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錯付?
周日下午三點,劉小玉按照地址,到了某單位宿舍樓C棟一零一面前。
按了門鈴,蔣子墨開門,禮貌地把人迎了進(jìn)去。
房子很大,看來蔣子墨家有人在這個單位當(dāng)領(lǐng)導(dǎo)。
一個肚子滾圓,全身臃腫的孕婦從沙發(fā)上艱難地站起來,對劉小玉露出個笑容。
劉小玉打招呼:“蔣太太。”
黃妙玲連忙說:“叫我玲姐就好了?!?p> 劉小玉仔細(xì)瞧黃妙玲,也許是懷孕的緣故,臉上蠟黃蠟黃,還長滿了斑點,對比年輕英俊的蔣子墨,顯得老了好幾歲。
心中一聲難怪。
馬上又唾自己,難怪什么,不能為這種作風(fēng)不端正的渣男找借口。
黃妙玲招呼:“小玉快坐,我這腿都腫了,不能久站?!?p> 劉小玉放眼看去,這房子收拾得很別致,從窗臺上的百合花,到門簾上手縫的掛飾,再到那組裝了一般的嬰兒床,無一不顯示了這主人的別致優(yōu)雅。
黃妙玲雖然全身浮腫,行動不便,但是衣服得體,頭發(fā)收拾得一絲不茍,半點沒展示在家里的隨意。
手邊還倒扣這一本書,英文書名,她沒看出是什么書。
蔣子墨從廚房里倒了茶出來,直接坐在了劉小玉的身側(cè)。
本來就不算十分寬敞的雙人沙發(fā),因為一個高大的男子坐下來,就顯得更為狹窄了。
兩人的膝蓋和手臂,幾乎是貼在一起。
劉小玉皺眉,這么多位置你不坐,偏偏坐我旁邊,存得什么心。
站起來坐到黃妙玲的旁邊,沒話找話說:“之前蔣醫(yī)生說你不方便來聽課,我還以為是你工作忙,原來你都浮腫了?!?p> 黃妙玲目光掃過蔣子墨,露出個玩味的笑容,才回答:“是的,七個月我就開始腫了,最近更是連鞋都穿不了?!?p> 劉小玉連忙表示這是正常的,又說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項。
兩人一問一答,劉小玉詳細(xì)了解了黃妙玲的喜好和禁忌,認(rèn)認(rèn)真真地摘抄到本子里。
然后又從包里掏出小禮物。
包括一份產(chǎn)婦小手冊,一份愛寶月子中心的簡潔,還有一份菜譜。
“我們一般會按照這個菜譜進(jìn)行配菜,如果你有不喜歡的,可以和我說,我們可以換菜式?!?p> 劉小玉的專業(yè)細(xì)心,已經(jīng)博得了黃妙玲的好感,之前那點猶豫已經(jīng)全不見了。
翻開菜譜,不僅有簡介,還有菜式的圖片,看著就覺得十分用心。
黃妙玲笑了:“這些都很好,我不挑食?!?p> 翻了幾頁又笑道:“倒是把我看餓了。”
一直沉默喝茶的蔣子墨聽了,問道:“你餓了嗎?里面有湯,還熱呢,你要不要喝?”
