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堅正在那悠閑地喝著奶茶。
高遠(yuǎn)氣鼓鼓地走了進(jìn)來。
王堅一看就知道又是楊奇惹的,當(dāng)下卻故意問到:“叔父,怎樣了?”
高遠(yuǎn)坐了下來:“我就差指著他的鼻子罵他,可那個小孽畜,就是不肯答應(yīng)退婚,還是要我去把訂婚時的排場再來一次?!?p> 王堅拿起羽扇,輕輕搖了搖,再加了一把火:
“昨夜他在花輝樓,當(dāng)著秦王府那群文人們的面示愛,那些文人又是閑不住的。
一夜間,現(xiàn)在整個并州城可都知道了他和花輝樓頭牌藝伎秋七娘定情的那檔子事?!?p> 高遠(yuǎn)重重地拍著案幾:
“他楊家被并州四戶除名了,并州商戶已經(jīng)都知道了我高家的女婿是個敗家子。
現(xiàn)在他又和花輝樓那不三不四的女人攪在一起,這讓我高家的臉往哪里擱!”
王堅看自己挑撥成功,正暗自得意,就聽到高遠(yuǎn)說:“賢侄,你可也不能總是袖手旁觀,艷娘那邊你自己也多表現(xiàn)表現(xiàn)?!?p> 高遠(yuǎn)瞥了一眼王堅,又說到:
“眼下又是我們并州商戶和商樂署較勁的時候,我也沒那么多時間和那個小孽畜耗著?!?p> “叔父,交給我吧?!蓖鯃韵肓讼?,揮舞著羽扇:“他現(xiàn)在被我的包子鋪逼得沒有辦法了,肯定缺錢,所以才想出了一個無償授藝,實際卻是斂財?shù)氖侄?,我這有一計,定要他再難以翻身?!?p> 。。。。。。。
“難!”陳迪把手中的杯子放了下來。
楊奇和王威互相看了看,都有點(diǎn)失望。
“楊兄,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标惖峡吹搅?,就笑著安慰到:“現(xiàn)在所有貨物正常進(jìn)出城的路子都堵住,但是,還有一條商路還通著?!?p> 楊奇恍然大悟:“秦王府的商路還通著?!?p> 陳迪得意地點(diǎn)著頭:“只要能拿到秦王府的通行令,就可以擁有一條進(jìn)出城的商路?!?p> 王威問到:“那怎樣才能弄到秦王府的通行令?”
“一是成為商樂署的人,二是找能簽通行令的人買一個?!标惖纤χ纸伾戎L(fēng):“剛好,我姐夫就是干這個的?!?p> 楊奇點(diǎn)點(diǎn)頭,他看著陳迪:“陳兄,那就有勞你了,至于需要多少銀錢,你跟我說就行?!?p> 陳迪微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交給我吧?!?p> 。。。。。。。。
并州的一處酒樓。
這里并不出名,沒有來客如云,但卻勝在安靜,酒樓里的每一間屋子都做好了隔離,保證里面的人所聊的事情都不會泄露出去。
一個蒙面人走了進(jìn)來。
他進(jìn)了一處屋子,掀開了面紗,正是龐富。
一個聲音在他的身側(cè)響起:“龐管事,辛苦了?!?p> 龐富也不坐下,只是說到:“王公子,這么大熱天的把我叫來,該不會是只為了客套的吧?!?p> “哈哈!”王堅站了起來:“龐管事果然是快人快語,王某把您請來,是有事相求?!?p> 龐富這才坐了下來:“王公子請說吧?!?p> 王堅笑著說:“龐管事,聽聞最近你在弄通行令的事?!?p> 龐富笑了:“對,目前只有竇家拿了一個,怎么,王家也想要一個?王公子,這要讓并州商戶聯(lián)盟知道了,對王家可不利啊?!?p> 王堅解釋:“不是為我王家拿的,而是為楊奇拿?!?p> 龐富不解:
“之前不是你讓我阻止他的嗎,怎么現(xiàn)在又要我把通行令給他。
你可知道,現(xiàn)在并州城禁止進(jìn)出貨物,唯有秦王府的通行令可以通行。
在外面通行令的價格可已經(jīng)炒到三千兩銀錢了,卻還是一令難求?!?p> 王堅揮舞著羽扇:
“沒錯,我就是要送給他。
他現(xiàn)在以免費(fèi)授藝的名義斂財,不就是為了最后再搏一把嘛。
我就送他一程,讓他萬劫不復(fù),再也起不來?!?p> 龐富點(diǎn)著頭:“行,我知道了?!?p> 王堅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交給我吧?!苯又?,龐富笑著說:“那么,王公子,接下來我們該來聊聊其他的了......”
