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天下大勢
天剛蒙蒙亮,裴常昊就起身了,第一件事情,就是到前院去看汗血寶馬。
兩天時間過去,汗血寶馬恢復(fù)很快,吃喝拉撒完全正常,胃口還很好。
其實汗血寶馬也吃草,只不過對草質(zhì)的要求稍微的高一些。
提來一桶清水,讓汗血寶馬喝足之后,裴常昊才開始早鍛煉。
鍛煉身體的時候,裴常昊略微有些走神。
昨夜駱文化還是喝多了一些,裴常昊扶著其回到院落,目送駱文化進(jìn)入屋子。
駱文化喝酒的時候,好像在想著什么事情,話語不多,吃菜也不多。
裴常昊當(dāng)然不會詢問,不過他覺得,駱文化肯定是在做著什么重大的決定。
其實裴常昊也想了很多,他覺得駱文化不是普通人,駱文化的義兄更是有身份的人,身處亂世,在外面拼命的打拼,可惜英年早逝,這給予了駱文化沉重的打擊。
半個時辰過去,裴常昊鍛煉完畢。
回到屋子去洗漱的時候,隔壁屋子的炊煙已經(jīng)升起。
裴常昊直接給蘇春貴提出要求,早上不需要吃飯,吃面食就可以了,譬如說烙餅,除開烙餅,做一個湯什么之類的,不必那么復(fù)雜。
洗漱完畢,裴常昊走出屋子的時候,捧著燕麥,開始喂食汗血寶馬。
幾分鐘時間過去,蘇春華和蘇春貴進(jìn)入院子,蘇春華的手里端著烙餅和碗筷,蘇春貴的手里端著一缽湯。
“春貴,烙餅很不錯,春華兄弟,去叫駱兄過來吃烙餅。”
蘇春貴已經(jīng)開始擺開碗筷,除開一缽湯,一盤鹵牛肉是少不了的。
駱文化進(jìn)入院子,看見石桌上面擺著的烙餅,眼睛都亮了。
“好長時間沒有吃過烙餅了,看著就饞?!?p> 一口氣吃下三個烙餅,喝下兩碗湯,駱文化摸著肚子,打了一個飽嗝。
“裴兄,如果沒有什么事情,我們出去走走,官道旁邊也有一個小集市?!?p> 裴常昊點點頭,他也想著出去看看,畢竟這里不是真正的世外桃源,最多半個月到一個月的時間,等到汗血寶馬完全恢復(fù),他也就要離開了。
“春貴,每天不必起床那么早,彈弓可以多練練,春華兄弟,你的刀術(shù)進(jìn)步很快?!?p> 駱文化看了看蘇春貴。
“小兄弟,你還練習(xí)射彈弓啊,如今練習(xí)彈弓的人不多了?!?p> 彈弓登不上大雅之堂,作戰(zhàn)的時候,使用的都是弓箭和弓弩,彈弓只能近距離發(fā)揮作用,不過蘇春貴年紀(jì)還小,再說了,裴常昊沒有弓箭,也只能讓蘇春貴暫時練習(xí)彈弓。
從山谷到官道,不足十里地,裴常昊沒有騎馬,駱文化也沒有騎馬,兩人慢慢踱步,朝著官道的方向而去。
官道上偶爾能夠看見幾個人,所謂的集市,不過官道旁邊的三間屋子,一個賣肉的,一個賣糧食的,外加一個規(guī)模不是很大的酒肆,肉類包括了牛肉和羊肉,糧食包括了白面和青稞面,沒有看見大米。
村落里面是不可能有牛肉、羊肉和白面這些東西的,老百姓還沒有那么富裕,應(yīng)該是商賈運(yùn)送過來的。
“裴兄,那三間屋子,都被夏州城里的商賈買下了,遇見趕集的時候,東西擺到外面來買賣,平日里就在那三間屋子里面,你們前來投宿,人生地不熟,商賈是絕不會留客的,時間長了,村落里面的其他人,也不習(xí)慣留客了?!?p> 裴常昊買下了十斤牛肉和十斤羊肉,居住在山谷里面,吃喝是少不了的。
這應(yīng)該是一筆大買賣了,惹得伙計多看了他幾眼。
駱文化不關(guān)心這些東西,經(jīng)過酒肆的時候,往里面看了看。
回到山谷,已經(jīng)過去一個多時辰的時間。
將牛肉和羊肉等物資交給蘇春貴的時候,吳常昊專門叮囑,讓蘇春華和蘇春貴騎馬到集市去,買一些白面,順便問問商家,有沒有大米,如果有,也買一些回來。
天氣還有一絲的炎熱,牛肉和羊肉必須要煮熟保管,否則很容易就壞了。
穿越之后,裴常昊還沒有吃過炒肉,小村落沒有那樣的條件,肉類本來就不多,就算是有,也是曬干之后保存的,至于說腌肉,想都不要想,食鹽太精貴。
。。。
吃過午飯,裴常昊牽著汗血寶馬,來到了山泉邊。
汗血寶馬脖子上的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痂,裴常昊還是堅持每天為其洗刷。
身后響起腳步聲,裴常昊沒有回頭。
“駱兄,午飯之后,沒有歇息一會啊。”
早餐和午餐都吃的不錯的駱文化,臉色明顯好了一些。
“算了,沒有那樣的習(xí)慣,以前總是有做不完的事情,沒有時間歇息,現(xiàn)如今閑下來,也不需要歇息了?!?p> 裴常昊輕輕摸著汗血寶馬的脖子,扭頭看向駱文化。
