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墨禮是被一陣門鈴聲給吵醒的。
估計是因為昨晚吃了藥吧,再次醒來的他覺得身體舒服了不少。
正要起身開門,墨禮卻敏感的聽到似乎有人打開了他家的門。
小偷?
墨禮幾乎是立刻從床上翻身起來。
拿起床邊的手機一邊按下報警的號碼,一邊輕聲的往臥室門走去。
他想要先反鎖上房門。
只是他的動作再輕,但卻仿佛仍能被外面的人聽到般。
在墨禮眼看著就要走到臥室門邊時,他聽到外面有人大步的往他的房間走來。
不能再耽擱,墨禮顧不得其他的就要沖到門前鎖門。
但誰知他剛摸到門鎖,一陣巨力外加砰的一聲,他臥室的房門就被人猛的踹開。
而站在門后的墨禮在被撞退的瞬間,抬眸就看到一個高大的外國人舉著一把他只在劇組看到過的手槍對著他冷笑著走了進來。
京都機場,一名衣著講究的貴婦在一位西裝革領的外國人陪同下從國際入境口緩緩走出。
兩人不過剛走出機場,就有三輛純黑的轎車一字排開的停在了他們面前。
“夫人,您來了。”
三輛轎車下來的人中,一名中年人率先向著貴婦問了好。
“嗯,走吧,直接去找少爺。”
“是?!?p> 一行人快速把貴婦迎上車。
而貴婦在和那名一起來的外國人坐定后立刻開口問到:“里歐,你說小淵看到我會不會不高興。”
“不會,少爺難得開口找您辦事,這其實也是向您服軟的一種表現(xiàn)。如果少爺知道他這事您還親自督辦,肯定更加高興了?!北粏咀骼餁W的外國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冷靜的分析到。
“這臭小子,離家這么久就仿佛真的和家里斷絕關系般,那倔脾氣和臭老頭子簡直一模一樣,這次要不是......算了。”貴婦說到這里突然轉而問到:
“那位小姐呢,沒想到這小子離家這么久,終于開竅的給我找了個媳婦,我這次來可是專門來看她的?!?p> “這個少爺沒提,我在查少爺吩咐的東西時也稍微查了一下少爺?shù)慕鼪r,但貌似他并沒有和哪家小姐特別親近,所以這一切還得從少爺那探口風才行?!崩餁W老實的回答。
“你查小淵啊,這可千萬不能讓他知道,不然他又該生氣了?!辟F婦聽了里歐的話,心里立刻有些擔心。
自家兒子自己清楚,最不喜歡別人窺探他的隱私。
結果沒想到就是這么一個最不喜歡別人窺探他隱私的人,回華國卻選了一份最無法保證自己隱私的工作,真是矛盾。
一路無言,當三輛車來到林間小苑小區(qū)時,通過保安聯(lián)系墨禮的住所卻發(fā)現(xiàn)無人應答后,三輛車只能就這么停在了小區(qū)門口。
“你給小淵打個電話問問,但別說我來了?!辟F婦微蹙了一下眉對著里歐說到。
“是?!?p> 里歐應聲開始給墨禮打電話,但在連播了兩個電話卻發(fā)現(xiàn)根本無人接聽后,里歐和貴婦都不禁有些奇怪。
難道他們來的就這么不湊巧?
“你還有別的聯(lián)系方式嗎?”
貴婦,也就是墨禮的母親說到。
“有,但......就是我之前查到的少爺助理的電話,我若給那邊打電話,那我查少爺?shù)氖隆?p> “事有輕急緩重,我們......你看那是不是小淵?”
墨禮媽媽突然向著小區(qū)內一部正緩緩向大門駛來的跑車示意了一下。
那跑車雖是跑車,但也是比較大眾的品牌,香檳色,算不上很高調,但也能讓人一眼就注意到它。
而里歐轉眼看去,透過前面擋風玻璃,駕駛座上坐著的可不就是他們家那離家出走多年的少爺嗎。
里歐下車準備去攔住墨禮的車,但誰知他不過剛在路邊站定,在和墨禮眼神交匯間,他心里頓時一驚就轉向了大門旁的保安亭。
“這個里歐在搞什么?”
墨禮媽媽坐在車里沒有看懂里歐的操作。
而在副駕駛位上的那個中年人也是一頭霧水的看向前方小區(qū)中向他們緩緩開來的跑車。
這就是傳說中老板的兒子?
