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忽如一夜血滿堂

　　突然的敲門聲使我清醒過來，開門一看，是王軍。“若然，你臉色很不好，怎么了?“

　　“哦?是嗎?”我摸了摸額頭，果然有細細的汗珠，”沒，沒事，可能發(fā)燒還沒好吧?！?p>　　“嗯，沒事就好，”王軍點點頭，他往屋里望，“我聽見你剛才好像跟人說話...”

　　“有嗎?屋里就我一個人，我睡覺呢?！?p>　　我裝作無意地擋住他的視線。

　　--他懷疑你了，你最好趕緊動手，趁他不備....殺了他!

　　??！我雖然沒有叫出聲，但腳下卻踉蹌了一下，差點跌倒，額頭上又冒汗了。

　　“若然，你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王軍連忙扶住我，我急忙觸電似的躲開。

　　誰在說話?在這里肯定還有一個著不見的“人”他在暗處盯著我，跟蹤我，還跟我說話，指引我殺人......

　　是誰.....

　　王軍正要說話，突然聽到一聲驚叫.然后老張慌慌張張跑進來:“少，少爺，不..好了.她她....

　　王軍一愣:“老張，怎么了?”

　　“她、她死了....”老張的身體仿佛篩糠一樣抖動，結(jié)結(jié)巴巴說著。

　　“啊?!”王軍大吃一驚，跑了出去。

　　我也跑了出去。

　　--看到?jīng)]有?他們已經(jīng)知道王媽死了，接下來肯定要懷疑你，如果報案，你就活不了了!

　　--你能確定清掃了所有的痕跡了嗎?

　　--先下手為強，在他們報警之前，殺了他們!

　　我跟在后面，想極力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可是冷汗依舊涔涔而下，身體也在發(fā)抖，王軍和老張以為是我感冒發(fā)燒的反應(yīng)，還沒有起疑心，老張還對我說，姑爺你身體不舒服，希望-會兒不要被嚇到。

　　話是這樣說，可他自己卻在走向廚房的幾步路中因為身體發(fā)抖而跌了一跤。

　　那個令我膽戰(zhàn)的柜子打開了，我確實物好了一路，王媽眼球凸出，嘴巴張得很大，身體僵硬，兩手向前伸著，

　　五指分開，仿佛要極力抓住什么東西----

　　這是我抱住她脖子時她抓著我的衣服的動作。

　　我再一次哆嗦起來，可我殺她時卻好像沒有現(xiàn)在這么震驚。

　　這都不是最令我害怕的，我害怕的是她在柜子里的位置一-把她放進柜子里使她的頭明明是在右邊，現(xiàn)在在右邊的卻是她的腳!

　　我記得很清楚，可是為什么她的位置會調(diào)了個頭?

　　中午是我做的飯，當中沒離開廚房半步...吃飯時，所有人都在場，沒人進廚....我回了臥室看妻子，然后聽見王軍敲門.....然后就是老張的驚叫....

　　最有可能移動王媽尸體的只有老張!

　　還有一種可能，王媽當時沒死，她自己移動了身體，可是......

　　我眼前浮現(xiàn)一個驚悚的畫面:王媽僵硬的身體一尸體慢慢坐起來，從里面推開了柜門，然后爬出來，爬到外面，在廚房里走了一圈，然后又回到了柜子里，同時做了一個詭異的笑容，調(diào)了個頭，，然后自己把柜門關(guān)上，

　　在她做這些動作時，每一個關(guān)節(jié)都在咔咔作響，就像利刃或是羊骨頭卡在運作著的齒輪上一樣。

　　第一種可能是最可能的，但我偏偏相信第二種。

　　我的身體在劇烈地顫抖，幾乎要站不住了。

　　老張急忙扶住我，在他認為，我這是被這尸體嚇的。

　　“老張，你趕快扶若然回房，我去報警!”王軍向正屋跑去。

　　報警?我眼皮跳了下。

　　--他一報警，你就完了！

　　--必須動手了，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殺了....

　　老張突然倒地，他的頭上挨了我重重一拳，一聲未吭便昏倒在地。

　　不能讓他報警!我急步走進了正屋，順手抓起一根木棒。

　　王軍正拿著電話撥號，我揮棒打去......

　　你們見過用斧頭砍樹的情形嗎?一有時斧頭是不會一次就將樹砍倒的，但砍在樹干上時，木屑飛濺，然后那里就凹了進去。

　　只不過這一次是木棒打在人頭上，施力者成了木頭，但情景一模樣，也有東西在飛濺......

　　--哈哈，你終于下手了，保護了我!

　　.......我蹲下了身子，抱住了頭，意識忽又清醒忽又模糊，像是海上一塊漂浮的木板.....自己所處的世界不真實起來，什么是真什么是假無法分析.....

　　“爸爸!”

　　我的身體忽然震了一下，看到我的兒子站在門邊，被屋里的情形嚇呆了。

　　兒子...我似乎清醒了，喃喃地叫著，手卻伸向了剛剛用來擊打的木棒....

　　你是我兒子嗎?你該把我兒子還來....我舉起了木棒....

　　嘣!我看到了妻子，也持著一根木棒，然后頭腦里一片澄明，身體軟軟地癱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