“駱兄,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有些人一輩子都難以閑下來,有些人想著忙碌,也沒有機(jī)會,我看駱兄怕是閑不下來啊?!?p> 駱文化看著吳常昊,笑著開口了。
“裴兄,你的意思是說,我是閑不下來的人,是忙碌命嗎?!?p> 裴常昊搖了搖頭,笑著開口了。
“我的意思是說,駱兄跟隨義兄走南闖北,事情肯定是很多的,驟然的閑下來了,不可能習(xí)慣,再說了,這天下也不太平,真正的世外桃源是不存在的,以駱兄這樣的本事,不可能獨善其身?!?p> 駱文化臉上的肌肉抖動了一下,走到了裴常昊面前不遠(yuǎn)處。
“裴兄,我還真的想著閑下來,就在這山谷之中隱居,優(yōu)哉游哉?!?p> 裴常昊輕輕搖頭。
“大隱隱于朝,中隱隱于市,小隱隱于野,這所謂的隱居,都需要世道太平,如果天下大亂,隱于朝和隱于市都不大可能,至于說隱于野,更是無稽之談了,隱居之人吃什么,山中啃樹皮嗎?!?p> “古往今來,好多人都說隱居,真正隱居之人有幾個,排開那些沽名釣譽(yù)之徒,真正想著隱居之人也是有的,但他們往往都做不到,因為隱居的難處太多了?!?p> “所以啊,駱兄若是覺得累了,歇息一番倒是可以,想要隱居,難度有些大啊?!?p> 聽見裴常昊這樣說,駱文化的神色反倒輕松一些了。
“裴兄年少,所謂英雄出少年,裴兄有著一腔熱血,想要建立一番大事業(yè),完全可行,我年歲大了,沒有了當(dāng)初的雄心,就想著找一處安靜的地方,了卻余生。”
裴常昊臉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失。
“駱兄,你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我并非雄才大略之人,也沒有那么大的野心,所謂時勢造英雄,經(jīng)歷了家族的變故,我首先想到的是活下去,有尊嚴(yán)的活下去,譬如說有人想要我的命,那對不起了,我先要了你的命,如果別人比我的力量強(qiáng)大怎么辦,那我就要變得更強(qiáng)。”
駱文化的神色也變得嚴(yán)肅,不自覺的對著裴常昊舉起大拇指。
“裴兄有這等的想法,他日必定出頭,只是這天下有些亂,裴兄還是要小心啊?!?p> 裴常昊微微一笑。
“在駱兄的面前,我不必隱瞞想法,我以為,天下大勢,久合必分,久分必合,當(dāng)下朝廷形同虛設(shè),各地諸侯自行其是,百姓痛苦不堪,用亂世來形容,一點都不過分?!?p> “黃巢作亂,攻破京城長安,將朝廷粉飾的太平景象撕的粉碎,各地節(jié)度使,你方唱罷我登臺,誰都想著從亂象中獲取好處,誰還會真心實意效忠朝廷。”
“亂象持續(xù)好些年了,真正受苦的還是百姓,依我看,這維持不下去的王朝,倒下去也罷,免得被某些人挾天子以令諸侯?!?p> “駱兄,我以為這天下,不可能太平,除非是某個真正的霸主出現(xiàn)。。?!?p> 駱文化的眼神變得深邃,看著裴常昊。
“裴兄,你是否想著做那個真正的霸主。。。”
裴常昊對著駱文化擺擺手,斬釘截鐵的開口了。
“駱兄,你我不必想那么多,想多了只會讓自身陶醉,到時候不知道東南西北,我想到的是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其他的事情,都是奢望?!?p> 駱文化點點頭,看著裴常昊,言辭懇切的開口了。
“裴兄,你雖然年少,可性格豪爽、為人仗義,對天下大勢有獨到的分析,恰好這方面我也有一些想法,可否與裴兄探討一番。”
裴常昊對著駱文化連連擺手。
“我遭遇家族變故已經(jīng)有大半年時間,與外界完全隔絕,對當(dāng)今天下的事情,知之甚少,駱兄若是有什么看法,我正好討教。”
駱文化點了點頭。
“大半年的時間,的確發(fā)生了很多的事情,裴兄若是不清楚,我可以告知?!?p> 裴常昊點點頭,不再拒絕,對著駱文化抱拳,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裴常昊內(nèi)心是有期盼的,在河洛村的時候,他已經(jīng)開始拼命的回憶,回憶唐朝末年與五代十國的歷史,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如果對天下大勢沒有準(zhǔn)確的分析和把握,不能夠順勢而為,要么走彎路處處碰壁,要么就會一事無成,嚴(yán)重的時候還會將性命都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