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你這個地方不錯啊,空氣都特別清新一些?!?p> “心,你今天就要帶我去上班嗎,我長這么大還沒有正兒八經(jīng)工作過?!?p> “心,我的證件呢?不是說華國人都會有個身份證嗎?”
“昨天你們那個領(lǐng)導(dǎo)也太不夠意思了,竟然最后下黑手把我迷暈了,是怕我知道什么嗎?”
“話說不會是你在報復(fù)我上次把你迷暈了所以故意整我吧?”
“哎呀,我還得找機會去弄點錢?!?p> “對了,我以后就和你住怎么樣?我喜歡你這個地方?!?p> 一大早,蔣秀心一邊在廚房熬著粥一邊忍受著耳邊某人無止盡的叨叨。
抽空看了一眼自起床后就在她家里滿屋子亂轉(zhuǎn)的易義,蔣秀心不禁有些后悔昨天把對方帶回家的舉動。
把幾碟泡菜和熱好的包子先端到餐桌上,蔣秀心剛返回廚房關(guān)了火準備乘粥,包里的手機先響了起來。
“哇哦,傳說中的華國早餐,我終于有機會好好品嘗了。”易義看到早飯上桌,立刻毫不客氣的坐了過去。
蔣秀心看了易義一眼,把粥端給他后才接通電話。
電話是江景打來的,說是昨天她接江景的地方出現(xiàn)了不明人物,讓他們一定要小心行事。
蔣秀心聽懂江景話里的意思,也就是說最近讓她看牢易義唄,至于工作什么的,應(yīng)該是暫時不用想了。
但若是不工作……
蔣秀心想到這里不由開了口:“師兄,我這養(yǎng)個男人也需要資本啊?!?p> “你現(xiàn)在雙份工資拿著還瞎BB撒?!?p> 一句話,江景掛了電話,而蔣秀心的嘴角卻是不由揚了起來。
雙份工資,這個意思是……
“心,你沒錢嗎?應(yīng)該不會吧,按照你的——”
“我現(xiàn)在就在昨天你看到那個人手下打工,月薪族,普通人?!?p> 蔣秀心端起碗不是很耐心的解釋了一句。
“哦,不過沒關(guān)系,我有,我住在你這兒是會付房租的?!币琢x說著也學(xué)著蔣秀心那般端起碗小心的喝了一口粥。
他剛就在奇怪,這喝粥怎么不給勺子只給筷子,原來是像喝湯一樣的——果然,華國的飲食文化博大精深啊。
“你昨天那副樣子能帶多少錢?而且,剛才那個電話就是通知我們暫時還不能去上班的,在華國,不上班就沒飯吃,你覺得你的錢能撐多久?”
蔣秀心說著還撇了一眼掛在她家沙發(fā)扶手上那件后背都是窟窿眼的皮夾克。
話說她這兒還沒有男士衣服給他換啊,就易義那190的個子,她的衣服再中性也沒法借他穿。
難道她還要出門給這人買衣服?
她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從保鏢淪為保姆的?
“NONONO,我可是早就準備好老婆本了。”易義說到這里不禁露出個得意的神色。
“還老婆本?你確定不是棺材本?”蔣秀心看到易義那得意的樣子,頓時就沒忍住懟了一句。
話說她在外面拼死拼活這么多年,當(dāng)然知道干傭兵的都非常賺錢,但同樣的,她也知道干傭兵的非常會花錢。
畢竟是把腦袋提在手上的活計,誰也不知道有沒有明天。
所有很少有傭兵是真正有錢的主,大家都有的花就使勁花。
而易義這個人,怎么說呢,就算蔣秀心沒有正兒八經(jīng)和他長期接觸的過,可每次看到這人吧,他的吃穿住行都是頂好的,就是那件滿是窟窿的皮夾克,蔣秀心也敢保證價格不菲。
就這么一個不把錢當(dāng)錢花的主兒,她可不相信對方能有多少存款。
“要不等會兒你陪我出去逛逛,雖然我們暫時不用上班,我也得先給自己置辦些行頭吧?!?p> 易義說著看了看自己身上那身滿是污跡的衣物。
話說他前幾天又是槍林彈雨又是雪山密林的,好不容易活到華國,可不能委屈了自己。
“對了,讓我先洗個澡,然后咱們就出……”
“洗什么澡,洗了你有的換嗎,我這兒可沒有你能穿的衣服?!笔Y秀心咬著一個包子看向面前似乎越說越嗨的易義。
她以前這么就沒發(fā)現(xiàn)這人這么能叨叨呢,而且還無比的自來熟。
“那我就這么出去?你沒聞到我身上還有濃濃的火藥味嗎?”易義說著故意把自己的頭往蔣秀心的方向湊了湊。
一時間,何止火藥味,就是頭油味和汗味都瞬間涌到了蔣秀心的鼻腔中。
惡~
蔣秀心差點沒直接打個干嘔。
“老娘吃飯呢,你離我遠點?!?p> “嫌棄我?也不想想當(dāng)初我們一起爬下水道時的情誼,這友情的小船啊,果然說翻就翻?!?p> 易義看到蔣秀心那一副厭惡的嘴臉,頓時委屈的抓起盤子里剩下的三個包子一股腦塞進嘴里。
不過,說心里話他也早就想去洗澡了,只是之前光顧著‘參觀’蔣秀心的房子讓他沒心思打理自己而已。
現(xiàn)在他確定整個房子很‘干凈’后當(dāng)然要立刻去把自己給收拾干凈。
“喂,喂,你真洗啊,不是,你洗澡干嘛把包子全吃了啊……剛吃完飯洗澡對身體不好的……”
蔣秀心看著鼓著一張臉真的跑到洗手間的易義,一時間竟不知道到底該說些什么。
很快,浴室里真的開始傳出嘩嘩的流水聲,于此同時響起的還有易義得意的呼喊:“給我準備一套備用的衣服啊,不然我就光這出來了?!?p> C,欠了你了。
蔣秀心坐在餐桌上狠狠吐口氣。
看著此時只剩下幾碟泡菜的餐桌,悶頭把手里的粥一口喝完,蔣秀心無比無奈的拿出手機準備給易義在網(wǎng)上點一套臨時換洗的衣物送過來。
可沒想她剛打開超市配送頁面,就收到一條微信:
‘你在干嘛呢?兩天沒回我微信了?又有新工作了嗎?’
蔣秀心看著微信對話框中跳出來的幾句簡單問話,心里莫名就生出幾絲甜意。
自上次她和墨禮分開已經(jīng)快半個月了,這半個月里他每天總會發(fā)那么一兩條簡單的問話過來。
蔣秀心有空時就回一句,沒空時也就沒管他。
而墨禮呢,仿佛很適應(yīng)她這種在外人看來又慢又冷的回復(fù)方式,兩人就這么有一塔沒一搭一直聯(lián)系著。
蔣秀心不知道墨禮在看手機時是個什么樣,但就她個人而言,好像就是在這些極其簡單的相互問候中,她體會到了一種名為曖昧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