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為則淡定的說道:“我們師出有間觀?!?p> 聽到有間觀這幾字后,眾人表現(xiàn)不一。王家的修士滿臉的苦澀,李家的修士則笑容滿面,其他幾人或疑惑,或明了,反應(yīng)不同。
張?zhí)礻柹锨皢柕溃骸澳銈儙煾缚墒顷惽拜叄克先思铱蛇€安好?”
陳魚有些納悶,這人怎么認(rèn)識師父,還叫得這般尊敬。開口說道:“家?guī)煷_實姓陳,整日里喝酒作樂,快活得很?!?p> 見陳魚答話,張?zhí)礻柌畔肫鹆藙倓倕菫樵榻B這少年也姓陳。
他細(xì)細(xì)打量陳魚,試探的問道:“你莫非是陳前輩的孩子?”
陳魚滿頭黑線,不知如何作答。
見他沉默不語,張?zhí)礻柛强隙诵闹械牟孪?,感嘆道:“沒想到一別多年,前輩的孩子都這么大了。”
說著,他從儲物袋中掏出一件小龜甲,遞給陳魚,說道:“當(dāng)年張某曾有幸得到陳前輩指點,才有了今日這修為。這件龜玉甲雖然只是煉氣期的極品法器,倒也合你用,今日就送給你吧?!?p> 陳魚聽到這是極品法器,立馬接過了過來,收入儲物袋中。
隨后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不卑不亢的說道:“長者賜,不敢辭。晚輩就收下了,多謝張前輩,回去定會告與家?guī)??!?p> 張?zhí)礻柭犓@般,甚是滿意,也不追問為什么陳魚只說家?guī)煟缓凹夷浮?p> 這修仙之人,因為某些不可告人原因,把孩子收為弟子,平日在外人面前以師徒相稱,也是極為常見之事。
只是沒想到,陳前輩那般灑脫之人,在愛情一事上,也會這般。張?zhí)礻栃闹懈袊@。
孩子隨母姓,自然有故事。
他完全把陳魚當(dāng)成了陳靈的私生子,陷入了奇怪的方向。
一邊的吳為見師弟平白無故的得了一件極品法器,自然也是歡喜,沒有出言點破。
反正師弟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自己是師父的孩子,這日后問起來,也怪不到師弟。
一邊的清虛子道:“既然是有間觀陳前輩的弟子,自然可以進(jìn)入試煉。但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可有保命令牌?”
吳為道:“自然是有的?!?p> 說著,他和陳魚都掏出一塊玉牌,拿在手上。
看到這令牌,清虛子點點頭,道:“那就不要耽擱了,進(jìn)去吧。”
吳為與陳魚不敢多言,自是走進(jìn)洞口,消失不見。
而一旁的王家修士,在見到令牌后,心中就明白了這令牌的來歷。
不久前,有神秘修士來到他們王家,拿出兩塊下品靈石,指名說要買秘境試煉的令牌。
王家的商業(yè)遍布整個晉國,何曾受過這般羞辱?自然不肯,雙方打了一番之后,那人顯現(xiàn)出了化神期的修為。
王家立馬罷休,恭恭敬敬的將兩枚令牌送出。
那人接過令牌后,甩出兩塊下品靈石后,說道:“莫說我欺負(fù)你們,我可是付了錢的。”
隨后就消失不見,只留下拿著兩塊下品靈石的王家長老,氣的破口大罵:“兩塊下品靈石,兩塊下品靈石,這兩塊下品靈石能買些什么玩意!”
這些都是后話,暫且不提。
陳魚這邊,進(jìn)入秘境之后,發(fā)現(xiàn)自己出現(xiàn)在了一處密林之中,不見師兄的身影。
陳魚沒有輕舉妄動,而是用出化氣術(shù)收斂自己的氣息,跳上一棵大樹,用出了木系感知。在探查知道方圓百米內(nèi)沒有任何人后,他才放下心來。
看來這秘境是隨機(jī)傳送,這樣倒也不必太擔(dān)心被圍攻,師兄修為比我還高,應(yīng)該無事,我先瞅瞅剛到手的龜玉甲。
陳魚心中想到。
其實在拿到手的那一刻,陳魚就想看看龜玉家了,但當(dāng)時不能表現(xiàn)出來,只好按耐住心思。
眼下四處無人,自然要好好查看一番。
仔細(xì)的把玩一番后,陳魚手中運(yùn)轉(zhuǎn)靈力,注入龜甲之中。
龜玉甲緩緩變大,陳魚見此,脫下道袍,將它穿在了身上。
剛穿上,變大的龜玉甲,就縮小,貼合住了他的?;顒恿艘幌?,絲毫不影響自己的活動,且感覺不到悶熱,就像穿了一件絲綢內(nèi)衣一般。
陳魚看著身上偶爾閃過靈光的龜玉甲,贊嘆道:“果然不愧是極品防御法器,這品質(zhì)就是好,以后有機(jī)會試試防御力。這么一對比,師父那是真摳門。別人一見面就送極品法器,師父拿個上品打發(fā)我們。哎,師門不幸啊。”
說完對師父的抱怨后,陳魚穿上道袍,將龜玉甲蓋住。又從儲物袋中拿出師父給的上品長劍,握在手中,才小心的向密林的一個方向探去。
一路上,陳魚謹(jǐn)慎的查探著四周的情況,使出木系感知,慢慢的前行。
好在周圍樹木眾多,木靈氣濃郁,他使用起木系感知起來,消耗倒是少了不少。再加上這個法術(shù)探查范圍不大,所耗靈力就不多,倒也能維持下去。
往前走了大約幾百米后,陳魚聽到了打斗聲和爭吵聲。他提起耳朵,小心的循聲音傳來的方向靠去。
扒開雜草,他看到清楚了狀況。
不遠(yuǎn)處,一女子拿著一把劍指著對面兩人,冷聲道:“二位師兄這是何意?小妹已經(jīng)讓出了洛河花,為何還要對我下死手?”