黃妙玲點頭,又說:“給小玉也裝一碗吧。”
蔣子墨進(jìn)廚房了,劉小玉連忙說:“不用不用,你喝就好?!?p> 黃妙玲拍著小玉的手:“花膠湯來的,我先生早上就開始燉了,味道還不錯?!?p> “你先嘗嘗我家的手藝,以后我就拜托你照顧了?!?p> 熱騰騰的湯很快裝了出來,蔣子墨很細(xì)心,把油花都撇干凈了。
蔣子墨先對劉小玉說:“小玉,不要客氣。”
然后才捧著一碗湯,送到黃妙玲手上,又拿了靠枕,放在她的后背。
還輕聲叮囑:“小心燙?!?p> 劉小玉低頭喝湯,真香。
但是心里卻不是滋味。
人可真矛盾。
四點過了,劉小玉起身告辭。
蔣子墨也跟著站起來:“我送你?!?p> 劉小玉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自己走就好了?!?p> 黃妙玲幫腔:“讓子墨送你吧,順便幫我買點水果回來。”
劉小玉心中憋著一口氣,在前面一頓猛走。
不過蔣子墨仗著身高優(yōu)勢,任由她走得再快,依舊保持著不遠(yuǎn)不近的半人距離。
走到大門,劉小玉回頭冷漠道別:“蔣醫(yī)生,我走這邊,再見?!?p> 蔣子墨跟了上來,指了指前面:“我買水果。”
悄悄地翻了個白眼,默默地對自己說他是客戶他是客戶,劉小玉只當(dāng)身后沒那人。
快走到水果店的時候,蔣子墨突然問:“水腫能吃葡萄嗎?”
“可以。”
“能吃蘋果嗎?”
“可以。”
“能吃香蕉嗎?”
“你到底要買幾種水果?”
蔣子墨一臉無辜:“她腿腳不方便,我多買點,她想吃什么就能吃到了?!?p> “不行?”
“可以。”
你可以把整個水果店搬回家。
“不如你幫我選一選吧。”
蔣子墨拋下這句話,率先走進(jìn)了水果店。
劉小玉站在門口深呼吸一口氣,還是邁腿跟了上去。
顧盼說的,不能和錢過不去。
這是我的第一個客戶。
蔣子墨問老板:“提子甜不甜?”
“不甜不要錢,這是進(jìn)口的,不信你試試?!?p> 蔣子墨摘了顆普通,用紙巾擦了擦,塞進(jìn)劉小玉的嘴里。
一臉期待:“甜不甜?”
“你干嘛不自己吃?”
“噢,沒洗,有細(xì)菌?!?p> MD,好想把葡萄吐到他的臉上。
“甜不甜?”
劉小玉點頭。
老板娘笑了:“肯定甜了,我這葡萄進(jìn)口的,和你們倆個一樣甜?!?p> 劉小玉被嗆到,一直咳,蔣子墨呵呵地笑,老板娘真會說話。
又問劉小玉:“蘋果好不好?車?yán)遄雍貌缓???p> 態(tài)度殷勤得仿佛是給劉小玉買的。
忍了許久,終于沒忍住。
“蔣醫(yī)生,我是來做月嫂的?!?p> 蔣子墨側(cè)頭,我知道啊。
“我的工作只照顧產(chǎn)婦和新生嬰兒,不包括任何的額外服務(wù)。更不會和男主人有任何多余的交集?!?p> “如果你想侮辱我,那這份工作我做不了,你另請高明?!?p> “再見?!?p> 劉小玉瀟灑地走了,只是走著走著,眼淚就忍不住流出來。
剛?cè)嚎频臅r候,她總是有很多問題,問多了,所有醫(yī)生都煩她。
下班的時候,幾乎是躲著她走。
只有蔣子墨,無論她問的問題是白癡還是深奧,都會耐心地聽,認(rèn)真地回答。
如果回答不上來,就會說我要回去查一查資料。
過兩三天,就會回來告訴自己。
那個時候,她也曾偷偷心動來著。
雖然整個科室的小護(hù)士都會偷偷討論,今天蔣醫(yī)生好帥。
二號床的小女生,只有蔣醫(yī)生能搞定。
蔣醫(yī)生這么年輕,醫(yī)術(shù)已經(jīng)那么好了,以后說不定能當(dāng)院長。
她雖然極少討論,但是心中是十分認(rèn)同的。
如果早一點認(rèn)識蔣醫(yī)生,他大概就能承包自己整個少女時期所有言情小說里面男主的臉了。
后來知道蔣醫(yī)生結(jié)婚了,生孩子了,她心中只覺得苦澀可惜,但是也沒這一刻難受。
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白瞎了那皮囊。
白瞎了我對他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