可之前怎么沒人通知過他老板的兒子在國內呢?
而且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那人應該還是華國一個半紅不紅的小明星。
因為貌似他在超市購物時在什么商品上看到過他的廣告。
想到這里,中年人臉色有些變了。
自家老板的兒子混娛樂圈,而他們公司竟然還在外面花大價錢找別的明星做代言,這要是讓上面知道了......
唉我去,怎么這事就沒人支會一聲呢?
要知道他們這家紅酒公司在華國雖然不算巨頭,但在紅酒領域也是頗有名氣的啊。
李總在國外也是又是葡萄園又是酒莊、農場的,這樣一個含金湯勺的人怎么就跑回華國來混圈子呢,真是——有錢人的世界他真是看不懂了。
不說墨禮媽媽這一車人內心的各種想法,時間往回倒半小時。
當墨禮看著那柄對著自己的手槍時,整個人都僵住了。
一雙大長腿更是仿佛有千金重般被牢牢的釘在了地板上,就是呼吸都忍不住小心萬分。
這一看就不是小偷兩個字能概括的了,這根本就是強盜啊,還是持槍械的武裝強盜。
墨禮在心里抓狂的同時,手指卻是在手機側面的鎖屏鍵快速按了五下——這是這款手機的自動報警系統(tǒng)。
在面對突發(fā)狀況又無法報警時,這便是最便捷的報警方式。
可惜他的動作貌似隱蔽,但來人根本沒給他過多反應的機會,直接手一抬,一個槍柄直接砸到他頭上,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當他再次被頭皮傳來的刺痛感弄醒時,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臥室宛若被狂風過境般亂做一團。
而他正趴在地上,背部被人用膝蓋壓著,頭卻被人用力抓扯著頭發(fā)給提揚起來。
“這兩個人在哪里?”
一部手機被放到墨禮眼前。
墨禮在看到那手機屏幕上播放的畫面時,心里頓時一緊。
那里播放的正是之前他在銀沙購物廣場的地下車庫看到的那一場激烈的打斗,當時那事后他還簽了一份保密協(xié)議。
沒想到如今他遇到的這個狀況竟是因為這個。
“我不知道,我當時就是過路的?!?p> 墨禮當然不能承認他和蔣秀心他們有關系.
無論是出于對蔣秀心安全的考慮還是別的,他自認作為一個男人,最不能跨越的底線就是出賣朋友,更何況還是自己的女朋友。
只是他的這套說辭顯然沒有得到對方的認可,一個宛如堅硬巨石的拳頭直直的打到墨禮的鼻梁上,他在只覺得臉上劇痛的同時,一滴滴鮮血就順著他的鼻子流到下巴,然后滴到了地上。
于此同時墨禮的眼淚也是直接就飆了出來。
不是嚇的,當然,也有嚇到的成分,重點是痛,然后是痛后的酸脹。
他都不禁懷疑自己的鼻梁在對方這一拳之下是不是斷了。
“不要撒謊,我的耐心不好?!?p> 壓著墨禮的外國人說著正統(tǒng)的華國話,話里的冷意讓墨禮不由有些打顫。
他長這么大,再被排擠或者受其他委屈,那大多都是心理和精神上的。
這種什么都不說,直接上來就挨揍的事,還真是頭一回。
可也不知道為什么,也就是這一拳下去,在讓墨禮產生更多恐懼心理的同時也更加堅定了他不能暴露蔣秀心情況的決心。
尼瑪他一個大男人都受不住這人的一拳,這要是對方以這樣的方式對待她怎么辦?
不得不說,有些人就是這樣,平時看不出來,但當真的遇到事情后,他會在極短的時間里做出很多讓大多數(shù)人都無法判斷的舉動。
而此時的墨禮就是如此。
他自己也不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反正就是莫名的知道絕對不能把蔣秀心的情況告訴這人。
“我真的不知道你說的這兩人在哪兒,我當時就是從那路過,然后看到他們幾個人在打架,就是如此?!蹦Y被壓制在地板上根本無法動彈。
他也不知道對方是壓在他哪根脊椎了,反正他連想抬手捂鼻子止血都做不到,就好像脖子以下癱瘓了般。
“那既然如此我們只能換種方式了。”
那人似乎真的沒有耐心和墨禮溝通,在看到墨禮死活不松口后,直接起身踢了一腳墨禮后說到:“跟我走吧?!?p> 走?
