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請客。
但實際上。
陳以軒也是第一次在特爾亞請人吃飯。
他對吃喝沒那么在意,而且特爾亞當?shù)氐奈飪r也有些高,三餐向來都是在電視臺的食堂里解決的。
說想找人幫忙吧。
拿出手機,陳以軒才發(fā)現(xiàn),他在電視臺里的人際關(guān)系也是異常堪憂——除了自己的助手張易,一個人都不認識。
人在特爾亞,剛出電視臺。
誰知道電視臺旁邊有什么好吃的飯館嗎?
急,在線等。
弄了半天,沒轍。
張易好像下班了,也不到干什么去了,電話打不通。
但現(xiàn)在話已經(jīng)說出去了,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雖然電視臺的位置在市中心,但架不住異國他鄉(xiāng),語言不通,再加上陳以軒有些孤僻的生活。
他沒怎么出過電視臺,更不用說找個吃飯的地方了。
想到這,陳以軒忽然有點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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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爾亞當?shù)氐氖澄锖苜F且難吃。
當?shù)刈罨鸬牟宛^是帝國人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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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是陸仁來之前在國內(nèi)上網(wǎng)問過的結(jié)果。
本來陸仁還有點懷疑,但跟著陳以軒在市內(nèi)的餐館轉(zhuǎn)了一圈之后。
這兩條他娘的居然都是真的!
陳以軒明顯是沒有出過電視臺吃飯,因為他們兩個已經(jīng)走了六家飯店了。但是還是沒有找到一個能吃的。
其實陸仁很想說回去吧。
但是看陳以軒這個樣,陸仁實在不好多說什么。
前六家的飯菜味道。
不說也罷。
對陸仁而言,那絕不是用文字或者語言可以形容的東西。
直到進了第七家。
當菜單拿上來后,陸仁才感覺這頓飯終于有了點希望。
因為如果忽略掉文字只看圖片的話,那活脫脫就是國內(nèi)的菜單復(fù)制粘貼過來的。而且雖然算不上品類繁多,但是一些基礎(chǔ)的餐食還是有的。
不過在有了前幾家店,一切以實物為準的真理下。
兩個人還是探頭探腦的看了半天鄰座桌上的食物后,才放下心來。
不過接下來。
仔仔細細看了會兒菜單,陳以軒最后只點了碟青椒炒肉絲,把菜單交給了陸仁。
在看到菜單之后,陸仁終于明白陳以軒在看到菜單時,眼皮為什么抽搐了幾下。
因為——貴。
國內(nèi)均價10塊一碗的素面條,放在這里就是700,即使貨幣不同,但換算下來也到了100多。
這是漂洋過海的時候鍍了層金子嗎!
雖然是別人請客,但是在看過價格還有陳以軒有些抽搐的眼角。陸仁還是放棄了宰他一頓的想法,照顧陳以軒一下。
他點了一碗最便宜的面條。
飯菜很快就上齊了。
陸仁看著巴掌大小的碗,拿起筷子。
不得不說,飯還是挺好吃的。絕對不是因為什么其他的原因。
比如——貴。
兩個人是沉默著吃完了這頓飯的。
每一口都無比認真。
“你之后幾天有什么打算嗎?”回去的路上,陳以軒問。
“打算?”
“你看啊,工作都完成了,剩下的也就是日常維護,定點看看就行,我記得你們的出差日期都是定死的,好像是20來天。延后不行,但提前應(yīng)該可以。”
“沒什么打算。”陸仁搖搖頭。
“你不會打算提前回去吧?!?p> “我給你說,你要是提前回去,別想著體現(xiàn)你工作能力強什么的東西,我估計以后外派的活就都是你的了?!?p> 陳以軒一副過來人的口氣。
“那……我再等幾天?”陸仁試探性的問。
“沒問題,我給張易說一下,這幾天就讓他帶咱倆逛逛。”就像是在等他這句話一樣,陳以軒甚至已經(jīng)想好了行程。
“特爾亞我記得有哪幾個名勝的?得回去好好看看去?!标愐攒幎际且桓北P算的樣子。
“嗯?”
怎么感覺有點不對呢?
“老弟啊,你是不知道,當年我到特爾亞很大的原因就是喜歡旅游,聽說這的風景很不錯,但是來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這他娘的就是一個美好的大餅啊,這里和他們說的樣子,一點都不一樣,簡直就是面目全非啊?!?p> “那么大一個電視臺的服務(wù)器,就我一個人負責的啊,當?shù)亟o我派的助手也是一個都指望不上。我他娘就是一個光桿司令。什么問題都要自己解決?!?p> “每天都累得要死,我連一點休息時間都抽不出來。”
回去的路上,陳以軒不停地倒著苦水。
“我去買點夜宵。你去嗎?”
實在是被煩的有點受不了了,隨便找了個借口。
“我?”
不等陳以軒說完,陸仁一溜煙跑進路邊一家商店。
也不知道為什么,陳以軒沒有跟進來,站在店門口,點了支煙,陸仁松了口氣。
說真的,剛才那一頓飯,吃的屬實難受。
吃完飯又跟著陳以軒不知道走了多遠了。
反正現(xiàn)在陸仁的肚子已經(jīng)有點餓了。
左右轉(zhuǎn)轉(zhuǎn),挑好了一些零食。
結(jié)賬的時候還因為語言不通,和店員一起比劃了半天。
難受。
重新抱著一堆零食,陸仁走出商店。
陳以軒站就站在不遠。
陸仁正準備走過去。
“砰”的一聲。
突如其來的相撞。陸仁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懷里的零食也撒了一地。
一個小小的身影站在他旁邊,敏捷地抓起地上的零食,沖進了旁邊的巷子。
陸仁反應(yīng)過來,轉(zhuǎn)過頭。
看到一個身影消失在巷子口。
陳以軒這時才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走了過來。
“怎么了?你沒事吧。”看見陸仁的樣子,他伸出手。
“沒事,就是摔了一下?!标懭收酒饋砼呐难澴樱瑳]有多說。
“是不是小偷?”陳以軒忽然問。
“嗯,沒事,就拿了幾袋零食?!标懭蕮]揮手準備撿起剩下的東西。
“不行!”陳以軒聲音突然高了八度。
“我知道這邊東西的價格,這幾袋零食估計就100多塊了吧。你就這樣忍了?”說著,向旁邊的巷子走去。
“沒事,沒事,我認了,再說我聽網(wǎng)上說特爾亞這邊本來就不安生,你都在這兒過了這么久了,不會不清楚吧?!标懭试谒竺鎰竦?。
“我明白得很!因為我一臺筆記本就是這樣報廢的!該死的小偷!”陳以軒沒有回頭。
“剛才你也看見了,那就是一小孩,我過去看看,不能讓他這么容易就把東西順走,要是真有什么危險,我跑就是了,我一個大男人還能出什么事?”
也不知道發(fā)生過什么,陳以軒咬牙切齒。
陸仁看見他這樣子,知道勸是沒什么用了。
而且陳以軒已經(jīng)走到了巷子口了,陸仁看看手里,零食撿的的差不多了。
站起身來,趕緊走了過去。
走進巷子,還沒走幾步,一堵墻就橫在眼前,卻沒有陳逸軒的影子。
“人呢?”
巷子里有岔道?
陸仁琢磨。
還真有。
再走了幾步,向左一看,陳以軒的身影剛好消失在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