。。。。。。。。
夜里,龐府。
陳迪等在那已經(jīng)有一會了。
龐富嘴里哼著小曲,走了進(jìn)來。
看到龐富回來了,陳迪連忙上前:“姐夫,今日是有何喜事???”
龐富哦了一聲:“迪兒,你今日沒出去玩耍啊?!?p> 他關(guān)切地看著陳迪,幫他整理了下衣服:“迪兒,我和你姐沒有孩子,我們都是把你當(dāng)成我們自己的孩子,我們所做的一切,以后都是要留給你的。”
陳迪疑問到:“姐夫,你今天怎么了?”
龐富搖著頭:“沒事,我今日出去喝了點(diǎn)酒,有點(diǎn)上頭了?!?p> 他走了兩步,又回頭說到:“對了,你之前不是說那楊奇是你的好友嗎,明日你去找他吧,給他送個通行令過去?!?p> 陳迪喜出望外:“這樣,楊兄不就不用花銀錢買通行證了?!”
他看向龐富,龐富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
“交給我吧?!标惖暇驮谠睾傲似饋恚骸敖惴?,多謝你了!”
。。。。。。。。。。
武華走了進(jìn)來。
正在泡茶的邋遢道人連忙站了起來:“終于見到你了。武兄?!?p> “忙??!”武華脫掉外袍,跪坐了下來:“邋遢兄,你在等我?”
邋遢道人幫著武華倒了碗茶,又給他添加了佐料,看著武華喝了幾口,這才開口說到:
“武兄,你上次說找楊公子入商樂署的事交給你了,可你怎么還沒有動作啊,我這幾日都看到他帶著人在滿大街敲鑼吆喝了?!?p> 武華輕呡了一口熱茶,試了下溫度,然后一口喝光,長出了一口熱氣,這才慢悠悠地說:
“夏日喝熱茶,出上一身汗,卻反而覺得全身輕松許多?!?p> 他伸手想去拿茶壺。
邋遢道人直接把茶壺拿開了。
武華哈哈笑了:
“凡事急不得,你也說了,他是魏晉風(fēng)骨、少年風(fēng)流。
這樣的小郎君,如果我們主動去招攬他,只怕他反而會看輕了我們。
所以,我們只能熬一熬他?!?p> 邋遢道人激動起來:
“還熬什么熬啊,再熬他就飛了!那樣的年輕才俊,大好兒郎,竟然讓他滿大街敲鑼,我想想都心疼,這是屈才,這是暴殄天物!”
武華哈哈大笑:“你這禿驢,什么時候這么在乎一個小郎君了?!?p> 邋遢道人別著身,不把茶壺遞給武華。
武華敷衍道:“好好好,我明日就去辦!”
邋遢道人斜看著他。
武華伸手去搶:“你給我!”
邋遢道人:“我不給,就是不給?!?p> 開著窗戶的武士彟聽到兩位長輩的玩鬧聲,靠在窗戶上在那笑了。
。。。。。。。
楊奇正拿著棋子敲擊著棋盤,他總覺得這棋盤有什么不對。
最后,他數(shù)了起來:“一,二,三.....十五,十六,十七!”
他發(fā)出了驚呼:“圍棋不是應(yīng)該有十九道線嗎?這個怎么才十七道!”
在一旁打盹的何逢昌被驚醒:“公子,出什么事了!”
楊奇笑了笑:“能有什么事啊,睡你的吧?!?p> 就在這時,一個人從外面跑了進(jìn)來,邊跑邊喊:“不好了!公子,不好了!”
先是武士彟,現(xiàn)在又是何逢昌。
楊奇嘴角抽了抽:“不是吧,難道烏鴉嘴也會傳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