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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夢山之清河幻境

第六十二章 漸入人心

云夢山之清河幻境 曾子偕 3207 2021-01-20 13:00:03

  白子軒松了口氣,得想個(gè)辦法將兩人分開才行。

  在這樣僵持下去,感覺早晚要扭打在一起。

  白子軒往后退了一步,站到少年身旁,對著空青說道,“不管你們誰是誰,他剛才為了我受傷了,我必須照顧好他。你……還請你不要跟著我們。”

  兩人轉(zhuǎn)身便走,少年回頭朝愣在原地的空青望了一眼,轉(zhuǎn)頭時(shí),眼神深邃,微微蹙眉,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空青緊緊握拳,看著兩人走遠(yuǎn),邁步往前走,始終保持著距離,一直默默跟在兩人身后。

  走了沒多遠(yuǎn),前面出現(xiàn)一間破舊的屋子,白子軒扶著少年,兩人走進(jìn)了屋子。

  空青止步,站在離屋不遠(yuǎn)處的樹下,默默的望著舊屋。

  他剛才也想明白了。

  這是她第一次夢見自己。

  畢竟那個(gè)少年,也是屬于自己的一面。

  總何必自己和“自己”過不去,倒顯得兩人都沒了氣度,總要在夢里給她留個(gè)好印象。

  她能夢見自己,對自己關(guān)懷照顧,心中還是充滿了喜悅。

  只是看著她和夢里的那個(gè)“自己”在一起,又忍不住羨慕,甚至還有那么一絲嫉妒……

  眼前的舊屋,突然熊熊烈火燃燒起來。

  滾滾濃煙里,少年?duì)恐鬃榆?,兩人慌張朝門口走去。

  門口嘩嘩落下幾根燃燒的柱子,一片火焰擋住了出口。

  兩人只能后退到墻角,四處張望,尋找出口。

  白子軒看見墻邊有塊殘缺破洞的木板,上前踹了一腳,木板斷裂大半塊。

  “快來,我們可以從這里出去,咳咳咳!”

  白子軒回頭招呼少年,想洞口還不夠大,接著又重重踹上去。將整塊木板踢飛了,露出一個(gè)大洞。

  沒想到剛才那一腳太用力,震動了屋子。

  白子軒回頭,只見房上突然掉下一根燃燒正旺的房梁。

  少年飛撲上前,伸手抱住白子軒。

  砰的一聲,那根燃燒的木頭重重砸在少年背上。

  屋內(nèi)稀里嘩啦一片聲響。

  又落下幾塊燃燒的殘木,砸在地上,火星四濺。

  白子軒還沒反應(yīng)過來,被人雙手用力往前一推。

  整個(gè)人往后飛去,身體穿過墻面的破洞,眼睜睜看著那些燃燒的木頭紛紛砸在少年的身上。

  她滾落在地那一刻,整個(gè)屋子轟然坍塌,倒在一片熊熊烈火之中。

  白子軒趴在地上,眼里全是赤紅色的熊熊火焰。

  聲音顫抖的喊了句,“空青……”

  身體微微發(fā)抖,壓抑著淚水,一遍遍沙啞的喊著那個(gè)名字。

  “空青……空青……快出來,你快出來??!”

  火光里沒有人影走出來。

  兩行眼淚倒是迅不及防的涌了出來。

  一股悲傷,翻涌而上,堵在胸口。

  白子軒已是淚流滿面。

  “別哭,我在這?!?p>  空青蹲在地上,溫柔說道,伸手想要去幫她擦眼淚,還沒有觸及到臉頰,整個(gè)夢境似乎無法承載這股悲傷,瞬間消散了。

  空青身體一晃,周圍已換了模樣,腳步還沒站穩(wěn),被曾青一把抓住肩膀。

  “別亂動,外有人在?!?p>  白子軒還沒有完全真正醒來,在夢結(jié)束,即將醒來的片刻空隙之間,那洶涌的悲傷,還未來得及消散。

  那一刻即便頭腦已然清醒過來,依然無法及時(shí)止住悲傷,她仍然閉著眼睛,但是卻都聽見自己輕聲抽泣的聲音。

  李穆廷站在床邊,頓了頓,還是忍不住伸手,想要幫她擦去臉上的淚水。

  手還未摸到臉頰,白子軒微微睜開眼。

  看到李穆廷,眼神閃過一絲驚恐,很快又變得十分尷尬起來。

  “你,你怎么在這?”

