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工作是巡查一片區(qū)域的異常情況,整個工作區(qū)的工作人員,推著推車跑來跑去,一切都很平靜。
我像往常一樣走了一萬六千五百八十三步,來到了一個岔路口。
我正舉步穿過路口,就看到一條路的遠端,有一輛懸浮車疾馳而來。
突然,懸浮車“哐”地撞翻了一輛推車,推車的克隆人在地上打了幾個滾,低聲呻吟起來。
懸浮車!自然人!整個工作區(qū)只有隊長有一輛懸浮車,還遠遠沒有這輛好看。
而且那輛車不禁速度很慢,還飛不高。
跟推車比,只是好看些和能離地懸浮飛行而已。
果然,懸浮車的車門打開了,一個年輕雄性自然人走了出來。
他穿著閃亮的衣服,衣服上掛著閃亮的,不知名東西。
自然人手里拿著一根發(fā)光的棍子,走到正痛苦的在地上,蠕動著的克隆人身邊,揮起棍子用力打了下去。
每一棍子下去,我都能聽見清脆的斷裂聲,那個克隆人很快就不動了,無聲無息的任由自然人毆打。
血慢慢的從他身下流了出來,不過四周的工作人員并沒有因此駐足,克隆人被自然人打死是理所當然的,他們并不會,也不敢為此停下手里的工作,在這里駐足圍觀。
我站在一邊,目睹著那個可憐的家伙,被一棍一棍的打死。
我的心里有一些莫名的恐懼,即使看過再多的死亡,面對一個同類被剝奪生命,我也無法做到完全的平靜。
閃亮的自然人終于住了手,喘著氣看了周圍一圈,目光落到我的身上。
“你,過來”。
我條件反射般的走上前去,自然人的命令必須無條件服從,這已經(jīng)寫入了我們的自我意識。
我走到他的身前,誠惶誠恐的先下身子說:“先生,巡查員2258-7758-2580-0809,等待您的命令”。
他揪起我的衣服下擺,擦干凈手上的血跡。(很奇怪,那根閃亮的棍子并不會沾上血)
“把它處理了”。
“遵命”。
我站的就像根棍子一樣直,他沒有再管這里,跨進自己的懸浮車,呼嘯著駛向道路的盡頭。
緊接著懸浮車緩緩升起,消失在夜幕盡頭張開的一個大洞里。
我向往的看著那個緩緩關(guān)上的大洞,從那上去就是地面了。
黎明和隊長都說:“地面上有藍色的天,白色的云,紅色的花,綠色的樹”。都非常的漂亮。
我恐怕是沒有機會上去看一眼了。
自然人為什么要下到這個,骯臟惡臭的垃圾處理工作區(qū)來呢?
我克制著自己不去想,對自然人的好奇是嚴厲禁止的。
我們克隆人要做的就是,聽從自然人的一切命令,奉獻自己的一切服務(wù)自然人。
我叫住一個正在工作的克隆人,然后和他一起把剛剛被自然人打死的克隆人,小心翼翼的,慢慢的抬上他的推車,然后我們倆又一起把車推去死亡克隆人處理區(qū)。
處理完這件事,我往黎明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