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凌軒看著凌七七被巧香架著往前走,笑著搖搖頭,彎腰撣去剛剛落在身上的灰,眸子漸漸收緊,青城派與靈犀閣向來沒有什么往來,青城派的蕭莊主倒是與自己的爹爹有幾分交情,自己幼時還與青城派的少莊主簫木然做過三個月的玩伴,自己的妹妹還一步不離的跟著簫木然,要隨他回青城派。硬是被那個生人勿進(jìn)的簫木然給拒之門外了,足足把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哭了好幾天。
以往幾個門派都是不太來往,只有在三年一次的試煉大會時,才會聚在一起,門派之間互相切磋,可如今,距離試煉大會還有兩年,這蕭莊主居然帶著自己的獨(dú)子千里迢迢趕來靈犀閣,莫不是。。。。。
陸凌軒感覺不對,頓了片刻,經(jīng)不住好奇,還是朝著前廳的方向過了去。
前廳的氣氛似乎有些嚴(yán)肅,閣主與夫人一臉的難色,坐在上座不停的喝著水,互相看了看,又別過了臉。上座的茶似乎盡了又添,來來回回好幾巡過去了。少閣主背著手,微微低著頭,貼著閣主站著,也是一言不發(fā),就連平時開慣了玩笑的小哥,此時也老老實(shí)實(shí)端著茶,似乎要將頭埋進(jìn)去,凌七七坐在末座,把玩著手里的糕點(diǎn),也不吃,不時和身邊的巧香低頭言語幾句。
陸凌軒正猶豫這要不要進(jìn)去,說到底自己終究是外人,卻和蕭木然對上了視線。將他眼底的吃驚盡數(shù)看在眼里,但只是一瞬,蕭木然又恢復(fù)了那張目無表情的臉,將視線收回,仿佛他們根本不認(rèn)識。直挺著身子,手始終握著那把自小跟著他的殘血劍。整個人處在一種防御的狀態(tài)。
蕭莊主長嘆了口氣,似乎下定決心一般,從椅子上站起來,對著凌閣主彎腰拂了拂手:“凌閣主,在下知道這個要求委實(shí)有點(diǎn)過分了,但是在下實(shí)在是沒有辦法了,請遍了江湖上大大小小的郎中,犬子身上的毒都解不了,這才求到凌閣主門下,都知凌閣主最擅長解毒,天下奇毒沒有凌閣主解不了的,凌閣主,若能救犬子一命,我蕭正廷日后定拿命來報,日后靈犀閣若有需要我青城派的地方,蕭某定全力相助。’’
凌閣主福了福身,面露難色:“蕭莊主,不是在下不愿幫這個忙,剛剛我已經(jīng)替少莊主診過脈,少莊主的毒著實(shí)厲害,乃是西域奇毒,冰蠶絲,此毒如名,毒液就像蠶絲一樣,一點(diǎn)一點(diǎn)滲透四肢百骸,尤其忌氣息上涌,毒性會蔓延的更快,若不醫(yī)治,快則兩年,慢則三年,毒液會蔓延至心臟,最后七竅流血而死啊。這種毒,毒身更毒心,惡毒至極,且毒性極為難解,在下恐怕。。。。。。。愛莫能助啊?!?p> 蕭莊主似乎有些站不穩(wěn),收手定了下神,轉(zhuǎn)頭看了眼自己的兒子,蕭木然依然面無他色,似乎這件事跟他一點(diǎn)關(guān)系都沒有,看不盡眼底的顏色。蕭莊主嘆了口氣,閉上眼緩了下神“凌閣主,我知道你有法子的,你有法子救我的兒的。在下在來之前,我的摯友告訴我,凌閣主府內(nèi)有個寶貝,定能救犬子。”
凌閣主有些惱怒,目光悄悄轉(zhuǎn)向自己那個不知憂愁的小女兒,又不易察覺的迅速移開,像被人窺探一般,憤然起身,“蕭莊主,我敬你是江湖上人人敬重的青城派莊主,給你幾分薄面,該說的,我已好言說盡,我們靈犀閣也沒有什么可解百毒的寶貝,你莫要在這胡說八道?!?p> 閣主夫人眼看自己丈夫的脾氣快要壓不住了,慌忙陪了笑臉,從座上站起來,安撫著拍了拍凌閣主的背:“好了好了老爺,不要生氣了,蕭莊主,我們靈犀閣深知少莊主中了這樣的毒,您非常的傷心,這種事,換做誰,都冷靜不了,但是我們靈犀閣真的沒有您說的那種寶貝,不過若少莊主肯留在靈犀閣,我倒是有辦法幫少莊主暫時壓制體內(nèi)的毒性。”
蕭莊主像得了解藥一般,臉上滿是欣喜,上前趨了一步,雙手不知所措的搓揉著:“姜夫人說話可當(dāng)真?”閣主夫人看了眼蕭木然:“每個月的十五,我會親自熬制藥膳,少莊主需要藥浴一整日,讓藥性侵蝕進(jìn)入體內(nèi),可暫時壓制毒性,約莫需要藥浴一年,我可保他毒性暫時不會蔓延,但是能壓制多久,不好說。”
蕭莊主立即彎腰致謝:“如此真是有勞夫人了,哪怕能多拖延一年,在下也可多爭取一年,好早日找到解藥啊。凌閣主,剛剛我失態(tài)了,還請凌閣主諒解,蕭某萬沒有窺視寶貝的意思,實(shí)在是魯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