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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前線剛下戰(zhàn)艦

093 陸軍

人在前線剛下戰(zhàn)艦 波士頓的陸羽 1046 2020-12-16 00:01:00

  陸舒的鼻息帶出水汽,在空中劃過一道微不可察的白線。

  時間已進入十一月中旬,整個歐陸都在寒冬籠罩之下。

  圖尼絲也不例外,所以說是沿海國家,但北緯三十五六度是實打實的。

  加爾丹白天受沙塵籠罩沒有什么陽光,又經(jīng)歷一個夜晚的黑暗,此時溫度只有幾度,單是披一件大衣還是不管什么用。

  跨過航彈炸出的大坑,陸舒走到醫(yī)院門口,被一個崗哨攔下。

  原本在這里執(zhí)勤的治安部隊被調走了,陸舒左右觀瞧也沒看到熟悉的面孔。

  “嘿,是你!”值崗門衛(wèi)看到陸舒的模樣,跑回崗亭里又叫出兩個戰(zhàn)友,三人就這么圍著陸舒打轉。

  “是那個外國記者?!?p>  “太棒了?!眱蓚€圖尼絲陸軍士兵渾身興奮到顫抖,不停的做小動作。

  “日安?!标懯媛牪欢麄冋f的話,只能用這幾天耳濡目染之下學會的幾句阿剌柏語打個招呼。

  高盧語和阿剌柏語在這里都是通用語言,不過某種意義上還是阿剌柏語使用范圍更廣一些。

  “日安!日安!”哨兵的反應異常熱情。

  “您?吃了沒?”哨兵問道。

  “什么?”陸舒還是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

  隨口一句“日安”更像是“謝謝”、“泥嚎”、“哈嘍”之類的話,會說這些簡單用語并不代表就能流利對話,如果有人認為憑幾句“ How are you?”、“ I'm fine, thanks, and you?”就能縱橫世界,那可真是想多了。

  “讓我來吧?!币粋€深目闊口的軍官從哨兵身后的崗亭走出,軍官披上大衣,出來的很匆忙,一只胳膊在大衣袖管里,另一只露在外頭,多少有點滑稽。

  不過大衣拉鏈拉上了,讓他看起來像是身披袈裟的僧侶。

  “您吃了嗎?”小軍官用嚶語重復了一遍剛才那倆士兵說過的話,陸舒聽懂了。

  “沒有,為什么這么問?”陸舒挺納悶的。

  這才剛剛天亮,我上哪找吃的去。

  “啊,您長得跟我們的一位貴客很像,而且,嗯……”軍官沉吟片刻,發(fā)現(xiàn)自己一支胳膊還露在外頭,又拉開拉鏈重新穿了一遍大衣。

  “而且他平常也是這么問候我們的?!毙≤姽俸俸僖恍?。

  陸舒明白了,還是長相問題。

  就像他們看東方人都是一個樣,陸舒看他們也都是一個樣。

  全都是皮膚黝黑、胡子拉碴,環(huán)繞下巴的大胡子有的還能包住嘴。

  老人就是白胡子,年輕人就是黑胡子。

  平民還能依靠五花八門的衣服來辨認,軍人的外貌就是兩眼一抹黑,陸舒只能按軍裝分清士兵和軍官,至于他們的軍銜,陸舒就直接不認識。

  “我沒吃呢?!标懯骐[約感覺到他們說的那個貴客多半是陳驊,因為孟黎柯之類的東方人就是這樣打招呼的。

  “那我?guī)闳ナ程冒?,今天的早飯是紅湯和煎餅。”小軍官在前帶路,看見幾個士兵在崗亭里興奮的朝這里指指點點,隨口呵斥了一句。

  然后回首對陸舒抱歉一聲。

  “他們只是太興奮了,您得理解,我們不是什么時候都能見到戰(zhàn)斗英雄的?!?p>  “戰(zhàn)斗英雄?”陸舒對這個稱呼有點意外。

  “是的,根據(jù)我們的戰(zhàn)場統(tǒng)計,你們這些……”軍官思考了一下,不知道該用什么話來描述陸舒,于是說道:“你們這些貴客,在昨天的戰(zhàn)斗中殲滅了超過五十個敵人,所以,你們是當之無愧的戰(zhàn)斗英雄。”

  “這么多?”陸舒有點驚訝。

  一是驚訝時間的短促,一覺醒來他還以為又像上次那樣過了兩天兩夜,沒想到只是短短一晚上,二是不知不覺之間自己這支由戰(zhàn)地記者東拼西湊起來的小隊竟然殲滅了超過五十人。

  一比十的戰(zhàn)績,無論在哪里都能算得上是一支精兵。

  奧馬爾作為尖兵,在醫(yī)院大樓里戰(zhàn)果斐然,陳驊也是,大多數(shù)叢林豹雇傭兵都是由他們消滅的,而這兩個人也受了不輕的傷。

  在之后的醫(yī)院防御戰(zhàn)里,自己作為機槍手消滅的士兵不在少數(shù),帕夫柳琴科那精準的槍法也讓他印象深刻。

  這么一說,大概五十人是有的。

  “是的,那些人身上的彈孔里挖出的子彈和我們的制式子彈不同,所以你們的成績很輝煌,你們都是英雄,我們的貴客?!避姽侔殃懯鎺У绞程美?,示意想吃什么都可以,一切都由他來買單。

  食堂還有些臟亂,不過已經(jīng)恢復了基本功能,有幾個窗口的廚師穿著軍裝,應該是臨時拉來干活的。

  陸舒也不跟他們客氣,點了兩份古斯古斯,還加了之前見過的那種鴿子腿。

  他是真的餓了。

  叼著一根鴿子腿,嗦一口湯汁,陸舒看向洞開的食堂大門。

  圖尼絲陸軍跟那群軍紀敗壞的治安部隊不同,陸舒走進醫(yī)院內就看到兩輛步兵戰(zhàn)車停在院內,各哨位執(zhí)勤井然有序,單兵裝備精良,從上到下透著一股肅殺的氛圍。

  看了眼面前的這個小軍官,分明是一個年輕人,他手上卻長滿老繭,談笑間有一股血腥氣直沖向陸舒,多半經(jīng)歷過實戰(zhàn)。

  陸舒有些感慨。

  如果當時有這群人在加爾丹,別說是叢林豹了,就算是那群叫西里斯的南方軍閥來到這,多半也是被吊打的結果。

  三個小時之內,骨灰都給西里斯揚咯,哪還用得著他親自上陣拼命。

  但至于他們當時為什么沒有來,陸舒明白這不是自己能問的。

  現(xiàn)在他是外國記者,還有醫(yī)院守衛(wèi)戰(zhàn)的光環(huán)加身,自然是能受到優(yōu)待,但只要話一出口,大家還是不是朋友那就兩說了。

  在陸舒大塊朵頤的時候,他看見一個小姑娘低著頭在前方不遠處吃早飯。

  “帕麗夏?”陸舒試探性的打了個招呼,女孩抬頭看了一眼陸舒,又重新把頭低下去。

  “嘿,帕麗夏?!标懯婀麛鄴仐壟阕约哼M來的軍官,走向了帕麗夏。

  但想想這頓飯好像是人家請的,又不好意思的回頭望了一眼。

  看到陸舒和一個女孩坐在一起,軍官識趣的離開食堂去做自己的事,臨走前還不忘給陸舒打個招呼。

  只可惜美人當前,陸舒完美的忽視了那個招呼,軍官的動作完全是俏媚眼拋給瞎子看。

  “帕麗夏,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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