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飛機開穩(wěn)點啊,我把后面那些人先處理掉?!?p> 當易義終于把副駕駛座上的飛行員也搬到后面機艙后,才氣喘吁吁的坐到副駕駛員的位置上緩口氣。
“處理?你要干嘛?你怎么那么喘?”
蔣秀心定位目的地的動作因為易義的話不由一頓。
“這個口罩的味道,剛聞著還行,聞久了我有點上頭?!币琢x說著正想把口罩取下來,就被蔣秀心給制止住了動作。
“那是迷藥的解藥,你要是想和他們一樣,你就盡管取?!?p> 一句話,讓易義立刻安分下來。
“那我還是戴著吧,我緩緩就去把那些人處理掉。”
“怎么處理?”
聽到易義再次提到“處理人”這個事,蔣秀心不由看向他。
“扔出去啊,這高度下去……”
“不行?!?p> “為什么?”
易義話都還沒說完,就被蔣秀心給否決了。
他就不明白了,怎么感覺兩年后的蔣秀心和兩年前的蔣秀心相比總是畏手畏腳的,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易義專注的看向不再說話的蔣秀心,想從她的臉上看到當初那個眼神銳利、殺伐果斷的人,但越看他越覺得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人。
好似她有著無數(shù)張面孔,交錯變換間讓人不知道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她。
這種感覺不是說她太會偽裝,畢竟易義在道上那么多年,偽裝這種基本操作已經爛熟于心。
而是感覺蔣秀心整個人都在變,一會兒給人感覺是這樣,一會兒給人的感覺又變成那樣,但無論是哪種感覺,都給人一種那就是她真正的模樣的感覺。
可回過頭細想,又覺得那些都不是真正的她,真正的她似乎隱藏在了各種面孔之下,但又似乎存在于各種面孔之中……
“把他們都綁起來就好,等我們下了飛機,這個飛機就還給他們?!?p> 半晌,蔣秀心在終于確定好他們的降落地點后才終于抬起頭來說了一句。
“還?”易義蹙眉“那后面這機艙的武器呢?”
“你還想帶走?你用什么東西來裝?”蔣秀心好以整暇的看著易義。
“我們出來還有個目的你沒忘吧,你不在華國這個消息你準備用什么方法透露出去?希望再碰到一個殺你的人?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里不好嗎?”
呃——易義突然發(fā)現(xiàn)對于蔣秀心的話他竟無言以對。
不說飛機上的兩人。
緬國這頭,利隆正叼著雪茄站在自己寨子里看著手下實驗新貨,就感覺到自己包里的手機一陣震動。
看了看是機場塔臺那邊的號碼,利隆眉間一皺就接了起來。
“出了什么事?”
要知道利隆在緬國橫行這么多年,不說其他,手下各部的管理人員還是非常受他重用的。
所以基本不是非常重要的大事,他們都會自己處理而不用事事都報到他這里來。
但現(xiàn)在機場塔臺的電話卻打到了他的手機上,這就——
“老大,我們有架飛機不見了?!?p> “什么?”
利隆聽到電話里報過來的消息整張臉立刻黑了下來。
當然,本來緬國人就普遍偏黑,而利隆的臉黑雖然不明顯,但作為上位者那種煞氣一放出來,讓他身邊陪同的一幫人頓時都覺得背脊有些發(fā)涼。
“半個小時前,我們出貨的一架飛機突然失去信號,一開始我們以為是天氣影響,但我查了信號消失前的地點,并沒有任何異常,然后我又想再次啟動了飛機上備用聯(lián)系方法,但卻發(fā)現(xiàn)根本無法聯(lián)系上我們的飛機?!?p> 電話里的人快速的說著。
“監(jiān)控呢?衛(wèi)星呢?”
利隆作為軍火大佬,早就偷偷入侵了太空中某國的衛(wèi)星,就為了在特殊時候能給己方提供方便。
“老大,我們自己的貨機您知道是裝了屏蔽系統(tǒng)的,我這兒一直查不到飛機目前的下落,看來應該是飛機上的屏蔽系統(tǒng)被打開了?!?p> 一時間,利隆有種自己挖坑然后自己跳的感覺。
是,他確實為了自己方便偷偷入侵了別國衛(wèi)星,但同樣也是為了自己方便,他在自家貨機上也安裝了相應的屏蔽系統(tǒng)。
但那屏蔽系統(tǒng)除了他的幾個心腹知道,其他下面的人根本就沒宣布過。
結果現(xiàn)在卻成了......這種以己之矛攻己之盾的做法,真是讓利隆有些抓狂。
不過也是因為如此,讓利隆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覺——對方竟然知道他的屏蔽系統(tǒng),那么是他的內部出現(xiàn)問題了嗎?