對面的那兩人,渾身冒著黑氣,十分顯眼。其中一人笑道:“師妹莫不是忘了,我們鬼云宗和你們一劍宗可一向不合,這聲師兄就叫得親切了?!?p> 另一人則冷笑道:“嘿嘿,師兄,別同她廢話。我看這小妞長得也不錯,等會擒下她,先好好享用一番,再殺不遲?!?p> 說著,他雙手一握,手上冒出黑氣,化成了巨大的爪子。他大步踏前,朝那女子沖了過去。
女子聞言,心中苦澀。她修為是煉氣九層,單獨對上這其中一人,都不會落入下風(fēng)。但這倆人修為都同自己一樣,同時出手,自己完全招架不住。
她一想到自己若是戰(zhàn)敗被擒住的后果,銀牙一咬,提劍就殺了過去。
而那鬼云宗之人,見師弟沖了上去,自然也是跟了上去。三人刀光劍影,靈力激蕩,再次戰(zhàn)成了一團(tuán)。
旁邊觀戰(zhàn)的陳魚,在聽到了洛河花后,打消了離開的心思。這洛河花,是煉制筑基丹的一味輔藥,他自然不能放棄。
但眼下這三人修為都比自己高,又不清楚這洛河花在鬼云宗二人誰的手上,他也沒有貿(mào)然出手。
至于英雄救美這種文人話本里出現(xiàn)的橋段,他沒有半點心思。英雄救美成功了才叫英雄,才會記錄在話本上,而失敗的人,自然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自己也犯不著為了不相干的人拼命,再說了,這女子的姿色連師父都比不上。
那三人又戰(zhàn)了一會,鬼云宗的一人,抓住了女子用劍擋住師弟進(jìn)攻時,漏出來的一個空擋。一掌拍在了女子的后背上,留下了一個黑色的掌印。
女子被這一掌打中,頓時噴出一口鮮血,飛了出去。落地后,她半跪著,右手將劍插在地上,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心中滿是絕望。
那鬼云宗的師兄見此,得意的笑道:“束手就擒吧,美人。好好的服侍我?guī)熜值芤环?,興許還能繞你一條小命?!?p> 女子心中一橫,從儲物袋中掏出一枚紅色的丹藥服下,站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什么丹藥,她服下之后,氣息平穩(wěn),渾身氣勢上升了不少。
長劍在手,指向倆人,女子冷哼道:“兩個淫賊,休想!”
只見她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劍,眼中滿是惋惜之色,她玉口輕吐二字:劍碎。
那長劍顫抖,好似悲鳴,碎裂開來。奇怪的是,碎裂的劍塊卻沒有落地,而是在她身邊環(huán)繞,十分詭異。
看到這一幕,那鬼云宗的師兄,雙目一凝,暗叫不好。他雙手一抓,將旁邊的師弟抓住,擋在身前。
他師弟大驚失色,整個人動彈不得,大喊道:“師兄,你這是何意?”
不等他師兄回話,那女子再吐出二字:人碎!
一聲之下,她整個人化成一片血霧,衣服飾品全都掉落在地上。血霧化成人形,面孔儼然與那女子一般無二。
她伸出由血霧組成的手,輕輕一握。那些碎裂的劍塊,在血霧的加持下,立馬變成了一把滿是裂紋的血色長劍。
血霧女子嘴唇微動,卻沒有發(fā)出聲音,整個人與血色長劍,瞬間朝那鬼云宗二人激射而去。
血劍如長虹,血女如花散。血色長劍帶著強(qiáng)大的氣勢,洞穿了那掙扎的師弟,一劍將他殺死,形神俱滅,劍身碎裂四周。
血霧女子帶著不甘,消散在了空中。
鬼云宗的那個師兄,噴出一口鮮血。
他一把甩開師弟的尸體,看都沒看一眼,心有余悸的道:“一劍宗都是些瘋子,都是瘋子,一言不和就拼命。還好拿師弟擋了這一劍,不然死的就是我了。”
他早些年隨一位筑基期的師叔外出時,就曾見過這一幕。當(dāng)時那一劍宗的筑基修士,拼命之下,也是用這種秘術(shù),眨眼之間殺死了對手,與敵人同歸于盡。
當(dāng)時就看得他心驚膽寒,那位筑基期的師叔,也被嚇得不輕,直言自己也躲不過這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