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月端著咖啡站在窗前,望向東南方,望眼欲穿。寢室里的一切都井然有序,舍友們都忙著寫畢業(yè)論文。過了一會兒,陳月坐了下來拿起筆在信上沙沙的寫了起著什么。
陳月被吵鬧聲逐漸影響并停止了思緒,沒一會兒室友們就都回來了,張晨青是宿舍里有名的八卦大王“真是怪了,樓下有個,說是來找人被樓下阿姨給攔住了,問他找誰也不說,好像是叫劉什么的,劉,劉,劉旭”陳月聞言頓時興奮得柳上眉梢并快步的跑了下去。室友們紛紛詫異,她們跟陳月相識這么久都沒見過走過這般神色。劉旭此時還在跟樓下收發(fā)的阿姨爭論“小伙子趕緊走吧,你連人家名字都不知道,說不定別人不是我們學校的”劉旭眼神堅定地說“她是你們學校的,聽到我的名字她一定會出來的”阿姨剛要說話,只見劉旭身前多了一人,長發(fā)披肩,劉旭則已經把手放到這女孩子的腦后。隨后二人緊緊的相擁在一起,短暫溫存過后,劉旭拉起她的手說道:“走吧,帶我去看看你生活過的地方”陳月更羞澀的地下了頭,二人手拉手走在白樺林里,白樺林的情侶三三兩兩的走在馬路,他們也是其中一對。這是陳月欲語還羞的說:“這些年我一直都在想你,我會成為你的新娘嗎”
說話就雙手托住劉旭的臉龐吻了起來,劉旭也吻了起來卻顯得有點漫不經心,而內心更心事重重。他此刻想把陳月推開,他最近還有好多事要做,因為這些事會占據他大部分時間與精力。劉旭溫柔的把她往后推開,揚了揚手“看,我給你帶了你最愛吃的德洋巧克力”生怕讓陳月知道自己的心思而傷心。
這時有三個人從路旁的校門口走過來,一個人是陳洋洋,一個是校長的兒子學生會副主席林礫。二人望著陳月閑談了起來,陳洋洋諂媚的說:“這女孩子剛上大學的時候,他室友蔡多多是我一個叔叔的女兒,我追過,被無情拒絕了,想來眼前這男人就是他男朋友”說完就扼腕長嘆一副鮮花插在牛糞上的樣子。林礫看著這如此優(yōu)雅精致的女孩子露出猥瑣的笑容:“那你把她給我介紹介紹”
接著二人就走到陳月身旁,林礫整了整衣衫伸出手與陳月打招呼“美女,你好,我是林礫請問有什么可以為您效勞的”陳月并沒有伸出手與林礫握手,而是簡單的說一句“你好,我叫陳月”林礫的手僵在半空中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陳洋洋見狀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沖到陳旭的跟前,“你這土包子,識相的趕緊滾蛋,我看你像社會外面的地痞流氓”說完就推搡著劉旭,劉旭想出手收拾陳洋洋,但想了想他是本校的小學生,自己又是社會青年,出手了到時候在被添油加醋的編排一遍就成了“社會青年在學校毆打學生”以后再進來了就難了,劉旭怒火中燒可還是忍了下來,只是眼睛死死的盯住陳洋洋。
陳洋洋在心里認定此人軟弱可欺就更加變本加厲的推搡,劉旭被身后的樹根絆倒,一個顛撲摔倒在路旁。劉旭迅速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直起身板對著陳洋洋的胸口一腳,把他踹得人仰馬翻,劉旭迅速沖向前半蹲著去用小腿抵在陳洋洋脖子上,兩只手也是劉旭死死捏住。周圍人見狀紛紛拍手叫好,陳洋洋見反抗無望,見周圍都是行人就央求他們幫忙叫保安。陳月深知劉旭的性格“好了,差不多就行了”劉旭最后拿起拳頭,陳洋洋面如死灰,只見劉旭一拳捶在路旁的桌椅上,便徑直離去。
陳月剛想追上去,就被林礫攔了下來“方才我見這人身手不錯,衣著得體,我想他此時身邊有不少女人”
由于宏觀因素的原因,公司國外的市場波動劇烈,公司為了生存逐漸把市場重心轉移到國內,需要把公司產品滲透到下游各個服裝公司,完不成任務就直接離職。
劉旭在這樣的情況沒日沒夜的干著,身邊還有二十來個像他一樣的業(yè)務員。多少次在沮喪的夜里想給爸媽,還有韓生,老陳豆打個電話,說說自己的委屈。但打出去和打進來的最多的就是業(yè)務主管吳想的電話。
為了能夠更好的工作,劉旭已經從自己的房子搬到公司來住,為的就是能夠更好的工作。
