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欽正看得起勁呢,一只手悄無聲息的伸過來,一把拿過云欽手里的書。清潤的嗓音,隨之傳入耳內(nèi)。
“在看什么?這么入迷,連我進(jìn)來了都沒發(fā)現(xiàn)?!?p> 一襲紅衣俊朗的蕭淵,笑著就要去翻看從云欽手中拿過來的書籍。
“我還沒看完呢!你快還給我?!痹茪J條件反射的就要去搶回書籍。
站著的蕭淵身姿挺拔,比坐在床上的云欽,高出一個脖子,一個頭不止,蕭淵拿著書的手只一揚,輕松避開了云欽搶書的手,云欽一個沒收住,直接撲向了蕭淵。
蕭淵心情不錯的接受了云欽的‘投懷送抱’,兩只有力的臂膀一收,鉗制住云欽,將云欽圈在自己胸前,伸在云欽背后的手一翻,書籍上的內(nèi)容瞬間入眼。
想來穩(wěn)如泰山的蕭淵,中厚的耳垂,可疑的紅了紅。呼吸一滯,完全沒想到,能讓云欽看的這么入迷的書,竟然是這樣的畫冊!
不過很快,蕭淵就反應(yīng)了過來,笑著左手抱著云欽,右手拿著畫冊揚起,將畫冊放在云欽面前晃了晃,“原來欽兒看的是畫冊??!”
“那不然還有什么?!你快還給我!這是采青她們給我的!你要是想看,等我看完了再給你看。”云欽掙扎著要去夠蕭淵手里的書,不服氣的瞪了蕭淵兩眼。
暖橙色燭光下,蕭淵墨色的瞳孔深了兩分,右手一松,畫冊隨之自由落體式往下直落,身體卻順勢往云欽的方向一倒,直直的帶著云欽,壓向了厚實的床榻上。
“欽兒,畫冊看的再多,不如親身試驗一番。你喜歡哪個?我們現(xiàn)在就開始吧!”
語落,不給云欽反應(yīng)的機(jī)會,蕭淵頭一低,已經(jīng)堵住了云欽的朱唇,接著,衣袖一揮,帶起一陣勁風(fēng),床簾隨之落下,遮擋住了床榻上的所有。
燃了一半的紅燭,不甘寂寞的發(fā)出‘滋滋’幾聲脆響,暖爐上,縈繞著淡香的青白色淡淡煙霧。門外守著的人,聽著房內(nèi)傳出的隱隱聲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不時的紅著臉,發(fā)出嗤嗤輕笑。
日漸暗沉,月上梢頭,時間一點一點滑過,前廳吃酒的賓客見新郎官都走了,又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嬉鬧一番,也漸漸離開蕭府,各回自家了。
宴閉,分外高興,以致于精神抖擻,依舊沒有休息的明叔,心情格外美妙的指揮著蕭府的小廝,丫鬟們收拾餐桌,打掃殘局。
直到亥時末,才基本收拾干凈。干活的,這才也休息的休息去了。
新房里,重新燃了一根新蠟燭的蕭淵,單手撐著腦袋,側(cè)著身,借著淡光,溫?zé)岬氖终戚p撫著,床榻內(nèi)側(cè),已經(jīng)熟睡的云欽的小臉,眼中笑意不斷。
“主子?”
直至門外傳來蕭云一聲低喚,蕭淵笑意微斂,低頭又在云欽額頭上落下一吻,轉(zhuǎn)身,沒有留戀的起身,換了一身輕便的常服。而后,輕聲出了房門。
“守好你們主子,別驚了她。”蕭淵厲色道。
被看的采青,竹青當(dāng)即行禮道:“奴婢們知道的?!?p> 蕭淵點頭,又吩咐了蕭府守著的人‘照顧好他們的主母’,這才坐上蕭云推來的輪椅,由蕭云推著,邁入黑暗中。
“竹青,你說,這新婚之夜,蕭大,不,駙馬怎么不在房里待著,反而要往外面跑?”采青微微擔(dān)憂道。
竹青扯了采青一下,告誡道:“駙馬要出去,那肯定也是公主允許的。主子們有事要辦,哪是咱們能隨隨便便問的?咱們守好公主便是?!?p> 深夜的冷風(fēng)一吹,采青瑟縮了下,抖了抖身子,轉(zhuǎn)頭將這件事忘到了腦后。
“好好好~我知道了!”說完,進(jìn)了給她們準(zhǔn)備的偏室。
偏室離內(nèi)室不是特別遠(yuǎn),公主一叫,她們基本能聽見,方便她們隨時伺候。
竹青搓了搓手臂,也跟著進(jìn)去了。
內(nèi)室,房間內(nèi)。沉睡的云欽,隱隱感覺到身旁熱源離開,略有些不適的縮了縮,下意識的裹了裹被子,再次沉沉睡去。
......
——皇宮。
‘砰!’
劇烈的脆響,響徹龍乾殿,震耳發(fā)聵。
“逆子!!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咳,咳咳,咳咳咳......”
躺在明黃色龍床上的老皇帝,劇烈的喘息,止不住的咳嗽著,胸口劇烈起伏,聲如破風(fēng)箱。對著站在龍床五步之外的傅云逸,怒目而視。
床榻邊的矮木柜,倒在一邊,地上,還碎著幾塊瓷片。顯然,剛剛的脆響,是矮木柜倒地,同時帶倒了木柜上的茶杯,發(fā)出的。
“陛下~陛下!深呼吸,深呼吸!御醫(yī),快叫御醫(yī)啊!”福公公悲戚的跪到在龍床旁,輕拍著老皇帝的背,大聲叫喊著。
可偌大的龍乾殿,哪里有人回應(yīng)他?
沒有。沒有一個人回應(yīng)他。
這個時候,福公公顯然也意識到什么,閃著淚花,看向一直沒開口的傅云逸。
“二皇子,二皇子!陛下是您的父皇??!難道你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皇上這么難受嗎?!”
神色冰冷的盯著老皇帝的傅云逸冷笑一聲,終于開了口。
“呵,難受?!他不過是老了,老之將死罷了!每個人都有這么一天的,有什么可難受的?!”
“你,你!”福公公氣急,沒什么氣勢的蘭花指,指著傅云逸,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
“父皇,兒臣今晚為什么而來,想必你很清楚?!备翟埔堇涑恋目粗匣实?,并不打算跟老皇帝說廢話。
老皇帝到底止住了咳,深吸一口氣,咽下喉嚨里腥檀的血腥氣,沙啞道:“為什么?為什么不能再等一等?這個江山,遲早都是你們的!”
“我們的?!”傅云逸面容猙獰,瞅著老皇帝的眼中都是瘋狂,“說的真好??!我們的?!我看是他傅云恒的吧?!”
“你讓傅云恒去隨軍,不就是想讓他除了皇后母族的支持,還要有軍功和民心嗎?!”
“這個時候來說什么江山是我們的?!真可笑!”
“若是你能堪大任,即便他傅云恒有軍功又如何?!這個位置,依舊可以是你的!咳咳咳~”老皇帝激動的大叫,又帶起一陣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