隴夜回到東宮時還在思考臨走時皇后囑咐的話,只是在自己心中,一生當(dāng)只愛一人,封妃封后什么的將來總有轉(zhuǎn)圜之地。
下午他興沖沖的出了宮來到鳳凰樓,卻聽小二說鳳眠剛離開不久,倒是沒有說出去做什么。
隴夜只得呆在鳳凰樓等鳳眠回來,等到快天黑時,隴夜察覺不對,他起身一把推開窗戶望去,原來外面下雪了。
雪花大朵大朵的飄下,竟是初冬的第一場雪,他對著外面哈了一口白霧。
心想外面這么冷,也不知道鳳眠出去做什么去了,會不會凍著,思及此他再也看不下去書,心里開始擔(dān)心鳳眠。
后面越來越坐不住,總覺得心里有些七上八下似有什么不詳之事發(fā)生,他干脆撐著傘漫出了門漫無目的的走著。
街上的人們匆匆忙忙無心賞這雪景,急著回家穿厚衣裳和加固屋頂?shù)钠坡┲?,免得被積雪壓垮了房子。
隴夜從城中一直走到城門口,他登上城樓似有所感的望向城外,大雪紛飛,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只是突然那白中一抹紅生生刺痛了他的眼。
他心下一慌,縱身一躍跳下城樓,從守衛(wèi)那牽過馬翻身上馬向著遠處那抹紅趕去。
雪這樣大,那抹紅被埋得越來越小,隴夜死死盯著那里,眼睛開始酸痛,但是他不敢錯眼,手上的馬鞭使勁不停地抽打馬屁股加速。
他手上的馬鞭瘋狂揮舞,馬屁股上鞭痕累累,馬兒跑了一路撒了一路的血,終于受不住疲累一個趔趄跪倒下來。
隴夜見勢不妙在馬兒跪倒之前左手用力在馬背上一個借力,翻身跳出去,他顧不上查看馬繼續(xù)往前飛奔而去。
等終于跑到地方時,那抹紅色只剩了紅色的寬袖還沒有被雪覆蓋,隴夜嘴里呼出一口口白氣,來不及歇口氣趕緊伸手去刨雪。
這一向錦衣玉食的隴夜,他的雙手除了常年練劍留下了繭子外倒是沒有受過別的苦,此刻他雙手凍得通紅,又急又快地刨著雪。
慢慢的露出鳳眠的黑發(fā),緊接著是她那同雪色一般的小臉,隴夜不禁想難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果然就是鳳眠。
他將鳳眠完全刨出來,輕輕抖干凈她身上的積雪,鳳眠在雪里被埋得太久,身上都濕透了,奄奄一息。
隴夜趕緊將自己身上的外衣脫下來給鳳眠裹上,鳳眠一直緊閉些雙眼,人事不省的昏迷著。
隴夜抱著鳳眠往回走去,只是沒了馬匹走起來很慢,積雪松軟,一踩上就深深的陷了進去。
幸好沒走上一會兒城樓的守衛(wèi)軍終于是追了上來,幾十名守衛(wèi)軍跑到隴夜面前趕緊翻身下馬行禮。
“都起來吧?!彪]夜挑了一匹看起來比較健壯的馬,然后右手使力抱著鳳眠飛身坐上。
一路疾馳到皇宮門口,守衛(wèi)趕緊上前去叫開門。
“半夜三更的催催催,宮門豈能隨便就開,你們是哪家的奴才?”皇宮侍衛(wèi)嘴里罵罵咧咧的走過來。
待看清楚面前立著一臉冷酷的隴夜時頓時嚇得屁滾尿流,噗通跪下,“殿下饒命啊殿下?!壁s緊以頭搶地。
“少廢話,開門?!彪]夜冷聲命令。
“是,是是?!被蕦m侍衛(wèi)趕緊想站起來去開門,不過由于心里極度恐懼以致腿發(fā)軟,死活爬不起身。
旁邊站著的城門守衛(wèi)軍干脆一左一右將他架起來,走到宮門口去開了鎖。
隴夜一言不發(fā),繼續(xù)騎馬一路小跑到東宮門口,“去請御醫(yī)?!?p> 他抱著鳳眠直接腿一甩跳下馬來,一腳踹開東宮大門去了寢殿。
御醫(yī)很快就來了,探了探經(jīng)脈仔細查看了一番,迷惑的搖了搖頭,“殿下,此女子沒有明顯外傷,也沒有傷及肺腑?!?p> 隴夜聞言眉頭緊鎖,“既然外傷沒有,內(nèi)傷也無,那為何人會昏迷不醒?”
“這,老夫也不知,”御醫(yī)擦了擦額頭的虛汗,“只是她脈息極弱,身體虧損巨大,真要解釋起來就是她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已經(jīng)年近古稀般老弱。”
“周御醫(yī),你們御醫(yī)院沒有年終考核,所以醫(yī)術(shù)都開始退步了是吧?”隴夜語氣不好,嘴角噙著一絲冷笑。
周御醫(yī)嚇得趕緊跪下,“殿下,老夫并無虛言,您不信可以喊其他御醫(yī)來看。”
“去,將今日御醫(yī)院值事的和在宮外的都給我叫來。”
“是?!笔绦l(wèi)們受命退了下去。
一直到臨晨,東宮的寢殿外面聚集了三十多名御醫(yī)院排得上號的御醫(yī),一個個眉頭緊鎖,時不時大家交換個眼神再心了的搖頭。
隴夜坐在桌前看著御醫(yī)們進來一個不一會兒搖著頭下去換另一個,他們的答案都是此女子身體極虛,如同七八十歲的老婦那般。
桌前的茶冷了太久,外面的雪一直沒停,隴夜見御醫(yī)們實在無法也不想多為難他們,命他們開了養(yǎng)身的方子就讓他們回去歇著了。
他走到床前坐下,拉過鳳眠的手輕輕握著,雖說兩人只短暫的見過三兩次,可鳳眠給他的那種感覺太熟悉了。
“難道是我們上輩子認識嗎?”隴夜嘴里疑惑的輕輕問著,周圍一片寂靜,沒有人回應(yīng)他。
等到下午時,鳳眠才悠悠醒轉(zhuǎn),她實在太累了,神魂沉睡了很久,這具凡人肉身自然虛弱。
她將手從隴夜手心里抽出來,隴夜瞬間驚醒,緊張的望著她,“可有哪里不舒坦?我讓他們喊御醫(yī)來?!?p> 鳳眠用手蓋住眼睛緩了緩然后將手移開,“無妨,御醫(yī)肯定也瞧不出什么不是來。”
“御醫(yī)們確實沒看出來不對勁,你知道自己生的什么?。俊?p> “唔,是病非病吧,放心,沒啥大事?!兵P眠大無畏的說著。
隴夜心下一緊,御醫(yī)們說的那樣嚴(yán)重,你竟然說自己沒事,看來你還不知事情的嚴(yán)重性,那我還是先將此事瞞一瞞。
隴夜走去桌上想要給她倒杯茶水,才發(fā)現(xiàn)早就冷掉了。
“來人,上茶水,去煎藥。”
不一會兒侍衛(wèi)端了新燒的茶水上來,隴夜倒了一杯輕輕放嘴邊吹涼了再喂給鳳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