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旅途
為了不引人注意,雨卿打算等天黑了再跑路,讓寒山去馬車?yán)锇押竽飵淼暮贸缘哪贸鰜頇?quán)當(dāng)晚飯。寒山進(jìn)了馬車廂一看,不僅有不少白面饅頭,還有幾樣鹵菜和一只燒雞一罐溫?zé)岬拿罪垺?p> 眾人痛痛快快的食用了一頓,就連小狗小黑也飽餐了一頓,開心得尾巴都快搖飛出去。
小黑是雨潔給小狗取的名字,因為它全身毛都是黑色的。
吃過晚飯,雨卿和小黑做警戒,讓何氏帶著雨純姐妹去那個小潭洗了個澡。
接下去要逃命,誰知道情況會不會更糟糕?
趁著能夠洗澡趕緊洗個,萬一逃命途中十天半月也洗不上澡,那還不得臭死!
再說那個水潭并不深,只要注意點,不會游泳也淹不死人。
何氏起先不同意,可架不住一群女兒央求,再加上她自己身上也汗臭難聞,也想痛痛快快洗個澡,所以最后還是答應(yīng)。
雨卿拿出事先用空間里的香皂搓成的圓圓的澡豆,每人分了兩顆,讓她們?nèi)矶枷聪阆恪?p> 洗衣發(fā)就沒敢拿出來了,這東西古代連替代品都沒有。
盡管雨卿拿的是最差的香皂,可也比市面上貴族階級用的澡豆高級。
雨純等人紛紛夸這澡豆好,又芬芳用在身上又舒服。
等何氏等人羞澀又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洗完澡穿好衣服,雨卿也撲通一聲跳進(jìn)水里花式洗澡。
為了守住雨卿的性別秘密,何氏讓寒山把雨純她們都帶回了廟里,自己留下守著雨卿。
見她在水里做出各種高難度動作,何氏撫額提醒道:“阿卿,你是小娘子~”
雨卿這才收斂了一些,從空間偷偷倒了些洗發(fā)水洗頭發(fā)。
所有人都洗香香,大家又把晚飯吃剩的食物全都給吃了。
今晚就要跑路了,眾人又是緊張又是興奮,全都毫無睡意。
一到夜深人靜,寒山便和雨卿一起駕著馬車帶著何氏母女跑路。
雖然雨卿不會趕馬車,但她現(xiàn)在要假裝男孩子,怎么也得裝裝樣子。
在家千日好,出門萬事難。
再加上雨卿出于謹(jǐn)慎,走的都是偏僻小路,旅途上就更艱難了。
旁的不說,在家的時候,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可是現(xiàn)在何氏等人坐在車?yán)锇脒吷碜佣甲榱?,也只能換個姿勢……再坐下去。
其他的諸如吃飯,喝水,如廁,這些不便之處提都不能提,比在破廟里還不便。
每次何氏帶著一群女兒去方便,雨卿放風(fēng),雨卿方便,何氏放風(fēng)。
雨卿真的很不習(xí)慣野外方便。
每次方便都如臨大敵、驚慌失措、賊眉鼠眼~
真巴不得自己搖身一變,從此變成真的小郎君才好~
讓她撫額的是,何氏每次給她把風(fēng),比她還慌張。
不知情的人見了她這模樣恐怕會誤會她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在野外方便已經(jīng)讓人夠?qū)擂瘟耍鼘擂蔚氖敲看畏奖慊貋砜匆姾?,何氏等人甚不自在,視線都無處安放。
不過雨潔能坦然面對寒山,她還小,羞恥心沒那么重。
逃命的第一天,雨潔很是興奮,看什么都新鮮得不得了。
但是頭兩天的新奇感過去之后,雨潔就開始發(fā)悶了。
她年紀(jì)小,本就是活潑好動的年齡,馬車上活動范圍這么小,又沒有什么事情做。
荒山野嶺的風(fēng)景看著看著就沒意思了,她當(dāng)然覺得無聊。
這么一走就走了四天。
雖然能在夜深人靜在水塘里洗澡,但女孩子不宜長期洗冷水澡,會癸水不調(diào)的。
而且啃了四天干糧,除了寒山,雨卿她們?nèi)际懿涣肆恕?p> 最重要的是,已經(jīng)過去好幾天了,估計早就擺脫了縣令的追兵,危機(jī)已經(jīng)解除了,不用再謹(jǐn)小慎微了。
第五天,雨卿和寒山一起趕著馬車來到了一個鎮(zhèn)子。
雨卿和現(xiàn)代女孩比起來偏柔弱,可是和古代女孩比起來那就是女漢子了。
這幾天她已經(jīng)初步學(xué)會了趕馬車。
進(jìn)鎮(zhèn)子之前,雨卿就讓雨純她們把窗簾放下,誰都不許往外探頭。
在古代,美貌是會惹禍端的,雨卿只想平安抵達(dá)夷陵,半點不想節(jié)外生枝。
進(jìn)了鎮(zhèn)子,起先只有十幾人跟著她們的馬車跑,不一會兒,跟車跑的百姓像滾雪球似的越來越多,而且以女性居多。
雨卿一臉的莫名其妙:“那些百姓干嘛追著我們的馬車跑?”
坐在身邊的寒山淡淡的瞟了她一眼,為她釋疑:“主人,那些人全都是為了看你~”
自從裝成小郎君,雨卿這一路一直沒有照鏡子,早就忘了自己傾國傾城的美貌了。
她瞪圓了眼睛,看著那些追著圍觀她的那些少婦少女的花癡面孔,心想,看殺衛(wèi)階原來是真的,古代女子居然這么瘋狂!
雨卿默默的拿出一條帕子,給自己蒙了面。
那些圍觀的女子們見了,發(fā)出一陣又陣惋惜的嘆息聲,漸漸散去。
雨卿把鎮(zhèn)上僅有的幾家客棧選了個遍,選中了一家中檔的客棧。
雖然高檔客棧住著更舒服,但她現(xiàn)在是個年幼的小公子,帶著一群美貌如花的母親和姐姐妹妹住高檔客棧太高調(diào),太容易被歹人盯上,還是住中檔客棧比較穩(wěn)當(dāng)。
雨卿下了馬車和那家客棧的掌柜交談了幾句,見掌柜人還算實在,便訂了四間房。
一個伙計幫她們拿行禮,帶她們?nèi)シ块g。
這時店門口一陣喧嘩。
雨卿扭頭去看,見一群衣衫襤褸的乞丐手里拿著個破碗,乞憐的乞討。
幾個伙計粗魯?shù)内s他們走,可是那群乞丐就是不肯走,非要店家行行好,賞點吃的,哪怕泔水也行。
一個伙計不耐煩的驅(qū)逐道:“去去去,上別家討去!我們店沒有泔水!”
雨卿問幫忙拿行李的伙計:“你們鎮(zhèn)怎么這么多要飯的?”
那個伙計道:“這些要飯的不是我們鎮(zhèn)上的,大多是從嶺南西道那里來的。
嶺南西道那里本就貧困,今年旱災(zāi),許多田地顆粒無收,老百姓活不下去,便一路行乞至此。”
雨卿聞言,細(xì)細(xì)聆聽,那些乞丐果然全都是嶺南西道口音。
那個伙計嘆了口氣:“這些要飯的一天來幾撥,哪個店家施舍得起?”
雨卿沒吭聲,跟著伙計去了后院的客房。
伙計對雨卿不跟寒山共一間房,反而和雨潔同一間房很是驚奇。
雖說雨潔年紀(jì)尚幼,可也有七歲了,和兄長睡一張床終究不妥。
可驚奇歸驚奇,伙計并未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