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惡臭

　　靈魂往生的奇觀罕見，五個大學(xué)生大開眼界。

　　“太好了，她可以離開這里。”感性的梅擦拭眼角。

　　艾迪斜睨藥柜后面，義憤填膺地活動指骨：“我們也把陣法砸了，不能再讓混蛋院長得逞！”

　　“如果能砸壞倒是好事?！鄙ＶZ盯著烤了葉子的艾草，冒險的念頭油然而生?！澳銈?nèi)フ揖凭?，蕾妮跟我來?！?p>　　艾迪和詹姆斯心花怒放，興沖沖地翻找藥柜。

　　蕾妮拿著艾草隨桑諾來到陣法前，聽他的安排把艾草繞著骷髏頭鋪開。

　　桑諾拿起相框拆開，檢查黑白照片背面。

　　奈斯。

　　他揚起智珠在握的微笑。

　　接著他不客氣地為整個陣法灑上驅(qū)魔葉灰和噴丁香凈化水。

　　就在這時，他們聽見頭頂發(fā)出“滋滋”的聲響，聽著是物體移動。隨即隔壁也有動靜，乒乒乓乓。

　　“桑大哥！”詹姆斯急匆匆地跑來。“外面……外面為什么……”

　　“呵，證明有幽靈著急了。別管它，你們繼續(xù)找。”

　　正當(dāng)詹姆斯跑回藥柜處，地面開始震動，嚇得他們扶穩(wěn)藥柜站。

　　轟隆隆——

　　門外似乎有大動靜，隨著地震發(fā)出悶悶的響聲。手術(shù)室的門卻屹然不動，隔絕外面的變化。

　　李東直勾勾地盯著緊閉的門，好奇心驅(qū)使他想去開門瞅外面的情況。他手里有鈴鐺，能自保。

　　“我，我開門看看，你們找酒精?！?p>　　艾迪他們攔不下李東，看著他走近門口。艾迪不放心，舉起大力鉗跟在他后面。

　　梅和詹姆斯繼續(xù)翻箱倒柜。

　　李東攥緊菜豆鈴鐺的手盡是冷汗，另一只手扭開門把。

　　微弱的燭光瀉出門外，李東和艾迪直面黑暗的通道，轉(zhuǎn)眼前者風(fēng)馳電掣關(guān)門。

　　完犢子了。

　　李東火急火燎地跑去找桑諾：“糟了糟了，改變了！原本門外的走廊是橫向的，現(xiàn)在變成直向著門！怎么辦？”

　　桑諾消化幾秒才明白，他的意思是外面的布局改變了?！皠e慌，一件件事解決，首先毀壞陣法切斷院長的力量來源?！?p>　　“哦哦。”慌張的李東擦一把汗，回到藥柜處。

　　樓上持續(xù)乒乒乓乓，暫時影響不了手術(shù)室。片刻，詹姆斯在藥柜底層找到一瓶布滿蜘蛛網(wǎng)的威士忌，橙黃色的酒水剩三分一。

　　嘖嘖，那些醫(yī)生居然在手術(shù)室藏酒。

　　“給，上個世紀(jì)的威士忌，盡情揮霍這三萬塊?！?p>　　桑諾笑著拔掉木塞，“他招待我們這么久，我們敬院長一杯?！?p>　　如同硫磺刺鼻的酒水恣意灑下，淋濕骷髏頭和所有動物的殘骸，還有那張黑白照。

　　萬物皆怕火，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

　　蕾妮先點燃黑白照，熊熊紅光霎時變大，她連忙把火源丟陣法上。

　　烈火迅速蔓延，張牙舞爪的火舌舔舐整個桌面。焚燒的骨頭噼啪作響，燒艾草和葉灰的氣味混雜壞掉的威士忌，臭不可聞。

　　桑諾他們捏緊鼻子遠離火海，這時天花板掉落墻灰，地面持續(xù)震動。

　　落下的石灰越來越多，頭頂沾白的六人跑去開門，驟然看見橫向的通道。

　　“變回來了?！崩顤|又驚又喜。

　　“跑跑跑！”

