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姚琴新選擇
有時候陸仁真的煩唐雪,這種煩不是陌生人之間的反感或者厭惡之類,而是兄妹之間的絮絮叨叨。
特別在涉及到陸仁婚姻方面的問題時,唐雪往往顯得格外興奮,分外專心,好像打了雞血似的,很有點喧賓奪主的意味。
比如在姚琴的問題上,唐雪就是一個積極的反對者。雖然說兄妹兩人對此問題的看法大致相同,目標(biāo)一致,可是在具體如何對待的問題上卻發(fā)生了較大分歧。
唐雪的處理方式是快刀斬亂麻,當(dāng)面鑼對鑼鼓對鼓的,把事情徹底了斷。
陸仁卻有自己的顧忌。姚琴這個女人,他畢竟喜歡過,即使不能成為夫妻,可也不希望從此成為路人,恩斷義絕。所以現(xiàn)在他就采取了以拖待變的方法,希望把兩人的關(guān)系轉(zhuǎn)變成正常的熟人和鄰居。
唐雪對陸仁的處事方法,斥之為優(yōu)柔寡斷,拖泥帶水,沒有一點男子漢的果斷決然。
陸仁對唐雪嗤之以鼻,一個戀愛的失敗者,一個只憑著感覺走的小女孩,能有什么更好的建議。
今天早上李大爺?shù)男〉老⒆岅懭恃矍耙涣?,似乎看見了希望。姚琴真要是嫁給了楊慶華,不正好符合他以拖待變愿望嗎?
幸虧我沒有聽從那個丫頭的鬼主意,事實證明,生姜還是老的辣,畢竟比唐雪同學(xué)多吃了幾年飯,豈能是白吃的?
陸仁暗中得意想著。不過這件事還需要進(jìn)一步證實,他準(zhǔn)備過幾天找個機(jī)會跟楊慶華聊一聊,一探究竟。
第二天早上,陸仁剛出車沒多久,姚琴也推著三輪車從隔壁的院里出來。她每天基本上是這個點出發(fā),趕到學(xué)校正好是七點鐘,風(fēng)雨無阻。
剛走出雙井胡同口,迎面碰上早已等久在那里的楊慶華,姚琴驚訝問道:“你咋到這里來了?”
“這不是每天晨跑嘛,沒想到這么巧遇見你了……正好,我也準(zhǔn)備好回校?!睏顟c華此刻臉上一片醬紅,喘著粗氣,不知是跑步累的,還是心里慌亂的原因,總之一句話,姚琴根本不相信倆個人是偶然間相遇。
從家里到學(xué)校,在這條路上她已經(jīng)走過無數(shù)趟,少說也有個三四年,一大早就撞見楊慶華,今天還是首次……
多了一個楊慶華在后面助力推車,姚琴提前一步來到了學(xué)校門口。
升火和面貼餅,一切都按部就班有條不紊的進(jìn)行著,很快第一鍋燒餅出爐了,香味撲鼻,楊慶華剛一聞到餅香,肚子里就咕咕嚕嚕的一陣亂響,引得姚琴捂嘴咯咯的發(fā)笑。
楊慶華成了第一個開張的食客,這種狀況可不是首次,而是最近一段時間的好多次了。
不知道從啥時候開始,楊慶華自己也記不清了,反正就是喜歡一早聚在姚琴身邊,邊吃邊聊,一直磨蹭到快要上課的時間,才會戀戀不舍的離開。
楊慶華覺得自己說不清道不明的,姚琴卻是心知肚明,旁觀者清。
她記得那是剛解除疫情過后的一天下午,楊慶華垂頭喪氣的過來買燒餅,邊吃邊向她訴苦,講述最近一段相親經(jīng)歷,如何開始,又如何結(jié)束……根據(jù)以往慣例,姚琴在聽完故事后,會發(fā)表自已的觀點,核心內(nèi)容無非就是“緣分未到,楊君還需努力”之類的鼓勵話。
今天不同往日。姚琴在疫情之間生生受到了陸仁的冷淡處理,正處在感情進(jìn)退失措的邊緣,聞聽此言,感同身受,不覺也訴起苦衷來。正是:同為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那姓陸的太不是東西,不就是有了輛破出租車嗎?就這樣看不起你了,翻臉不認(rèn)人了……啊呸?!睏顟c華聽完姚琴的敘述,不由得勃然大怒,指天罵地的怒吼起來。
他覺得老天太不公平,為啥別人都有女人喜歡和追求,而他卻一直被別的女人無情的拋棄。
“楊老師,話也不能這么說。小陸為人還是不錯的,再者說我們兩個也從來沒有真正開始過,也談不上誰看不起誰?”姚琴沒想到楊慶華會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不由自主的替陸仁說起好話來。
“你倆沒有確認(rèn)過關(guān)系?”楊慶華不由得愣住了。這怎么可能呢?他可是親眼見過陸仁和姚琴聚在一起的模樣,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默契的如同夫妻一般。
“……”姚琴低頭沒有言語,楊慶華有點兒目瞪口呆,居然還有這種操作?他可真是開了眼界。
“我估計還是跟那個唐雪有關(guān),說句實在話,姚姐,你雖然年輕貌美,可是比起大學(xué)生唐雪來,僅僅一個年齡,就把你比下去了……”
“唐雪?不不,他倆也是不可能的…這一點我看的很明白?!睏顟c華突然間提起了唐雪,引得姚琴沉思了一會,然后搖搖頭否定了。
“不是他,那就是別人,一個你不認(rèn)識的人。姚姐,你想想看,他一天到晚接觸各式各樣的人,真要是認(rèn)識一兩個喜歡的姑娘,再自然不過了?!睏顟c華的話還是有些道理的,姚琴聽了進(jìn)去。接著楊慶華又說道:“以前他既沒車,也沒有錢,更不用說在市里有房,自然沒有一個姑娘愿意嫁給他。現(xiàn)在肯定不同,我聽說現(xiàn)在出租車的價格一天一個價,簡直是快炒瘋了。你說,這人的選擇余地大了,自然就不在乎你這一畝三分地了?!?p> “應(yīng)該是這樣。”姚琴無奈點頭承認(rèn),除此之外,她再也找不出像樣的理由。
其實話說到這里,楊慶華隱隱約約的感覺到兩個人都有責(zé)任,僅僅責(zé)怪陸仁顯然是有失公允。
只是相比之下,陸仁跟他只見過一面,連熟悉也談不上,形同路人。
姚琴則不同,幾乎天天見面,相互打著招呼,可以說的上是熟悉的朋友了。
所以嘛,痛斥陸仁不義,安慰姚琴芳心就成為他不二的選擇。
自從這天之后,姚琴就漸漸的感覺到楊慶華的身上變化,有意無意的往自己身邊湊的次數(shù)多了,呆的時間更長久了……作為一個過來的女人,她當(dāng)然敏銳的感覺到這一細(xì)微之極的變化。
通過觀察,她甚至能夠判斷出,楊慶華從一開始的無意間的行動,到后來有意識的接近,再到今天早上的偶遇……楊慶華喜歡上她了。
這是驚蟄時的春雷,讓她既歡喜又苦惱,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