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 渡船上的那些事兒(二)
這種事情,在她們渡船行業(yè)上,其實也不少見。體態(tài)豐腴的女子聽聞這些事的時候,還罵那些女子胸大無腦,這么簡單的陷阱都看不出來。
可事情臨到她們頭上,她們也一樣看不透。
體態(tài)豐腴的女子腸子都悔青了,這下子不僅自己要遭罪,可能還會連累身旁的妹妹,也一起跟著遭罪。
她縮了縮頭,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朝著懷仁福了一福,小心翼翼地賠禮道歉,“實在不好意思,打擾仙長了,奴家和妹妹真的不知道仙長剛剛正在修行......請您一定寬恕我們,這件事情請務必不要讓渡船管事知曉,您的要求我們一定會盡量滿足的。”
說話聲音中,都帶著一點哀求意味。而且這話,已經(jīng)是紅果果的認命服輸了。哀莫大于心死,此時她都可以大概預料到未來一個月內,自己和身旁妹妹的悲慘遭遇了。
什么要求都滿足?讓你們天天別敲門,只是無論我吃不吃,都定期送一份外賣到我門口也可以嗎?
懷仁想了想,還是默默放棄了這個想法。如今他還不知道誰給他點的外賣,萬一那人不懷好意,在這些飯菜里下了毒呢?
體態(tài)豐腴的女子一直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等著,她原以為對方會趁機要挾,說著些諸如“只要你們兩陪我一個月,我就不把這件事情說出去”等的話語。不料她等了片刻,只等了一句輕描淡寫的“沒事沒事,下不為例就行?!?p> 她都迷糊了,這又是鬧的哪樣?難道不為色,只為錢財?或者說,對方只是想看著她們姐妹倆被趕出渡船?
想到這,她的臉色就更蒼白了。
至于另一個嬌小柔弱的女子,則從頭到尾都迷糊著,不清楚一向高傲的姐姐臉色為什么忽然變得如此蒼白,而且還變得這么低聲下氣。
要知道,她們雖然只是渡船上的雜役弟子,但也不是尋常地字號房間的人可以隨意欺辱的。
懷仁雖然注意到豐腴女子的神態(tài)變化,但也并沒有多想,只是以為對方暈船或者身體不舒服。
他咳嗽一聲,又繼續(xù)問道:“對了,你們這有沒有超市......額,超市就是賣一些水果或者干糧的地方?!?p> 體態(tài)豐腴的女子欲言又止,一直在心中反復組織言語措辭。如今從她口中說出的一字一詞都可能關系到前程未來,由不得她不慎重。
她在這邊猶豫,倒是另一位嬌小可愛的女子率先接過話題,“有的,在渡船底層船體中部。那里有個小店,賣各種各樣的東西。如果......”
后面的話說不下去了,被一個嚴厲的眼神制止住。
體態(tài)豐腴的女子狠狠瞪了妹妹一眼后,這才小心翼翼地開口說道:“確實是有,不過那是只有人字號房間的客人才會去的地方,那里雖然收費不高,但服務和食物質量都比較差。
仙長您是地字號房間的客人,其實大可不必去那種地方。我們二層的房間雖然不比頂層天字號有單獨的廚師負責飲食,但也有十二時辰提供免費的餐飲服務。您如果想吃飯,隨時都可以飯館。奴家在那里,隨時恭候您的光臨?!?p> 翻譯翻譯,那超市是沒錢窮人才去的地方,東西很難吃,而且還要收費。你是地字號房間,雖然比不上天字號的豪華。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你還不如直接在我們二樓的飯館吃飯。好吃,二十四小時營業(yè),還不收費。
懷仁點點頭,接過嬌小可愛女子手中的食盒,說道:“那我明白了,謝謝你們?!?p> 這話明顯就是下逐客令了,體態(tài)豐腴的女子瞬間領會。雖然不知道對方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么藥,但她也無可奈何。她朝著懷仁福了一福,帶著妹妹和無盡的擔憂,三步一回頭地慢慢離去。
體態(tài)豐腴的女子隊自己依依不舍的模樣,懷仁自然看在眼里。他掏出那把從中年攤主那里買來的銅鏡,通過銅鏡看了看自己的容顏,忽然感慨了一句。
“唉,我這該死的,無處安放的魅力?!?p> 等她們走后,懷仁直接把食盒扔在房間角落里。對于這份外賣,由于來路不明,他沒敢直接吃。他轉身出了房間,朝著剛那兩位女子說的一樓超市的方向走去。
此時渡船雖然已經(jīng)啟程,但二樓和一樓的交界處,還有幾名稱職的護衛(wèi)把守著。他們在看到懷仁從二樓出往一樓走去的時候還略微猶豫了下,猶豫著是否阻攔。但最后,他們還是默默選擇放行。
他們守在這,職責是阻攔一樓的客人擅自闖到二樓,打擾二樓尊貴客人的清修。漫長歲月中,他們阻攔過無數(shù)企圖混進二樓的人,但這還是第一次見到二樓的客人,主動前往一樓。
一般,二樓地字號的客人,對一樓的窮逼都是嗤之以鼻,不屑與之來往。
三樓天字號的客人,也不是針對二樓地字號的客人。在他們眼里,這座渡船上除了天字號房間的所有人,都是垃圾。
一樓和二樓交界處的階梯上,有渡船的守衛(wèi)把守。類似的情況,也發(fā)生在二樓通往三樓天字號房間的階梯上。
懷仁來到一樓,這才發(fā)現(xiàn)相比二樓地字號房間,這里更加擁擠。
這種擁擠不僅單指房間的大小,更指過道走廊。一樓里有些房間是開著的,懷仁裝作不經(jīng)意間往里偷瞄一眼,這才知道這種房間里邊就一張床?;蛘哒f,房間里只有一張床的空間。
這種房間讓他想起了一個很可怕的名詞,“棺材房”。
沒多想,懷仁繼續(xù)朝渡船中部繞去。走過這些棺材房,來到一片空地上。懷仁這才發(fā)現(xiàn),這艘渡船不止賣臥鋪,賣棺材房,還特么賣站票。
不到二十平方米的空地上,密密麻麻地擠著三四十號人。
這些人橫七豎八,歪歪斜斜地躺在空地上,絲毫不在意過往路人的眼光。不僅如此,他們甚至對著來往女修士以及那些渡船侍女的衣著身材,毫無忌諱地評頭論足。
不時相視一眼,發(fā)出一聲男人都懂的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