利隆細思極恐!
京都——
臨近過年的京都已經寒意逼人。
墨禮在劇組里每完一場戲,王猛都會快速的把他的羽絨服和暖手袋給送到他手上。
看著劇組各個演員在鏡頭前和鏡頭后完全兩幅臉色的王猛不由在心中為這些無論是主演還是群演的人們表示由衷的敬佩。
唉,為了生活,無論是誰都很辛苦啊。
“快回去吧,我今天的戲份拍完了。”
墨禮幾乎是打著哆嗦催促著王猛。
他已經冷到腳趾頭都快沒知覺了。
現(xiàn)在的他只想趕緊找個暖和的地方呆著,戲服都不想換,更不要說卸妝什么的。
“誒,快回車上,我之前就把車里的暖氣給開著了。”
王猛幾乎是半抱著墨禮,一邊說一邊還隔著羽絨服使勁搓著他的身體,那樣子就像個老媽子擔心自家兒子般。
和導演以及工作人員打了聲招呼,墨禮便快速的跟著王猛往自己的保姆車走。
在回家的路上,好不容易緩過來的墨禮才幽幽的說到:“明天沒我的戲份,我能在家里休息一天嗎?”
最近被公司打壓的墨禮雖然還是堅持著自己的底線,但王猛還是從他的說話間聽出了幾分小心翼翼。
按照以往的慣例,沒有工作的藝人是要到公司接受安排和訓練的。
墨禮后續(xù)的工作雖然全都被公司暫停了,可現(xiàn)在有部劇還在拍,所以還不算完全無所事事。
但拍戲休息的空檔他還是要到公司去露臉,就像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每日打卡,也算是公司對旗下藝人行蹤的一種掌控。
當然,當你真正大紅大紫后,這條規(guī)則可以無視,畢竟那時是公司看你臉色。
王猛從倒車鏡中看了一眼墨禮雖帶著妝,但仍能看出有些發(fā)白的臉色,心中不禁劃過一絲不忍。
他今天其實還接到了一個消息,但這個消息若現(xiàn)在告訴墨禮的話,王猛怕對他的現(xiàn)在的影響更不好,便一直憋著沒敢吱聲。
可看著現(xiàn)在墨禮的樣子,那根本就是要生病的前兆啊。
“休息一天吧,我?guī)湍阏埣佟!?p> 其實王猛作為一個小助理,根本是沒有資格說出這些話的。
但墨禮現(xiàn)在在公司的處境確實到了一種很窘迫的狀態(tài),他這個一直跟在他身邊的人要是再不幫襯他一點,估計連他自己都要覺得良心不安了。
“墨哥,你有沒有想過不當藝人做什么?”
王猛趁著堵車的空檔試探著問到。
“不當藝人?”墨禮心里知道王猛會這么問的理由,畢竟他現(xiàn)在在公司的處境大家都看到了,不過他還是打趣的回答“那可能就是回家繼承家產吧?!?p> “繼承家產?”王猛聽到這話頓時心里一喜“說來墨哥你們家是做什么的啊,我們這些內部人員好像都沒聽說過你的情況呢?!?p> 王猛這話不是瞎說,而是墨禮的個人信息極度干凈。
干凈到就和大街上的普通人一模一樣。
只是好像墨禮年幼時都是在國外成長,大學才回到華國學習,這一點倒是讓他們公司的人覺得有些稀奇。
而且墨禮表現(xiàn)出來的情況仿佛是孤身一人,沒背景沒資源的,這幾年里就是過年他都愿意接工作在外面跑。
“我家人都在國外?!?p> 墨禮淡淡的提了一句,隨即他想到貌似他還等著家里那邊給他查的消息呢,怎么這么久都沒給回信呢。
“國外嗎,可我從來都沒有見你出過國???”