　　通道也時而掉灰，六人在搖搖晃晃的燈光中憑著記憶認方向，原路跑回電梯處。

　　耳邊突然噼啪一聲，嚇得梅哆哆嗦嗦地照亮旁邊。

　　原來墻壁裂開了。

　　“天啊，掉石頭了！”詹姆斯拼命甩頭，隨即半個手掌大的水泥石甩出去。

　　驚魂未定，蕾妮的后頸被冰涼的物體觸碰，打冷顫的她舉起大力鉗回頭，一條黑色懸在眼前。

　　連電線也掉下來。

　　越來越多水泥石伴隨石灰下墜，他們護著頭向前沖，終于看到銅黃色的反光，毫不猶豫地鉆進電梯井。

　　攀爬的時候，梯子傳來震感，他們一股腦地加快爬的速度。

　　等艾迪第一個爬上一樓，他幫忙拉下一個上來。

　　一樓的動靜小許多，只是偶然落下一些石灰，不過腳下的負一層動靜變大，地震愈發(fā)劇烈。

　　當(dāng)初追殺他們的病人不見蹤影，黑暗的走廊暢通無阻。

　　那個殘暴齷蹉的院長不知躲哪里去，從未出現(xiàn)。

　　趁著穿過走廊的空檔，桑諾又看時間。

　　現(xiàn)時晚上九點多，需要補充第四顆藍莓，如果及時離開療養(yǎng)院倒不必。

　　謹慎起見，桑諾還是提醒他們補充。光束掃過每一張臉，他猛然停住腳步。

　　“詹姆斯在哪？”

　　其他人紛紛張望與照射四周，沒看見詹姆斯高大的身影?！八髅髯咴诤竺?，不會上衛(wèi)生間了吧？”

　　“他不可能不招呼就離隊?！?p>　　不知不覺少了一個人。

　　此時此刻他們想到從沒露臉的院長。

　　蕾妮馬上找出對講機，調(diào)到詹姆斯的頻道呼叫：“詹姆斯，收到請回答?！?p>　　對面暫時沒有回應(yīng)。

　　她連續(xù)呼叫幾次，對面終于有回音。

　　“蕾妮？是不是蕾妮？”

　　“詹姆斯？你在哪里？”

　　“我不知道??！有冰冷的東西捂住我的嘴巴，然后一直拖著我上去?！蹦穷^傳來沙沙的拖拽聲。

　　桑諾捕捉到“上去”一詞，奪過蕾妮的對講機：“我們知道了，你別慌，我們現(xiàn)在趕來?！?p>　　“好的?！?p>　　艾迪照射走廊兩端，然后帶他們跑去樓梯口。

　　“因為沒來得及補充藍莓，詹姆斯被捉走嗎？”

　　“是的。不過他還含著月桂葉，惡靈傷害不了他，他想方法拖延時間就好了?！?p>　　六人一路沖上樓，期間詹姆斯通知他們雖然拖拽停止，但是他在空曠的天臺，旁邊有個可怕的老頭盯著自己。

　　桑諾暗罵那老頭卑鄙。

　　狂奔到寒風(fēng)呼呼的天臺，他們看見孤立無援的詹姆斯站在天臺中間，邊上佇立穿白大褂的老頭。

　　他標(biāo)志性的地中海提示了身份。

　　老頭的臉多處縫合，蜈蚣般的縫線從太陽穴橫貫嘴角，拼接破破爛爛的皮膚和布料。

　　桑諾想起拼湊臉的惡靈護士，可是老頭的縫合技術(shù)非常粗糙，傷口處的線稀稀拉拉。

　　不止臉，他的脖子也縫合黑色的皮膚，金屬棍直接插進他手腕的皮膚下，截斷的雙腳拼接機械義肢。

　　可見病人對他的怨氣最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