涸的水塘,一滴水都涌不出來。
不管處在哪個階段的學生,對于作業(yè)的完成,都是集中在上交作業(yè)前的幾天時間里,只有極少數(shù)的人會早早寫完。
對于營銷策劃案的寫作,大家心照不宣的,都沒有動手去做,而是在等周末。不管怎么抱怨,也不管如何的沒思路,沒想法,但最終大家,還是會上交自己的作業(yè),結果往往都是超過預期的存在。
江辭知道,大家表現(xiàn)出來的想法,都不是自己真實的意圖。沮喪的表情里,藏著狡黠的眼神,旁人都看在眼里,卻只有自己不知道。也許只是假裝不知道,否則,怎么會在看到別人惺惺作態(tài)之后,繼續(xù)自己的愚昧。
所有的人,都在盡可能的表現(xiàn)的,和周圍人趨同。任何與大家不一樣的,都是不被允許存在的。只要有不一樣的,要立即改過來,不改是會付出代價的,這是所有孤立的起始。
在周六的時候,江寒來找江辭有事,等晚上江辭回到宿舍的時候,大家已經(jīng)寫了一小半了。除了周簡和馬博琛,在改顧北大二第一學期,參加比賽寫過的一個策劃案之外,其他三人都是自己寫自己的。
顧北寫的最快,他在動手前,就已經(jīng)想了好幾個項目了,可沒一個適合江辭的。吳文默和林慕元,雖然沒有顧北寫的快,也沒有顧北寫的多,但他們至少有方向,也已經(jīng)寫了一部分。
江辭躺在床上,絞盡腦汁都沒想到要寫什么。反正還有周天一天的時間,江辭也不去想了,他打開手機里下載好的電子書看起來。
看著看著,他被電子書里,一段關于咖啡館的描寫所吸引了,只是看著文字,就能在大腦中形成畫面。腦海里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雖然很快,但還是被他捕捉到了。他知道,他要寫什么了。
沒有一絲猶豫的,江辭打開了電腦。那些從未被自己注意過的小點子,雨后春筍般冒了出來。僅僅只是一瞬間,就已經(jīng)長成了蒼翠有力的竹子。
江辭最后一個開始寫,卻最先寫完。不是準備的越早,就能越早結束,厚積薄發(fā)得先完成厚積才行。
寫完并不意味著最終的完成,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排版,按照老師給的格式,進行修改。這也是最麻煩的一步,看著簡單,卻不好上手。
好在內容已經(jīng)完成了,雖然麻煩些,但也不是什么難事。江辭修改格式的時間,要比他寫的時間還長一些,電腦操作他并不是很熟。
中學時雖然有計算機課,但老師并不會講什么。江辭記得,有時一節(jié)課都在練習打字。很多人都是用兩個手指打,老師見了也不會管。
江辭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都以為用電腦打字就是這樣打的。直到后來,在網(wǎng)吧他見識了有人十指連動,才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很多人都覺得,意識到錯誤,也就離正確不遠了。事實上,在錯誤中掙扎的越久,就越是抗拒回歸正確。
冬天到了,春天還會遠嗎?事實上,冬天與春天之間,橫隔著整整一個寒冬,從人的知覺出發(fā),它們之間,還是遠的有些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