王猛一時間對墨禮的家事仿佛充滿了好奇。
可惜他好奇是他好奇,墨禮顯然不想在這個問題多糾纏,便看了看周圍一直堵在原處沒有移動的車流問到:
“今天這么晚了怎么還這么堵車啊,好像完全沒有動靜?!?p> 現(xiàn)在確實已經很晚了,墨禮看了看手機,又是一個凌晨一點。
以往他這個時間下戲時,京都的道路早就是暢通無阻了。
“今天中午開始戒嚴了,好像是因為靠近年關,京都有什么大型活動要舉行,在華國官網上有發(fā)通知?!?p> 王猛聽到墨禮的問話,立刻給他解釋了一番。
“是嗎,那今年過年應該會很熱鬧了。”
墨禮說著笑了笑,隨即把羽絨服的帽子拉起來蓋住自己的整顆頭,那模樣明顯是想睡覺的樣子。
王猛從后視鏡看到墨禮的動作立刻調整了一下車里的溫度,隨即也安靜下來。
凌晨時分,京都的各條馬路上難得出現(xiàn)白日里才會有的擁堵現(xiàn)象。
但礙于今日華國官網發(fā)布的消息,所有京都百姓都表示大概理解,反正堵著堵著也就習慣了。
但事實真的如此嗎?
就在京都外表這一片安靜祥和的場景下,在某些陰暗的角落,不少不該出現(xiàn)在華國的身影卻是用著他們自己的方法潛伏其中。
而也是在這個時間,在華國市中心某個地下防控中心,巨大的監(jiān)控墻上正分屏播放著整個京都各個交通要點和車站、機場等等人員流動的場景。
而在監(jiān)控墻前,除了操控監(jiān)控的工作人員外,數(shù)十個身著特戰(zhàn)服的高階軍官正全副武裝的注視著每一個分屏畫面中的場景。
“怎么樣,有沒有鑒別出上面給出的人?”
一個肩頭有著兩杠三星的人無聲的走到這間監(jiān)控室中。
“報告,還沒有找到。”
在場的高階軍官中,一個一杠三星的人站出來回答到。
“確定他們潛伏到市中心了嗎?”
“確定,早前在銀沙購物廣場中有監(jiān)控拍到兩個疑似目標人物的畫面,經過系統(tǒng)鑒別,是上面交待下來的人中的其中兩人?!?p> “好,一定仔細看,上面這次給了最高權限,這里可以連接全市所有監(jiān)控,無論是私人的還是國家的,都可以視情況調用。”
雖然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但那兩杠三星的人顯然也沒有氣餒,而是在看了看監(jiān)控墻的情況后又無聲的轉了出去。
只是他一出監(jiān)控的大門就在拐角撥通了一個電話,在和電話里的人說了什么后,才又緊皺著眉頭回到監(jiān)控室中。
與此同時的景盾安保的行政部,燈火通明的地下樓層也或站或坐著三個人。
江景帶著李九四和王大力快速翻看著銀沙購物廣場的監(jiān)控。
只是他們看的不光是今天的監(jiān)控,還把之前幾天的監(jiān)控的都紛紛翻出來仔細查看,甚至是蔣秀心那天帶著易義逛街的視頻也被他們翻出來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
可是最后他們除了知道那個叫奧法的銀發(fā)男子是在小吃店里用手機往外發(fā)了什么消息外,其他的根本就沒有發(fā)現(xiàn)。
“老大,除了今天出現(xiàn)的兩個目標人物外,之前應該能確定沒有外人潛入了?!?p> “而且除了那兩個目標人物外,貌似并沒有其他人物出現(xiàn)在監(jiān)控范圍?!?p> 李九四和王大力說著都不由揉了揉自己有些發(fā)澀的雙眼。
他們這幾天一直都在盯著監(jiān)控視頻來回看,不說二十四小時一直沒休息吧,但每天十八小時的時間絕對夠夠的。
這樣的高壓之下,讓他們兩人都要覺得眼睛快不是自己的了。
而江景卻是盯著仍在繼續(xù)播放的監(jiān)控畫面沒有半點松懈,只是皺著眉頭輕聲呢喃著:
“目標人物......目標人物......”
所謂的目標人物就是上面?zhèn)鬟^來的一些人員名單和照片,但其實在那些名單中,有好些人是沒有照片的。
雖然他們不知道那份名單上的人到底是什么,但據江景猜測,那名單上的人應該是和蔣秀心帶回來的那個叫易義的人一樣的人。
雖然對于易義的身份,這次上面沒有給出任何信息,但江景能從對方身上感覺出那份不屬于他身邊這些正統(tǒng)軍人的感覺。
再加上之前他協(xié)助蔣秀心捕獲過的奧法,江景知道這次的事多半就是因為易義惹來的。
他沒想到他一直最擔心的蔣秀心沒給他惹來災禍,反倒是后來的這個易義給他招來了麻煩。
但其實江景忘記的一點是,易義的出現(xiàn)卻是因為蔣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