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放肆心

　　常雨跟著沈墨軍出門，等走了離家一段距離才把綠蜂還她，還搞沒電了，但是小型備用電池常雨充滿了。

　　好不湊巧常雨瞄到了對面遠處騎陸空兩用摩托的人影，那人不會是她哥哥吧？還是死了那些的同伙？不想碰面。

　　轉(zhuǎn)身就走，沒想到他還叫人。

　　“哎！墨軍旁邊的女生”？

　　常雨翻了個白眼，摩托已經(jīng)開到面前了，面相果然是常雨討厭的。

　　“嗯”？

　　沈墨軍還沒放棄讓常雨一起走的打算，給常雨介紹：“這是我哥，沈仟睿”。

　　常雨不想說話，就真的沒說話。

　　沈仟睿是比較偏陽光的臉，有點沉的性格。帶點笑意的問常雨：“多謝你救了我妹妹，什么異能？要不跟著我們走吧，這里看著就偏，物資儲量應(yīng)該不多，時間長了你活不下去”。

　　常雨知道自己為什么煩他了，他的情緒使人厭煩，說的話每一句都能使人聽出施舍的意思。初步認知是個自傲的人。

　　常雨拒絕了，回到家終于安靜。常雨盤算著拋棄這里的話要帶點什么上路。

　　那把昨天帶出去的刀，還包了一下，沒辦法，常雨想起家里的刀好像沒有一把是有鞘的。

　　然后紙肯定是要帶的。

　　女生必需用品

　　梳子

　　濕巾

　　指甲刀

　　真是的一雙鞋占的地方太大了

　　突然寒冷怎么辦？棉服厚衣服也要帶上兩件，還有厚點的鞋。

　　野外住宿的話再拿一件薄點的夏涼被。

　　有點不放心，又帶了一把斧子。一只不小的野雞能有兩米長，對比自己167的個頭常雨還是覺得危險。那這樣危險的時候工具當(dāng)然是要多帶一點。

　　再來一個水杯……

　　結(jié)果上大學(xué)時背的書包裝了一書包沒放下，換了一個輪子出問題的行李箱。

　　已經(jīng)過了中午，看太陽也知道時間不早了。

　　常雨干脆坐在地上歇會兒。

　　看著笨重啰嗦的行李常雨臉色沉下來，搬家嗎？這種熟悉的感覺一點都不喜歡，厭煩抵制的很。

　　行為和思想同步，常雨推到了行李箱。過一小會兒又把行李箱扶起來，拍拍灰。

　　“對不起，不該推你”。

　　頭抵在行李箱上看著院子，白天沒有休息的時候窗簾是打開的。

　　她的心里好像是沙土地的，踩不實的感覺。

　　“光是這樣安靜的生活很好，直到我的意識消耗完，就是解脫。雖然最終也沒有明白生命是為了什么?？墒沁@里如果真的有事，來了很多大型野獸和人的話我又……嗯。這間房子是住所，是寄托，也是無形牢籠，心有抵觸”。

　　“那就什么都不帶了吧”。

　　這階段前后的記憶常雨比較清楚，網(wǎng)購的抗風(fēng)雨傘取回來的時候自己很高興，十二骨，傘也足夠大，覺得物有所值。

　　重復(fù)情感，以情感為紐帶改動自身狀態(tài)，白色的光再次從身上散發(fā)。

　　特殊時期結(jié)束。

　　換了衣服，大熱天里面短袖，外面一件深灰色稍厚外套，牛仔褲。

　　格式化手機，關(guān)機放在家里。

　　關(guān)掉房子中的所有電源開關(guān)，盡管西屋那么大的窗戶框上沒有玻璃，說進就能進，常雨還是很有儀式感的用鑰匙鎖上了前后屋門。

　　封鎖自己的家，安心的巢，像小孩子埋起一個喜歡的包廂，只是對再次開啟的期待少了點。

　　衣兜里揣了一個指甲刀，是多年的習(xí)慣，其他東西沒帶。手機，吃的，什么都沒帶。

　　身無長物的來了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實現(xiàn)了對未來壓抑已久的放肆的希望！

　　常雨決定一直使用時間調(diào)控保持自己的狀態(tài)。

　　走出大門，走出院子的前門，從主道往南走。

　　所有的土地都是一片焦黑色，上回他們打架燒的，看著那些土地常雨苦笑的想起來小時候經(jīng)常做的夢：因為各種原因，帶個小包袱或者什么都來不及拿，瘋狂的經(jīng)過每一壟已經(jīng)更好的地，逃跑?；蛘咴诩依锒愣悴夭?，還是逃跑，追逐的東西有恐龍或是其它。

　　像極了今天。

　　明明是期待過很多次的旅行常雨卻悲傷起來，很快情緒有了變化，邊走邊哼唱著瞎編的歌，跑調(diào)跑到飛起，但常雨就是想笑。

　　想笑就笑了，周圍沒人，不會接收盲目從眾視線的異樣眼光。

　　“沒有名字的人不戴面具

　　沒有消息的聲音

　　放棄束縛的人

　　拋棄人群的喧鬧擁擠

　　寬闊的路不在前途

　　紙上的話不是留住

　　陽光黑暗一起交付

　　給畏懼不見底的賭徒

　　好壞全都拋棄

　　喜歡這種忘乎所以”……

　　一路打開了話匣子。

　　“我喜歡自言自語

　　怕語言被忘記

　　聽不出歌聲的旋律

　　知道沒人在等不會焦慮”

　　……

　　哼著歌還能抬頭看看，遠處過去晃了眼的什么？燕子變異后能反光的羽毛，就是猜也許這羽毛挺硬，不然怎么能一下穿透皮球大的老鼠皮。

　　常雨沒有多少情緒的感嘆：“世界真奇妙”！

　　走到天黑，繼續(xù)走到即將黎明，不間斷的回復(fù)身體狀態(tài)常雨一點不覺得累。但這大霧還是霧霾？能見度——有二十厘米嗎？

　　常雨這個年紀還是路癡，也幾乎不出門，且出來也記不住路，走了快二十個小時早忘了這算哪，那都無所謂。

　　興致不高，沒有害怕也沒有別的，覺得自己是空殼，老妖婆般的聲音拖著長音：“這算是冒險嗎”？

　　笑的聲音更不像清泉或者銀鈴，音質(zhì)干癟，神韻無力，都是“哼哼哼”……

　　“愛哪哪，嗯”！

　　剛拽的誰也不認識前進一步，腦門撞上了很硬很涼的東西。

　　于是常雨后退一步，伸手一摸，胳膊沒能伸直手摸到了有滯澀感但，怎么說，細膩？的東西？比手涼，非常硬。

　　上下一劃拉常雨大概知道了是什么，滕蔓或者樹根，反正是變異的東西。

　　“要不在這等一會吧，天亮能看見路再走吧”。

　　自己問自己，自己又回答。

　　“好的”。

　　于是常雨跟個木樁子似的杵在原地一站，等。

　　妥妥一副自己非常喜歡的癡呆弱智樣，過了一會輕聲感嘆：“??！世界啊，真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