  李穆廷迅速將手縮回去。轉(zhuǎn)過臉,筆直的站在在床邊,不忍去看那雙淚眼,言簡意賅說道。

  “要上課了?!?p>  白子軒看了眼窗外,已是天光大亮。

  “糟了,糟了,昨晚睡太晚了,不小心睡過頭了?!?p>  說著連忙坐起來,見李穆還站在床邊,又將被子捂得緊緊的。

  “李大哥,你能否先到外面去?我馬上就來?!?p>  “好?!?p>  李穆廷徑直往外走,輕輕關(guān)好門。

  白子軒抱著被子,緩緩?fù)鲁鲆豢跉?,夢里帶醒的那些情緒終于消散盡了。

  不過一場夢而已……

  她怎么覺得都那么真實(shí)呢?

  一定是昨晚睡前想多了從前那些事,才會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眼下也沒時(shí)間細(xì)想,白子軒匆匆梳洗一番,便趕去講堂。

  田老先生正閑庭信步般慢悠悠走到門口,白子軒箭步?jīng)_上去,飛奔到田老先生旁邊,連忙止步,喘著氣點(diǎn)頭行李道,“先生早~”

  田老先生微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

  白子軒匆匆忙忙回到座位上。

  郭淳坐在前面,轉(zhuǎn)頭笑道,“白兄,你可真能睡~”

  坐在一旁的唐古朝郭淳小聲提醒道,“開始上課了,認(rèn)真點(diǎn)?!?p>  田老先生站在前面,下面幾人立刻正襟危坐。

  “基礎(chǔ)知識你們在空山書院學(xué)的差不多了,今日起,這些訓(xùn)練,將是為了參加國畫大賽而做準(zhǔn)備,你們還有其他疑問嗎?”

  唐古輕聲問道,“田老先生,你知道國畫大賽的考試內(nèi)容嗎?”

  “我不知道?!碧锢舷壬⑽u頭,“此次大賽是由你們孟院長主持,只有他才知道,考試的所有內(nèi)容。”

  郭淳點(diǎn)點(diǎn)頭,“原來如此……所以孟院長讓我們留在你這兒學(xué)習(xí),想必也是為了避嫌吧?!?p>  田老先生點(diǎn)頭道,“他大概也有此意?!?p>  范中立問道,“聽聞每年的國畫大賽出的題目都不相同?!?p>  田老先生悠然笑道,“萬變不離其宗,只要你們筆法熟練,觀察入微體會意境。任何題目與你們而言都不難。”

  李正道一聲輕笑?!爱媮懋嬋ィ€不就是畫那些山水,人物,花草,蟲魚嗎?”

  田老先生笑了笑,“沒錯(cuò),內(nèi)容大徑相同。只在個(gè)人領(lǐng)悟?!?p>  郭純突然神秘兮兮問道,“田老先生,聽說,主上格外重視這次的國畫大賽,最終奪魁者,將被任命皇家畫院院長一職,可是真”

  唐古驚訝道,“郭兄,你哪來這么多驚天內(nèi)幕消息?”

  “是真又如何?是假又如何?”田老先生悠然問道,“真與假,會影響你手中的畫筆嗎?”

