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 找打更人幫忙
走出趙府沒多久,懷仁遠遠地就看到一個靚麗的身影。
“怎么來了?酒樓的菜不好吃?”懷仁對著來人笑道。
元香沒有心情跟懷仁開玩笑,直接問道:“你來這里做什么?”
懷仁一邊往前走,一邊把和趙左廷的談話內(nèi)容全部和她說了一遍。
“你是說,趙公子同意撤案了?那么,黃鸝是不是有救了?”元香開心道。
懷仁搖搖頭,“哪有這么簡單?!?p> 之前他就說過,老虎之所以被關(guān)在籠子里,不是因為老虎犯過什么錯,而是因為老虎是老虎。同理,黃鸝之所以被關(guān),是因為黃鸝是一頭虎妖。就算趙府不追究責(zé)任,縣衙也不會放人。
而他之所以找趙左廷,是要讓趙左廷說一聲,讓趙府不要向縣衙施壓,這樣他才好進行下一步計劃。他本來就沒指望通過一個趙左廷,就能把那頭小虎妖救出來。
聽到懷仁的話,元香頓時如同一個撒了氣的氣球。她臉上笑容一僵,問道:“為什么?”
懷仁沒回答她的話,而是自顧自說道:“現(xiàn)在我們還得再去另一個地方?!?p> 片刻后,在元香的帶路下,懷仁來到那座威名赫赫的衙門前。
秋水國,駐蒼梧縣,打更人分部。
說實話,這分部給懷仁的第一印象有些差。
看到那套極為帥氣的魚龍服和繡春刀配置時,如果有人跟懷仁說打更人的薪水不高,他肯定一百個不相信。但如今,別說不高,就算是有人說上頭領(lǐng)導(dǎo)跟小姨子跑了,拖欠他們打更人工資,懷仁也信。
因為這里環(huán)境實在是太差了,所謂的打更人分部只不過是一座普通的二進院子。別說和趙家大宅比,這里裝修可能還沒吳老先生的茶館好。而且看那墻體斑駁的樣子,估計有個一二十年沒翻修過了。
守在門口的是一位上了年紀(jì)的老大爺,夏意惹人困眠,此時這位老大爺正趴在門房里打瞌睡。懷仁走過去,連敲了兩次,都叫不醒這位門房老大爺。
無奈之下,他只能喊來跟在他身后的那位打更人。沒辦法,老大爺比說書的吳老先生歲數(shù)都大,他怕喊大聲了,把老人給喊走了。到時候,真是黃泥掉褲襠,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故意來打更人衙門挑釁的。
負責(zé)跟蹤懷仁的那位打更人也懵圈了,出差到一半,這活干著干著,干回工作地點了。
“把你們頭兒叫出來一下,我找他有點事?!睉讶实人拷?,如此說道。
“你找我們朱大人有什么事?”那位打更人皺著眉問道。
“咋的,不得無端接近朝廷命官,這其中還包括你們頭兒???那你也太看不起你們頭兒了?!睉讶枢托σ宦?。
這時,從院子里又出來了兩個同樣身著魚龍服,腰佩繡春刀的打更人。這兩個打更人看見懷仁同時一愣,警惕地看著他。
原先那個國字臉打更人猶豫下,還是叫來其中一個同事。不知他跟那個打更人說了什么,只見那人瞥了懷仁一眼后,轉(zhuǎn)身就重新往院子里走去。
然后沒多久,懷仁就見到了他想見的那個人——打更人朱清。
朱清從上到下瞥了懷仁一眼,擺擺手,讓幾個打更人下屬自行離去。
等人離開后,兩人依舊沒有開口說話。朱清是在暗自琢磨對方此行,到底所為何事。懷仁是在欣賞朱清這套魚龍服繡春刀的裝扮,以及他背后的那張妖幡。
“怎么,不請我進去坐坐?”懷仁開口問道。
朱清呵呵一笑,“等你犯事了,自然就能進去了,何必急于一時?”
懷仁聳聳肩,滿臉無所謂的表情,“等我犯了事,我就一頭縮進道觀里,反正你們也進不來?!?p> 朱清臉色一沉,明顯他也思考過這個問題,只是一直苦無對策。他開口問道:“你來這里到底想干什么?”
這么快就沉不住氣......懷仁笑道:“想找你幫個忙?”
“免談,打更人從不和散修做交易?!敝烨迓勓?,直接拒絕。
“不不不,你別誤會。我沒想和你做交易,我也沒東西和你做交易,就只是讓你幫個忙?!?p> 懷仁原以為朱清會勃然大怒,會氣極反笑,沒想到他卻露出一副饒有興趣的表情,說道:“哦?說來聽聽?!?p> 賤不賤吶,交易直接拒絕,免費幫忙這么殷勤......懷仁咳嗽一聲說道:“你去縣衙幫我跟縣令說一聲,就說之前趙府的吃牛案真兇另有其人?!?p> “誰?”
懷仁搖搖頭,“還不知道?!?p> 朱清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你在逗我?”
“沒有,沒有?!睉讶蔬B連擺手,拿出忽悠趙左廷的那一套,“我還不知道真兇是誰,但我有辦法找出真兇。所以我希望朱大人您能跑一趟縣衙,跟縣令打個招呼,寬恕幾天的時間。在這幾天里,我一定找出真兇?!?p> 朱清“哦”了聲,直截了當(dāng)?shù)溃骸安粠??!?p> “真兇尚且逍遙法外,日后發(fā)生什么禍?zhǔn)律胁坏弥?,朱大人難道忍心妖獸禍亂我們蒼梧縣?”
“第一,抓妖那是朝廷方士的職責(zé),我們打更人只負責(zé)處理散修。第二,我朱某以及一應(yīng)打更人,都只是吃皇糧,有血有肉的普通人。不是什么悲天憫地的大圣人,我們只需聽令行事即可。第三,你不是蒼梧縣人,所以請少說‘我們蒼梧縣’這種令人作嘔的字眼?!?p> 這么固執(zhí)?沒辦法,懷仁決定使用殺手锏。
“你聽過趙漢青這個名字嗎?”
朱清一臉茫然,“趙漢青是誰?”
懷仁細細觀察他的臉色,確認不像作偽后,又報出一個名字,“那樓敬之呢?”
朱清保持著茫然之色,“那又是誰?”
“廖淺雪?”懷仁試探性問道。
朱清皺了皺眉頭,“很有名嗎?”
不應(yīng)該啊,老道人既然讓自己必要時說出這三個名字,多半是有用的啊。怎么這三個名字,對方一個都不認識。
“你說的這三個人,都是修士嗎?哪個門派的?”
“群玉山啊,群玉山這個門派,你怎么可能不認識?!?p> 懷仁說出這話,不料對面的朱清當(dāng)即臉色大變,“你到底是誰?和廖淺雪什么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