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
雨還在下,雷確是失聲了,云還很黑,厚厚的積著,雨勢更盛,箭一般釘在地上樹上屋頂上,遍野的單一水聲,映出較平日更靜寂的北涼。
一只瘦馬,拖著一個腰懸酒葫蘆的羊皮裘瘦老頭,顫顫巍巍冒著雨走,驚心不已,又使人自覺悠然自得。老頭口中喃喃,不知在念些什么,只得依稀辯出幾個不知意義的字節(jié):“……綠袍兒……木馬?!瓋尚淝嗌摺斓啊笔蓠R只是自顧自走著。
路變寬又變窄,前面是條過山道,大片灌木喬木鋪在道路兩邊,一眼望不到頭。
那馬緩緩走著,慢慢上了山道,悠然悠然。路兩邊猛地竄出兇神惡煞幾十人,各提寬背大刀,為首者戴一只眼罩,一條猙獰的疤從光滑左額角直延伸至右下巴,如一條被眼罩切斷的蜈蚣,正隨著滿臉橫肉一跳一跳。臉上紋路一再波動,最終交織成一副兇惡的面孔,大刀一揮,高叫道:“劫財!”
那瘦馬不得已停下,卻是抬起前蹄重重打了個響鼻,似是不屑與不滿,惹得那匪首大為光火,大刀再揮,一個“殺”字出口,便是與匪眾一同沖將過去。
距離被迅速拉近,一人一馬卻是未見著慌,那老者輕呼一口氣,正在沖刺中的匪眾卻都停了下來,木木不動,過了好一會兒,才各自化作小碎塊,遍地顏色。
這即“劍氣滾龍壁”。
道路還在不斷變化,雨卻是一如既往,靜寂中好似又有無數(shù)雙隱晦的眼睛在盯著,而那馬步子依舊。
路中央不知何時立了一人,白衣翩翩,望著漸漸走近的,躬身道:“晚輩黎止薄,初入指玄,感悟天象,慕前輩大風(fēng)流,求劍神輕賜一招?!?p> 那老頭不做回應(yīng),順馬而動。黎止薄卻是拔出“藏鋒”,臉色肅然。
忽的,傾盆大雨驟然一滯,長長的雨絲各自傾斜,紛紛一端朝向那黎止薄??諝庵性镜钠届o肅殺全被突兀彌漫的凌厲劍氣給切成碎片,雨絲化為劍絲,穿行成線。那黎止薄剎那出劍,白光一閃便是鋪滿數(shù)丈方圓,直絞得雨絲盡消,地面溝壑林立。
他劍勢一變,由單手改為雙手,“藏鋒”自上而下一個勁劈,大片豁亮劍光糾纏著涌向一人一馬。
“一劍仙人跪。”,那老頭輕嘆一聲。
雨勢被無形氣機牽引,倏忽間凝成一線,電光火石般的剎那延伸百米……………
后邊智商不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