  唐古感嘆道,“若這消息是真的,只怕會涌出一大批追名逐利的人,前來報(bào)名參加此次大賽?!?p>  郭純嘟囔道,“我才沒心情追名逐利,名利不過草芥輕?!?p>  田老先生目光慈祥而溫暖,就像看一群少不更事的孩子淘氣斗嘴一樣,笑了笑,緩緩說道。

  “若你有朝一日,被千人追捧,萬人敬仰,還能心無旁騖,低頭賞花,那個(gè)時(shí)候,你再說這句話吧。沒有拿起來的東西,怎么能說自己放得下呢?”

  “就是,就是?!碧乒琶蜃煲恍Α?p>  “你笑什么笑?說不定你被人追捧景仰的時(shí)候。比我們還趾高氣揚(yáng)呢”

  唐古立馬反駁道,“我才不會呢。”

  范仲立不慌不忙勸解道,“今日我們誰也不敢保證日后之事。不過我們今日可以在此約定,若日后我們中有誰被名利熏心,忘乎所以,大家同窗數(shù)載,到時(shí)候可以一起幫他回頭。”

  郭淳和唐古立刻點(diǎn)頭附和,“好好,這個(gè)建議不錯(cuò)!”

  白子軒也贊同道,“好!”

  眾人目光齊齊望向后排,李正道白了一眼,一臉傲嬌道,“反正那個(gè)人不會是我。”

  幾人哈哈大笑。

  田老先生看著這群意氣風(fēng)發(fā)單純的少年們,也忍不住跟著微微含笑。

  “既然你們幾個(gè)如此同心,今日訓(xùn)練人物畫,便以你們?yōu)轭}。要求便是,除了自己,要畫上在座的其他幾人,至于在哪里,做什么,場景設(shè)定,自由發(fā)揮”

  郭淳立馬問道,“那除了在座的幾人,還可以換其他的人嗎?比如,春滿樓的姑娘們?”

  唐古一臉嫌棄道“你想干嘛,你不會是想把我們畫成一群好色之徒吧!”

  “嘿嘿,我只是打個(gè)比方而已?!?p>  田老先生已經(jīng)習(xí)慣了兩人斗嘴,笑道,“可以,既然是人物畫,除了我剛才說的要求,其他的都是任意發(fā)揮?!?p>  幾人早已躍躍欲試,鋪好紙,認(rèn)真構(gòu)思,便開始一一下筆。

  田老先生,也不打擾他們。

  獨(dú)自拿了把剪刀,悠哉游哉的在院子里修剪花草。

  李穆廷一言不發(fā)的站在院子里的松樹下。

  田老先生走一步,他便默默跟上一步,始終保持著距離。

  田老先生咔嚓一下剪掉一截枯枝,對著花盆輕柔說道。

  “該說的我已經(jīng)都說了。你也不用再說了。雖然道不同不相為謀,我也不會逐客,你留下來可以,不要去打擾這些孩子們就行了。”

  “好?!崩钅峦⑤p聲應(yīng)了句,“”謝。”說完,佇立在原地,目光悠悠轉(zhuǎn)向一。

  田老先生抬頭看了一眼,循著李穆廷的目光,發(fā)現(xiàn)他盯著的并不是李正道,而是另外一人。

  那靜靜凝望的神情,眼眸深邃溫柔,那是李穆廷從未流露過的柔情。

  淡眼看世間的人,往往能將人情世故看得更加透徹。

  田老先生淺淺一笑。

  一邊修剪花草,一邊自言自語道。

  “有些花,一眼看去美艷驚人。瞬間就能迷人眼。然而驚艷,只是驚艷了你的眼。而有些不起眼的花草,你一天一天看著它悄無聲息的綻放,殊不知那花草,早已深入人心?!?p>  李穆廷微微一愣,問道,“不知田先生說的是什么花草?”

  田老先生停下手中動作,抬頭笑了笑,看著李慕婷,一字一句悠然道,“我說的……是一位初看并不驚艷,卻會漸漸深入人心的人?!?p>  說完收拾了剪下來的花草殘枝,悠然離去。只留下李穆廷獨(dú)自站在庭院,里回味話中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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