有天下午稅務局的人來分公司檢查,理由“收到舉報,給離職人員發(fā)工資,存在蓄意抬高營業(yè)造成虧損從而少交稅款”。分公司被暫停營業(yè),賬本被帶回稅務局檢查,劉旭作為這邊的負責人自然也要被請到了稅務局,還有公司的會計和財務。劉旭向稅務局的人請求“能不能過了明天再查,因為他們談了一個大客戶,明天就要來簽合同,給離職人員發(fā)工資是之前壓了一個月工資,行業(yè)內都是這么干的”但是稅務局的人仍忙著操作資料,其中一個領頭的人說道“是不是存在偷稅漏稅得查了才知道,我們已經聯系到了你們離職的員工,如果賬目正確,確系屬于員工工資,不出三天你們就可以開門營業(yè)”聞言的劉旭如喪考妣。
三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稅務局的人也查明白了,分公司不存在偷稅漏稅。
出來后劉旭弄明白了,舉報他們的正是競爭對手忐忐工業(yè)董事長的兒子陳洋洋,大客戶在那天也被忐忐工業(yè)拉過去談合作。
很快,分公司就重新運轉,他們再次聯系大客戶,卻被告知“未能如期履約,沒有契約精神為由”給拒絕。這期間那二十個業(yè)務員中有十九個遞交了辭呈,剩下的一個是劉旭自己,其中的原由不言而喻,大客戶一個人占業(yè)務總額的三成,剩下的都是一些小客戶,就算全拿下來也完不成任務,還不如干脆辭職。最后只剩下四個人劉旭,陳琳公司的財務,李潔公司會計,還有一個是保潔阿姨。
劉旭讓陳琳和李潔都放下自己的事跟自己一起跑業(yè)務。隨后又打電話給總公司,讓再多派一些人來。
隨后往常的很長一段時間總公司的人都拿這件事譏笑劉旭“派他去做業(yè)務,什么都沒干就把競爭對手的兒子給揍了,大客戶還丟了,還有公司二十來個資深業(yè)務員都搞辭職了,就差帶著保潔搞業(yè)務了”
劉旭說道“走吧,跟我一起把剩下的幾個次級客戶給拿下來,隨后你們就可以奮斗”
一段時間都在工作一線,那也是他最忙碌一段時間,也漸漸忽略了家人,朋友還有陳月。
這天陳月來到白樺林散步,愜意的坐在長椅上。一陣微風吹過,一片樹葉從眼前劃過,目光隨著落葉擺動。猛然間眼角余光出現了一張熟悉的面孔,只見有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正坐在長椅仰望天空,陳月很想走過去,想了想有盯著那片秋葉。沒過多久劉旭就朝這邊走了過來,陳月的內心像小鹿一下砰砰亂撞。
走近后兩人會心一笑,劉旭就在陳月邊上坐了下來,劉旭問了她的學習情況,慢慢開始聊起天來。她小心翼翼地問:“那場火災有傳言是你故意縱火”劉旭聽到后有點憤怒,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陳月意識到自己可能有點錯怪劉旭,連忙說道:“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對你有點擔憂,你一直以來都比較喜歡打架”劉旭聽到后憤憤的說:“我當初最應該的就是把我表哥打一頓,他為了逃避責任就往我身上破臟水,如果能碰到他,我一定讓他知道我拳頭的厲害”陳月此時不知道什么好就問他為什么坐在這,劉旭就把最近發(fā)生的事一五一十都說了出來,還說了舉報分公司的正是那天他揍的那個陳洋洋。
天漸漸黑了下來,劉旭想到自己還要回去協助陳琳,李潔做財務和會計的工作,就和陳月道別了,劉旭說自己住的地方離這里很近,執(zhí)意要送劉旭回去。
待回到住處時,陳月感到很震驚,最后內心一陣酸楚。劉旭的臥室擺放著一張床,一套桌椅,桌子上散落的當著各種各樣的文件,其中還有個地方被劉旭特意改造成了廚房,整個房間唯一整齊的就是劉旭的被子被疊得四四方方。劉旭看到陳月眼里泛起淚花,怕她掉眼淚連忙說道:“行了,行了,我要上班了,你在這也幫不上什么忙”說罷二人再次擁抱在一起。
送車陳月,劉旭快速的來到陳琳,李潔辦公的地方。打開門,就聽到李潔在打量自己嘖嘖道:“在總公司就聽說你是一個種馬,處處留情的人,為了女孩子不惜開罪權貴錢文”聽到這話讓劉旭滿腦黑線“我那是厭惡錢文的為人,跟女孩子的一點關系都沒有”陳琳又接過話茬子“那個成天在廠里跟著你女孩子是怎么回事”這讓劉旭感覺再怎么解釋,都沒法推翻她們認定的事實。行了,行了,先把這幾個月的業(yè)務造成報表拿給我看看。然后們把財務趕緊給做好,給總公司發(fā)過去。
寂靜的夜里只剩下沙沙聲和嘩嘩聲,在報表中顯示分公司一切的情況都在往好的方向運轉,情不自禁的微笑了起來,又聯想到了陳月的微笑,她的眼睛普通她人一樣靈動,善解人意,就是有點多愁善感。今天下午是他從輟學以來跟陳月相處得最久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