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之彧身子僵硬,站得直直的。
他伸出手想回摟她,隨即又放下,懷里的這個女人,已不屬于自己。
“他是誰?”他還是問了。
唐昕知他問的向何,抬頭望向他,他正低頭看自己,目光相接,她的心一顫,真想撫去他眼里的憂傷。
“他怎么有鑰匙?”袁之彧聲音低低地,像是自言自語,發(fā)泄著不滿。
昨天到今天,他的心情像坐了過山車,此刻已經(jīng)到了谷底。唐豆不是她的孩子,但不代表她沒有男朋友或者丈夫,這也是他一直不敢開口問的問題。
他怕一旦問開,連這樣見面的機會也再沒有。
“他是向何,唐凌的丈夫!鑰匙是我母親給他的,給我送水果來!”
唐昕一口氣解釋完,看見他的眼里慢慢有了亮光,他伸手圈住她,低頭懲罰性地咬她的唇。
唐昕吃疼,退出他的懷抱。
袁之彧望著她淺笑:“我餓了!”
唐昕跟著笑了,轉(zhuǎn)身往屋子走去,袁之彧自覺跟上。
不遠處,坐在車里的吳安娜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唇邊浮上一絲冷笑。
她從二環(huán)一路跟來,沒有白跑。
她不明白,自己輸在哪里。自己不能得到的,唐昕更不配!
唐昕回家發(fā)現(xiàn)廚房里彈盡糧絕,她無助地撓了撓頭。
“我陪你出去吃吧,我請你!”
“過來!”
唐昕依言走到他身邊,他仔仔細細瞧了她,唐昕被他瞧得剛要退縮,他一把緊緊捉住她手腕。
“唐昕,你沒有孩子沒結(jié)婚沒男友對吧?”他一口氣問出了心里一直忐忑的問題。
唐昕愣愣地看著他。
他忙拖她入懷:“回答我!”
他需要一個確定的答案,她親口給的答案。
“沒有!”唐昕垂下眸子,眼眶微紅。
他不知道,她的心里,只有他,只認他。
他的吻迅速落在她頭頂、額上、鼻翼…
唐昕整個身子都軟了,她聽見他急速的心跳。
袁之彧覺得自己像換了一個人,從來沒有這么強烈的感覺,想真正擁有她,第一次,他被這種欲望沖昏了頭腦。
唐昕腦子一片空白,他壓著她跌到了床上,他的身子很燙很沉,她從未見過他這個樣子。
她快窒息時他松開了,她慌忙按住了他移向她肩頭的手:“之彧!不要!”
袁之彧停下動作,唐昕看見他眼里豪不掩飾的渴望。
她的臉,瞬間紅到了耳根。
袁之彧深深看了她一眼,將頭埋進她頸窩,再抬頭時,眼里已恢復了清明。
“對不起!”他輕吻了她面頰,替她理好衣服,迅速下床。
他卻沒有走開,站在床邊靜靜看著她。
唐昕擁被坐起,秀發(fā)散亂搭在胸前,有些慌亂:“我,我…”
她不知道該怎么說,她不想拒絕他,但又該拒絕…
索性換個話題:“你餓了…”
他還沒吃晚餐,她剛才還想做晚餐來著,怎么發(fā)展成這種狀況了?
話一出口,聽見他輕輕笑了一聲,她才察覺不對,尷尬得要哭了:“我是說,你還沒吃晚餐,我陪你去…”
今天這晚餐,他是注定吃不上。
“好好休息!”他的語氣好溫柔,眼波流連在她身上。
袁之彧轉(zhuǎn)身往外走,走到門口又想起什么,折回到床邊,朝她伸出手:“鑰匙!”
他還記掛著鑰匙的事,像個嫉妒的孩子。
唐昕從床頭柜里找出一把鑰匙遞給他,他滿意地握在手里,方才離開。
唐昕將臉藏進被子里,唇角的笑意越來越大。
這一夜,袁之彧想了很多:他疑惑那些年,是錯過了多少美好。
他想原諒自己了,他想重生,還好,唐昕還在原地,他應(yīng)該慶幸。
她會原諒并接受自己的,以前怎么就那么執(zhí)拗呢?時間沖淡了一切,但沖不淡他對她的思念,沖不滅他對她的摯愛。
至此,他徹底明白,沒有她,人生沒有任何意義。他不想再死灰般地生活,她重新點燃了他對生活的希望。
如果回到當初,他定不會再放開她,他會祈求她的原諒,他會自私一點,不再自我折磨,還有什么比失去她更痛苦?
夜里,向何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
唐凌被他吵得睡不著:“怎么了?有事?”
“我今天看見他了!”向何說。
“誰?”唐凌聽得莫名其妙。
“那個他!唐昕…”向何欲言又止。
“我姐?”唐凌納悶。
“有什么用呢?已非良人,再見面只有困擾,你勸勸姐,不如斷個干凈!”向何表達自己的擔憂。
“袁之彧!你見過了?在哪兒?”唐凌頓悟。
向何一聲不吭。
“哎!哎!”唐凌拿手肘撞擊他,“你不會還在吃味吧?”
向何賭氣似地側(cè)過身子,背對著她。
“瞧你這悶悶不樂的樣子,我知道你真心為我姐好,但是我不贊同,我覺得既該屬于自己,失去了也要奪回來!”
唐凌撫摸著微隆的小腹,見向何沒有接話的意思,嘆道:“罷,罷,我姐自會有打算!”
唐凌又有了身孕,打算滿三月之后再告知大家。
吳安娜自那日撞見袁之彧和唐昕后,去工地更勤了。她會主動提出陪唐昕一起去,大部分時間她們倆都同時出現(xiàn)在工地。
吳安娜與胡總漸漸熟絡(luò)起來,間或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
唐昕一直忙到周五,出了地鐵站,天已經(jīng)黑了。望著萬家燈火,她輕舒了口氣,明天是周末,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到家樓下,發(fā)現(xiàn)自己房間的燈竟亮著,她駐足凝視,心里漸漸升起陣陣甜蜜。
快步到家門口,她敲了敲門。
門開了,袁之彧出現(xiàn)在面前。
唐昕望著他,那日之后,他們就沒再聯(lián)系,她以為,自己又被遺忘了…
心情莫名的好,她和他相視而笑。
袁之彧將她拉進屋,關(guān)上了房門。
“你什么時候來的?”唐昕問。
“下午!”
他一邊回答一邊攬住了她。
“別!別!”唐昕想移開身子,“我在工地呆了一天,灰!”
袁之彧哪舍得放開,他抓緊時間忙完了工作趕來見她,太想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