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宴將息時,梧桐掛銀勾。
太瓊峰山前,篝火已漸滅。
李承玄等人多是酒醉,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
琴清、落落和蘇雅三女也躺在在禁制法陣中,衣著凌亂。
可憐郭桓只能和武夔抱在一起。
葉一問和獨(dú)孤牧相談甚歡,也喝了不少,已是爛醉如泥。
李承玄的賣相還好,只不過小三清無賴的趴在他的身上,流著哈喇子,嘿嘿傻笑著,不知在做什么美夢。
而就在這時,在那三座房屋中,中間的那座,房門突然打開,探出了一個頭。
在月光的照映下,一雙不大的眼睛發(fā)出明亮的光芒,賊兮兮的。
直到確定李承玄等人都已熟睡,他才躡手躡腳的走出來。
所料不錯,此人正是一真老道無疑。
“這群小鬼,將我這太瓊峰糟蹋成什么模樣?
魚骨頭?我的錦鯉??!
這烤了多少條?!
好你個李承玄,看我明天如何收拾你!”
一真老道打量著眼前狼藉的場面,很快便發(fā)現(xiàn)地上散落的魚骨頭,頓時怒火三丈,忍不住踢李承玄一腳。
李承玄擺了擺手,翻個身,繼續(xù)睡,并沒有醒過來。
反倒是小三清,因?yàn)槔畛行姆淼袅讼聛恚贿^……
“師兄,我們嘿嘿……”
小三清抓著李承玄的衣襟,竟又順著爬了上去。
“……”
見到這一幕,一真老道額頭上不禁掛滿了黑線,“都老大不小了,還跟個孩子似的,一點(diǎn)都不注意自己的形象?!?p> 如此說著,一真老道無奈的搖了搖頭。
最后他想了想,還是大袖一揮,靈力化形,將小三清送回閨房中。
而后,一真老道又看向禁制陣法的方向,最終搖了搖頭,并沒有管琴清三女。
一來不是自己徒弟不心疼,二來誰知這三女在陣法中又是什么不堪的模樣。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因果,一真老道也便掐滅這一想法。
至于李承玄,
呵呵,他才懶得管!
將老道我的錦鯉吃幾條?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葉一問等人他也沒有管,想來都是修仙之人,若連一夜露水都忍受不住那就太矯情了。
而當(dāng)他正準(zhǔn)備返回房間時,卻是身形一頓,不由自主的將目光投向剩余的烤肉上。
對于李承玄這個徒弟的廚藝,他還是蠻自信的,不然也不會吸引這么多人來開播“舌尖上的太瓊峰”這一節(jié)目。
之前他為了避免麻煩借故閉關(guān),并沒有出現(xiàn),現(xiàn)在見到還剩余這么多美食,突然就有點(diǎn)走不動路了。
“我就嘗嘗,是我徒弟做的,有什么不能嘗的?他還烤了我的錦鯉呢。”
如此想著,一真老道便走到石桌旁,不僅有燒烤,還有幾樣涼菜……都是李承玄這一年收集的食材。
“這個涼菜不錯……
還有這個涼拌莽牛獸肉……
腰子有點(diǎn)老,應(yīng)該是小三清烤的……
嗯……
不錯不錯,味道好極了。
人間美味啊!”
一真老道坐在石桌旁,一一品鑒著美味。
隨后,他順手拿起桌上的酒壺,嗅了嗅,“好酒!不過承玄不會釀酒,這酒哪來的?
我要不要喝?”
如此想著,一真老道不禁有些遲疑。
這酒明顯不是李承玄釀制,若他喝了豈不是就要沾染因果了?
可若是不喝,這酒香,這酒蟲,對不起自己的五臟廟啊!
若是沒發(fā)現(xiàn)也不當(dāng)緊,但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了,而且跟擱在鼻子前聞了聞,這樣還不喝……
一真老道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實(shí)在有些忍不?。?p> “這酒既然拿過來就是讓喝的,誰會在乎這些剩酒?
就當(dāng)是李承玄喝的,因果是不能沾染的,不過可以讓我徒弟幫我背。
啊,沒想到收個徒弟還有這樣的好處?!?p> 心中如此自我寬慰了許久,一真老道終于放心的抿了一小口。
這酒可是葉一問釀制益氣酒,之前都舍不得拿出來,自然是酒中仙品。
只是一小口,一真老道便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直接拿出自己的酒葫蘆,將剩余的益氣酒一滴不剩的倒入葫蘆中。
不過,只是一壺還遠(yuǎn)遠(yuǎn)滿足不了一真老道,他看了看桌上的酒壺,竟然還有剩余,頓時欣喜若狂,將這些益氣酒也都倒入葫蘆中。
一真老道抱著酒葫蘆,一邊吃著李承玄做的美味,一邊喝著剩下的益氣酒,好不愜意。
不知不覺中,便月影西斜,東方天空泛起了魚肚白。
看到這一幕,一真老道頓時反應(yīng)過來。
“老道我現(xiàn)在正在閉關(guān),若是讓他們看到老道我正在偷酒,他們會怎么想?
而且這因果,我就算不想沾也要沾了!
不行!
老道我要回房間,我要閉關(guān)!”
如此說著,一真老道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便要向自己房間走去。
還沒有走兩三步,一真老道便身心不穩(wěn),跌到地上。
不過他并沒有哪里倒就在哪里睡,而是憑借著自己強(qiáng)大的毅力,又從地上爬了起來。
三兩步,一真老道再爬起來,又三兩步……
一真老道發(fā)髻凌亂,身上道袍也弄臟了數(shù)塊,不過最終還是堅(jiān)持走進(jìn)了房間。
進(jìn)入房間后,一真老道還沒有放松,又在房間中布下數(shù)道陣法,偽裝成閉關(guān)的模樣。
做完這一切,他才放心的倒在地上,睡了過去。
……
東方日頭逐漸爬升,很快便日過三竿。
在陽光照射之下,李承玄只覺得身上暖洋洋的,睜開朦朧的睡眼,逐漸清醒起來。
“沒想到竟然在這里醉了一宿,實(shí)在是不應(yīng)該,是自己太大意了!”
李承玄暗運(yùn)靈力,將體內(nèi)最后一股酒勁逼出來。
而這時候,葉一問等人也逐漸清醒過來。
他們都是修仙之人,若不放松喝酒,只需將酒勁逼出來,完全不會醉。
昨晚之所以宿醉,主要還是他們……
嗯,葉一問和獨(dú)孤牧相談甚歡,琴清三女玩鬧甚歡,李承玄則是被小三清灌了不少酒,而小三清也偷喝了不少……
至于郭桓和武夔,他們二人是最不應(yīng)該喝醉的,不過也喝醉了……
此時,眾人醒來,相視一笑,然后整理衣冠,紛紛告別離開。
“咦?小三清竟然自己回到房間了。
不錯,孺子可教!”
待到送走琴清等人,李承玄才發(fā)現(xiàn)倒在床上昏睡的小三清,不由贊許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昨晚他們那邊沒有布陣,若是小三清睡在外面,第二天總有不雅,會讓人誤會。
而現(xiàn)在睡在房間里,不僅避免了不雅,也能免除他人誤會。
“我也補(bǔ)一覺……不對!應(yīng)該說是去閉關(guān)?!?p> 李承玄伸了一個懶腰,然后便向自己房間走去。
但下一刻,
“嗯?我房間怎么多了幾道陣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