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唐昕自然是信吳安娜的業(yè)務(wù)能力的。
吳安娜所說的休息室就在二樓的拐角,離平時的辦公室不遠。房門是敞開的,第一間是客廳也作小會議室用,桌上堆著些零亂的文件,里間的房門虛掩著,看不真切。
二人在客廳站了站,確定沒人又退了出去。
吳安娜抬手看了看腕表:“還早,我們旁邊先歇一會兒!”
尋了連廊處的椅子坐下,吳安娜掏出包手撕牛肉干,二人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
候了半小時,吳安娜又看了看表:“差不多了!我們過去吧!”
“等等!”吳安娜突然叫住了唐昕,從包里抽出一張紙巾,體貼地替她擦拭嘴角,“瞧你,臉上沾了辣椒末!”
“謝謝!”唐昕尷尬地笑道,聞到紙巾上淡淡的香味。
吳安娜將垃圾都收進了自帶的垃圾袋。
環(huán)顧了下四周,吳安娜到墻角的步梯口站定,對唐昕道:“站這兒吧!越少人知道越好!”
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急忙說:“我忘了買煙,你在這兒等著,不要離開!我一小會兒就到!”
“好的!”唐昕應(yīng)道。
吳安娜離開后,唐昕突然泛起困意,她倚著墻,眼皮耷拉下來。
一小會兒后,她感覺身后樓梯間的門似乎有聲響,想強睜開眼睛,只覺得眼前一晃,啥都不知道了。
吳安娜從步梯口躡手躡腳出來,見唐昕眼皮還在眨動,拿出早先準(zhǔn)備好的手帕輕輕捂在她口鼻,唐昕如預(yù)料中倒在了她的懷里,睡得沉沉的。
她急忙拖抱著唐昕到了休息室里間的小床上,看著昏睡過去的唐昕,唇角露出一抹譏誚得意的笑容:“袁之彧!好好愛你的女人吧!”
她憤怒地扯掉了她的外衣,毛衣,內(nèi)衣…覺得還不解恨,索性將唐昕的毛衣撕扯個稀爛。
做好這一切,吳安娜悄悄溜了出去,昨天她已經(jīng)調(diào)查好了,這一塊兒,是監(jiān)控盲區(qū),今天這日子選得正好,設(shè)計方在項目部與甲方開會。這會兒會議應(yīng)該結(jié)束了吧?好戲該登場了。
離開二樓時,吳安娜看見胡總一行人巡視完工地正往這邊走來,她無聲地笑了笑。
在項目部停車場,她遇到了正要上車的袁之彧。
“袁工!”吳安娜喊住了他,但并沒有走過去。
袁之彧看向她,又往她身后瞧了瞧。
“真巧!”吳安娜笑意盈盈,“我和唐昕今天過來辦事,約了胡總用餐,袁工方便的話,賞臉一起去?”
袁之彧拉開車門,見他無動于衷,吳安娜上前兩步,將聲音壓低了些:“工地遇到了些難處,想必你今天來也知道了些,唐昕去求胡總了,如果您在,多少能打下圓場!”
袁之彧頓了下,隨即關(guān)上了車門。
吳安娜露出滿意的笑,做了個手勢:“這邊請!袁工!”
同行時,吳安娜又簡單地向袁之彧說了遍情況。
胡總回到辦公室呆了幾分鐘,和助理小楊到了這邊休息室,小楊今天帶了便當(dāng),給胡總也捎了一份,準(zhǔn)備用微波爐熱熱。
和小楊寒暄了幾句,胡總推門進了里間,看見里間的情形,胡總臉色一沉,立即掩門走了出去。
“小楊,”胡總打著哈哈,“你送一份便當(dāng)給同事,我這才想起,中午約了餐!”
“好!”小楊端著熱好的便當(dāng)離開了。
胡總怒氣沖沖推開里間房門,想不到,平時看著斯文有禮的小姑娘,竟想出這種招來?
他伸手想去揪她,或許是感受到這份怒火,唐昕忽然睜開了眼:“胡總!”
唐昕一臉茫然!
胡總冷冷地蔑視著她,唐昕覺得他的眼神不對,環(huán)境不對,她低頭看了眼自己,瞬間尖叫出聲。
唐昕慌亂地抓衣服往身上套,越忙越亂,淚水奪眶而出。
“哭什么?你不是打這主意送上門來么?想嚷得人盡皆知嗎?”胡總嗤道。
“出去!走開!”唐昕渾身顫抖。
“這會兒知道怕了?晚了!穿好衣服給我滾!”胡總低喝,走出了里間。
晚了晚了…唐昕大腦嗡嗡作響,胡總口中這倆字一直在她腦中回響,痛苦至極。
她捧著扯爛的毛衣,心如死灰。
胡亂套上衣服,唐昕不知道怎么沖出休息室的,剛沖到門外,便看見袁之彧和吳安娜在不遠處,正朝這邊走來,看見她這幅模樣,二人大吃一驚。
“唐昕!你怎么了?”吳安娜驚呼。
唐昕望著袁之彧,聽見自己心碎的聲音。
腳似有千金重,她閉上眼,任淚水橫流。
胡總聽見動靜,走了出來。
袁之彧臉色陰沉得可怕,他握緊拳頭,從唐昕身旁走過,一把拎住胡總,拳頭揮了上去。
“都瘋了!住手!”
“袁工!”
胡總的怒罵,吳安娜的叫聲…都離唐昕好遠,好遠…她只想逃離這兒,離開他,離得遠遠的!
她和袁之彧,就永遠這樣擦肩而過了…
前面是還未啟動的商業(yè)扶挮,她跌跌撞撞奔過去,一腳踩空,身子急速往下面翻滾…
很疼,但沒有心疼…
意識朦朧間,她感覺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好暖,她不愿睜眼,不愿醒來。
袁之彧開著車飛奔,不時地通過后視鏡瞄向后座上嬌弱的身影,眼神痛苦又自責(zé)。
手機一直在振動,吳安娜打來的,他沒心情接。
唐昕的電話響了,唐昕動了動,漸漸清醒。
身上蓋著他的外套,熟悉的味道,她蜷了蜷身子,將自己整個縮進他的外套里。
她一動,袁之彧就察覺了。他想開口,卻不知道第一句話該說什么。安慰嗎?他的眼睛漸漸血紅。
車廂內(nèi)安靜得可怕,手機的響聲格外刺耳,誰都沒有接。
等紅綠燈時,他終于開口了:“還好嗎?堅持一會兒,我們?nèi)メt(yī)院!”
“不!”唐昕像受驚的兔子,淚水又涌了出來,“我要回家!”
她現(xiàn)在,只想回家,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心上的疼,沒法治,身上的疼又算得了什么呢?
“去醫(yī)院!”袁之彧的語氣不容置疑,她那么急,摔下去一定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