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住在隔壁?
紅豆瑟瑟發(fā)抖的蜷縮在馬車的一角,倒不是她多害怕,主要是冷,太冷了。溫青庭真是腦子有病,這里到城南少說要一刻鐘,非要平白的受這個凍,就不能先在謝府換身衣裳再走?
白了一眼馬車上坐的端正,雙眼微闔,臉被凍得青紫的溫青庭,有些不忍心的悄悄把腳邊的炭火盆往他的方向同腳尖踢了過去。
紅豆實在是凍得不行了,便自暴自棄的趴在自己的膝蓋上閉目養(yǎng)神。
溫青庭緩緩的睜開眼睛,看著靠近自己的炭盆,被凍得僵硬的嘴角不自覺的上揚(yáng),他就知道,她只是嘴硬罷了。
馬車停下來的時候,紅豆已經(jīng)凍得找不到自己手腳放在哪里了,還沒等她站起來,馬車的簾子被打起。
進(jìn)來一個眉清目秀的丫鬟遞給她一個手爐還不忘用大氅把她裹得嚴(yán)實。
小小的馬車前站了一排人,手爐大氅帶來的溫暖讓她有一絲活過來的感覺。
紅豆任由丫鬟們擺弄,很快就泡上了撒著玫瑰花瓣的澡,把整個人都沉在水里,只露出一個腦袋在霧蒙蒙的水面上。
也不是迎春現(xiàn)在怎么樣了,這么大冬天,嗆了水,沒有現(xiàn)代醫(yī)療設(shè)備.......。
哎,迎春也是被她推出去做了擋劍牌,才經(jīng)歷了這么一遭,她只是想要躲著溫青庭,總覺得她們兩個人見面太過尷尬,說狠話的也是她,去人家府門口打聽的也是她。
誰知道就惹出來這個事情,迎春要真出了什么事情,她真是要愧疚死。
砰砰砰,三下輕輕的敲門聲后,傳來清亮又不失溫柔的聲音。
“姑娘,我是玉露!”
“進(jìn)來!”
“姑娘,奴婢派人去打聽過了,太醫(yī)已經(jīng)幫迎春姑娘診治過了,只是嗆了水,很快就能恢復(fù)?!?p> 紅豆從水里浮了起來,露出光潔圓潤的肩膀,肩膀上無意沾上的紅色花瓣更顯得皮膚的白嫩。
玉露抬頭只看了姑娘一眼,很快就紅著臉低下了頭,房間里霧氣重,姑娘眼角的淚痣看著格外的顯眼,加上盛著水一樣的眼神,美的驚心動魄。
“我知道,你下去吧!”
“姑娘有什么事情喊我就好。”
紅豆倚靠在木桶壁捋了捋這幾日的事情,首先從她的角度來說,莫蘇恐怕對她的改觀不大,甚至有可能印象更差,回家之事,恐怕還要些時日。
至于溫青庭,那日他們爭吵過后,他說他雖然壞,但從未給自己下藥。
她后來反復(fù)琢磨著這句話,回憶了師父的一言一行,不得不說,她確實懷疑了師父。
直到迎春哭著求自己下山的時候帶上她,紅豆才明白興許師父,即是師父,也不是。
那日她們分別之際,她試探溫青庭,讓他安心做師父安排之事,算是還了他們二人的養(yǎng)育之情,他并未反駁。
那就是師父確實有安排溫青庭事情,幫他復(fù)仇?還是查明真相還他清白?
只是溫青庭是受脅迫還是心甘情愿?師父讓迎春跟著自己只是簡單的照顧還是監(jiān)視?她都不知道。
她本是不想摻和這么多,只要自己能完成和莫蘇兩情相悅的任務(wù),她就能回到自己原本的世界,這邊的恩怨情仇也同她關(guān)系不大。
只是京城數(shù)日,溫青庭的種種傷人傷己的迷之操作,這個人.....她總是放不下,恐怕又是養(yǎng)母心作祟了。
不行,她要去問個清楚,溫青庭到底要干嘛!他現(xiàn)在這么好的身體,可是自己從小就拎勺給他做營養(yǎng)餐養(yǎng)出來的,自己廢了多大的勁,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知不知道!
起身要穿衣服才發(fā)現(xiàn)手邊竟然沒有干凈的衣服。
“玉....露?”紅豆試探性的朝著門外喊了一聲。
嘎吱一聲,玉露推門而進(jìn),繞到屏風(fēng)后面行禮問道:“姑娘?!?p> “能不能給我拿一身衣服,你們穿過的也行?!?p> 玉露臉上露出了和善的笑意:“姑娘說笑了,姑娘的衣服首飾公子一直讓府上準(zhǔn)備著,都是時下最流行得。一年四季,姑娘那天來,都會有新衣服。”
紅豆十分不自在得被伺候著梳洗打扮,其實她還是更喜歡自己得事情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只是她一說要自己來的時候,穿著統(tǒng)一天青色襖子的丫鬟跪了一地得樣子,著實嚇人,看的她難受的差點(diǎn)兒沒有自己也跟著跪地上。
“帶我去見溫青庭!”
玉露聽見她直呼公子姓名,猶豫了下還是善意的提醒:“姑娘,我們府上有規(guī)定不準(zhǔn)直呼公子姓名。”
她也不知道公子對這個妹妹到底是何想法,若說好吧,公子讓妹妹一個人在外流離,拋頭露面的開酒館賺錢生活,且府上有規(guī)定不準(zhǔn)提紅豆這兩個字。
若說不好吧,南枝院的一應(yīng)用度丫鬟都是最好的,就連里面的花草都時常親自過去打理,即使沒有人住。
紅豆無奈的撇了撇嘴,NN的才多久沒見,就這么多P事兒。
她以為要走好遠(yuǎn)才能到地方,結(jié)果........隔壁院子?
溫青庭早已經(jīng)收拾完換上厚厚的棉衣,此時正坐在窗前假裝看書,耳朵時刻警惕的聽著外面的動靜。
聽見熟悉的腳步聲過來的時候,溫青庭看了一眼侍候在旁邊的徽誠:“再加幾盆炭火,一會兒所有人不準(zhǔn)呆在院子里,直到我喊你們進(jìn)來?!?p> 徽誠雖然奇怪,卻沒敢多問,反正公子的想法,他從來就沒揣摩出來過。
紅豆一進(jìn)門就看見了正大敞著門窗,坐那兒看書的溫青庭。
開著窗戶看書的臭毛病真的是屢教不改,非要發(fā)燒咳嗽了才老實。
壓下想要出口責(zé)怪的養(yǎng)母心,紅豆說服自己向?qū)Υ粋€平常人一樣去對待他。
大搖大擺的進(jìn)了房間,坐在了正對著書桌似乎是給她準(zhǔn)備好的椅子上,兩個人隔著一丈多遠(yuǎn)。
“你還好吧!”溫青庭望著她眼神中透著失落,說完還虛弱的對著紅豆笑了笑,雙手握拳放在唇邊輕輕的咳嗽了下。
看著對面臉色蒼白,說話有氣無力的男人,紅豆質(zhì)問的話到了嗓子眼又咽了下去。
溫青庭的眼神看著就像是個被拋棄的小狗一樣,看的她心里不舒服,像自己才是做錯事情的哪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