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筧櫻,音樂會要開始了哦。”到時間了,槿嵐一臉興奮地拉筧櫻下床,她們已經(jīng)約定好了,這場音樂會定在今天的晚上七點,如今已經(jīng)是六點半。
窗外的燈火通明,到處都是政府設置的路障和各種無辜居民被襲擊后的尸體,正在等待排隊處理。
槿嵐把呆滯的筧櫻強行拉到了醫(yī)院天臺,這里是都屬于他們樂隊的舞臺。
今晚那些病人們,也是一齊聚集在此。這里有痛失雙親的孤兒少女,也有斷手斷腳的殘疾青年,他們都擁有一個共通點……沒錯,就是瀕臨死亡而且極窮。
公立的醫(yī)院永遠不及私立(除去社會主義國家或者是共產(chǎn)主義國家),這就是世界的共通點,窮人只能享受廉價但是服務同樣廉價的醫(yī)療條件,然后在這亂世中,因為疾病和傷痛,變成火葬場的骨灰,埋在亂葬崗中不知去向……
但是不幸的命運中,幸運的是這些人,能夠看得到這場音樂會……至少,在封城的即死概率下,還能夠笑著過完人生中最精彩的部分。
天臺上有著臨時搭建的木質(zhì)舞臺,還有圍繞著舞臺前面三圈的觀眾席。
不用想都知道,這觀眾席定然是坐滿了人,沒有位置后面來的人,也都是繞著舞臺原地盤腿坐下,整個天臺分外熱鬧。
音樂會還沒有開始,就開始有人在舞臺上唱歌,引得人們拍掌稱贊喝彩,這算是音樂會開始前的小小插曲吧。
槿嵐找到筧櫻的時候,身為樂隊絕對c位的后者,居然還在一人望月,真的不知道她是咋想的,這么多人可都是在等你呢??!
“無論前路如何,今晚,你們就玩得盡興點吧。”慶音給他們這一段留言的時候,是笑著說的。
槿嵐當時點頭答應了,便是把人集合完畢,卻唯獨少了那個樂隊主唱筧櫻,這下把她請上來,那個說話的青年又是不見了。
“槿嵐,哥哥呢?!”筧櫻來到舞臺后面,問一臉汗的槿嵐。
“慶音學長?!”槿嵐自己也是嚇了一跳,咋的,剛剛還在這里,怎么突然就消失了?!
“該死,今天還是你生日?。 遍葝箽鈶嶋y當,她開始著急了,今天可以算是她人生中最為忙碌的一天,她專心準備了慶音的生日禮物,還布置了一上午的場地,最后為了讓更多人來看音樂會,她更是舌戰(zhàn)醫(yī)院院長。
那個活了不知道多少歲的老人給他解釋防控疾病的重要性,然后槿嵐直接一個起身:你個娘希匹的糟老頭子,以為這個醫(yī)院還能存在多久,與其讓這里變成等死的監(jiān)獄,不如把所有人召集起來嗨一頓,懂不懂的?!
你以為這就可以說服了嗎?!
怎么可能!當然沒有,這種吃著公糧的,完全服從于政府的老頭,可是著名的死板——怎么可能聽一個年紀還沒有自己衣服大的女孩子瞎bb?
所以隨后其實很簡單,花霖鈴和銀凜直接把這個老頭子關進了小黑屋,從現(xiàn)在開始,醫(yī)院是我的了,反正現(xiàn)在戰(zhàn)亂,說你病死然后立刻火化了,那些上面的人估計也莫得時間來管吧。
然后他們放了點干糧,就去辦音樂會了,鬼管你同不同意,反正我們就是要嗨起來。
隨后,花霖鈴開始大規(guī)模宣傳,各種s城的論壇新聞社交圈子通通刷滿,連政府都默許了他們這場公開的音樂演唱會,現(xiàn)在樓底下甚至集結了不怕死的小道記者和各種主播,他們冒著生命危險穿過重重阻礙來到現(xiàn)場附近,差點就給警察和軍人當場擊斃。
不管怎么說,這場音樂會,算得上是這亂世中盛開的鮮花,美麗而獨樹一幟,正常人誰會開音樂會啊,你又不是什么網(wǎng)紅明星,而且還是在這動亂的日子,并且還附帶封城之時,你TM在醫(yī)院樓頂開?!
總之呢,很奇怪,也有很多人要參加,現(xiàn)在唯一的問題是慶音哪里去了,那個口口聲聲要看她們唱到最后的家伙,居然是在這個時候給她們不見了?
喂,有你這么不守約的嗎?
槿嵐剛剛想要打電話,但是微笑著的花霖鈴卻是一下出手把她給攔了下來:“姐妹,別著急,我們先上吧,他會來看的,只是要點時間?!?p> “大小姐,別開玩笑了好不好,學長會跟你說他去哪里了?”槿嵐想要掙脫,但是槿嵐真的給槿嵐放了一段錄音出來。
“槿嵐學妹,我就先走了,你們記得開的時間長一點點啊,我去去就來,很快的哦!”
……
“這確實是慶音學長的話。”槿嵐嘆了口氣,直接錘了錘自己的腦袋,“學長怎么會和你扯上關系的啊……他明明是很討厭你這種大小姐的?!?p> “因為我漂亮啊,紅發(fā)單馬尾?!”花霖鈴一撩長發(fā),“略略略略略略,是不是羨慕嫉妒恨?。。?!”
“……”
槿嵐懶得去理她,雖然客觀來說,現(xiàn)在的花霖鈴是要比忙碌了一天的槿嵐漂亮一點,但是如果槿嵐這個女孩子打扮起來,是絕對可以超越這個大小姐的。
筧櫻在一旁聽著,打了個哈欠:“哥哥……他說他不來是吧?!?p> 筧櫻一下就想掉頭去找慶音,但是花霖鈴又是攔住了:“哎呀,小筧櫻,慶音學長不是不來哦,他只是要晚點到啊,放心吧,我們總是會相見的啦!”
“這話什么意思……”筧櫻嘟著嘴,疑惑地看了花霖鈴一眼,后者只是尷尬一笑,便是讓筧櫻候場去了。
病魔雖然一直都在虐待筧櫻這個少女,但是卻從來擊垮不了十五歲的她,筧櫻時時刻刻都要和纏繞在心頭的痛苦作斗爭……如果不是她自身的毅力和慶音一路的鼓勵,換作任何一個沒有親人的十五歲孤兒,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被病魔折磨地死亡了吧。
筧櫻穿上了銀色的連衣裙,整一個好像就忽然變成了白之國的公主一般,一上場,全場歡呼起來。
只是猜“公主”的期待中,“公子”大人并沒有出場,但是“公主”心里明白,他一定在某種,默默注視著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