墨禮心里再次一緊。
這是要綁架他?
墨禮在爬起身的同時終于看到了旁邊自己的手機。
只是看著那明顯被暴力摧毀的破碎屏幕,他不知道自己剛才求救的信號到底發(fā)出去沒,而現(xiàn)在若他再去撿手機的話,顯然也不可能。
只能老老實實的起身捂住自己仍在不住往外流血的鼻子看向那闖入者。
高大,粗獷,五官深刻,渾身散發(fā)著駭人的戾氣。
這樣的一個外國人,為什么會找到蔣秀心頭上,是因為上次他們抓的那個銀發(fā)男子嗎?
“走。”
那人再次拿出手槍對著墨禮比劃了一下,然后就把手槍別回了后腰。
而墨禮看著眼前的狀態(tài),只能忍痛擦了一把鼻子,感覺暫時止住鼻血后老實的走在了那人前面。
一路坐電梯下樓,墨禮還開出了他許久不曾動過的跑車,就這么恍恍惚惚的往小區(qū)外駛去。
他不知道這人要帶他去哪兒,但他知道自己必須找個機會脫離對方的掌控。
但眼看著他們就要出小區(qū)了,墨禮都沒有想到合適的方法。
畢竟雖然坐在他身后的人沒有用槍指著他,但對方那如若實質的凌厲眼神卻像把高懸的刀般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也就在這個時候,墨禮看到小區(qū)門外停放了三輛黑色的轎車。
而當中間那輛轎車下來了一個不應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后,墨禮立刻給了對方一個眼神。
在這一刻,墨禮在心中不住的祈禱對方能看懂他的眼神。
雖然兩人多年未見,但畢竟那人是從小就陪在他身邊的,他只期盼兩人間的那份默契還在。
也不知道是他祈禱成功還是兩人真的默契還在,當墨禮看到對方在看了他一眼隨即轉向保安亭后,他忍不住暗暗憋了口氣。
“不要耍小心思,弄死你對我而言實在不需要費什么力氣?!?p> 身后,冷冽又殘酷的話語傳入墨禮的耳朵。
在讓他渾身一怔的同時卻是不由再次讓墨禮想著:在這種時候他要是還不為自己搏一把,那就真是什么都晚了。
跑車緩緩靠近大門,按理說一般這種情況大門的鐵柵欄早就應該抬起。
但墨禮看著紋絲不動的鐵柵欄,再想到剛才里歐去到保安亭的動作,心里頓時升起一抹希翼。
懂了,他看懂了自己的意思。
墨禮在心中暗喜的同時又想到身后那人身上的手槍,心里還是不禁有些發(fā)顫。
怎么辦,他該怎么辦?
在這一刻,墨禮覺得自己握著方向盤的手都被汗?jié)窳恕?p> “墨先生,崗亭這兒有您的東西麻煩來簽收一下?!?p> 就在墨禮把車開到大門鐵柵欄前時,崗亭里的保安沖著墨禮大聲說到。
墨禮發(fā)誓,他這輩子都沒有覺得收包裹會讓他如此高興。
但他還是小心的往后視鏡中看了一眼,沒想?yún)s是直接對上了后方一雙冷酷又充滿玩味的眼睛。
“撞出去。”
三個字,宛如驚雷般在墨禮耳邊響起。
讓他瞬間真的感覺到自己后背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但……該怎么辦?
真的撞出去嗎?
還是下車?
對方有槍,保安亭那的保安雖然在幫他脫險,但按照墨禮平時對他們的觀察,他們是沒有武器的。
難道他要在自己遭罪時還把別人拖下水嗎?
就在墨禮躊躇不前時,沒想崗亭中的保安竟捧著一個碩大的包裹從崗亭走了出來。
那模樣好似要把包裹送到墨禮車里。
“墨先生,要不我?guī)湍惴诺杰嚴锇?,不知道誰給你送來的東西,挺沉的?!?p> 那年輕的保安揚著憨憨的笑容走到墨禮車前,同時他也看到了墨禮后排坐著的一個高大外國人。
墨禮皺著眉頭看向保安,還順便看向了保安身后的崗亭中沖自己微微點頭的里歐。
心一橫,墨禮終于還是選擇了打開車上的門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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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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