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jù)說全世界患有超憶癥的人約億分之一,也就是說幾十億中只會有幾十人可能會有超憶癥。
在別人看來那也許是一項很了不起的能力,幾乎都能被稱為超能力。
但只有真正患有超憶癥的人才知道,既然被稱之為癥,它其實就是一種病。
患有超憶癥的人能無差別自動記憶自己經(jīng)歷過的所有事情,甚至是記住事情發(fā)生時周圍的所有細節(jié)。
這看似酷炫的能力,卻也有著讓人極易崩潰的一面,那就是——當那些記憶一旦在腦海中出現(xiàn)就將永遠無法忘卻。
而蔣秀心就是一名超憶癥患者。
默默的在通風管道中爬行著,鼻尖傳來的怪異且復雜的味道讓蔣秀心的鼻腔不禁有些生痛。
但她還是耐著性子一邊爬一邊聞著那些味道做分析。
其實蔣秀心并不是那種全能強者,但奈何她記憶力超群。
無論是書本知識還是實戰(zhàn)技巧,只要她看一邊遍,哪怕她當時不能熟練的掌握,可只要她在腦海里無數(shù)次的重復觀摩、研究,很快她就能掌握一切對她來說不熟悉的東西。
就像她現(xiàn)在的腦海里,隨著那些味道的傳入,無數(shù)化學符號開始自發(fā)的在她大腦中出現(xiàn),然后組建成一個個等式,然后分解,然后再重建。
也是隨著那些等式一個個的分解重建,蔣秀心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管道中飄散的某些味道竟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
這說明什么?
說明這座地下研究室中是真的在研制一些世上還未有的東西。
長長的吐了口氣,蔣秀心活動了一下自己有些發(fā)酸的五指——看來這次他們不會白跑一趟了。
“禿鷲,這里”。
管道一個轉(zhuǎn)向,蔣秀心就看到一個身形修長的男子正卷縮著自己窩在前方?jīng)_自己輕喊。
而他的雙手正快速的擺弄著某個通訊設(shè)備。
“偵察器已經(jīng)全都聯(lián)上了,現(xiàn)在下面那些人貌似正是休息時間?!?p> 寐魚有些無處安放的大長腿被他以一種近乎自虐的方式盤在身下。
而在他的兩腿前,一塊巴掌大的狀似平板的顯示器正播放著下方研究室中的畫面。
只見空無一人的走廊中,明亮的白光從各個銜接處透出。
而隨著偵察器的移動,那些傳回來的畫面漸漸變的怪異起來。
“這些是什么?”
兩道男聲幾乎是同時在蔣秀心和寐魚身邊響起。
不過兩人顯然是早就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靠近,所以并沒有受到驚嚇。
“好像是標本吧,是草根嗎?”
“好像還有別的?!?p> “看這個有用嗎,你們誰懂?”
呃……天狗一句話頓時讓管道中多了幾分尷尬。
“滾,只知道打擊人。”
蔣秀心看了天狗一眼。
這小子,怎么說呢,雖然長得人模狗樣的,但每次說話都會給人一種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討打感,所以古人說什么人如其名,在他身上被體驗的淋漓盡致。
拿起那塊巴掌大的平板,蔣秀心把畫面調(diào)整成其中一個偵察器反饋回來的畫面,很快,一間很是寬敞的實驗室就印入了幾人的眼簾。
只是——
“這是隔離室吧,看來還得去弄密碼或者卡?!?p> 飛鼠看著畫面中出現(xiàn)的一個房中房,而且是一個全封閉的玻璃房。
“快看里面,那是個人嗎?”寐魚指了指畫面中的某處。
只見那玻璃房中,一個豎立的疑似手術(shù)臺的金屬板上,白色的捆綁帶正牢牢的捆綁著一個只穿了一條短褲的黑發(fā)男子。
“靠,活人實驗?不會真的在弄生化人吧?”天狗腦洞大開的爆了一句。
要知道,他們這次出行前,上頭是有給他們透露這次的行動要點的。
但說實話,他們在來這里之前有想可能過會在發(fā)現(xiàn)生化武器或者別的高科技,更甚者新型病毒,但生化人這種只存在于想象中東西,他們還真沒人往那方面想過。
“你想多了。”
和他們?nèi)瞬煌?,蔣秀心仔細看了看畫面中的場景。
說實話,當那個被捆綁著的男子在被寐魚指出來后,他們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難免集中的那人身上。
但蔣秀心不同,她的眼睛雖然也是看著顯示器中的男子,但腦海里卻在快速回想著偵察器之前反饋回來的信息。
之前看到的那些疑似標本的東西,雖然那些標本她也有一些叫不出名字,但并不妨礙那些標本外面貼著的標簽啊。
在蔣秀心的意識中,剛才匆匆一撇的畫面仿佛被慢放甚至是暫停般任由她隨意擺動,查看,很快,蔣秀心就弄清楚了那些標本的由來。
蝙蝠,穿山甲,鴿子,幼蟲……這個是什么?
蔣秀心的意識停留在了之前被他們說成草根的東西上。
她自認學了六國語言,任何字母組合在一起,她都能很快的辨認出那是什么語言。
但現(xiàn)在這個——蔣秀心想著突然在心里呸了一口,這尼瑪不就是外文版的華國拼音嘛,這難道是華國的草藥?
只是因為他們不知道這個東西的外國名字,所以就像很多華國人初學外文般用音譯法代替?
算了,不管了。
蔣秀心在腦海中翻看了一便那些標本,隨即她可以肯定的說,這里在研究的不是什么生化人,而是在研究某種新型的藥劑,當然,也許是病毒也有可能。
而那個被捆綁的人,應該就是他們的實驗體。
“快看,有人了。
一直關(guān)注著顯示屏的三人看著偵察器反饋的畫面中突然出現(xiàn)一個人影,立刻警覺起來。
三個大男人窩在一根不大的通風管道里,周圍呼呼的風聲配合三人都有些扭曲的卷縮狀態(tài),蔣秀心無言的抹了一把額角不存在的汗。
還是要找機會趕緊行動才行,不然他們一直藏在這里也是憋屈的緊啊。
偵察器快速向著剛出現(xiàn)的人靠攏。
那是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外國人,他的手里也拿著一個平板在一邊走一邊翻看著。
蔣秀心幾人幾乎都秉著呼吸看著偵察器的畫面一點點靠近,直到看到那人進到他們之前看到的那件透明隔離室。
“密碼到手。”
“快看他在做什么?!?p> “哈,這不會就是我們要找的東西吧。”
蔣秀心四人看著那個白大褂進到隔離室后就直接打開了角落一排儀器和電腦。
很快的,那個實驗體的各種數(shù)據(jù)就紛紛從電腦顯示器上顯現(xiàn)出來。
然后那個白大褂又在旁邊開了一個小頁面,上面顯示出了很多復雜的符號和公式,想來應該就是他們在那實驗體身上做的實驗記錄。
“要不趁現(xiàn)在……”
飛鼠沖著蔣秀心等人打了個眼色,嘴角更是揚起了一抹痞痞的怪笑。
可惜,他的話還沒得到蔣秀心等人的回復,偵察器反饋回來的畫面中,那個白大褂突然轉(zhuǎn)身仿佛看到了偵察器般。
蔣秀心等人紛紛心中一緊,隨即整個通風管道中就響起了驚人的警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