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甕中之鱉
“姐姐,我就不去打擾你和沈臨哥哥敘舊了。”
蘇妍說完,便徑直轉身離去。
蘇染冷眼瞧著那道離去背影,眉梢縈繞的冷意更是加重。
眼下司御寒還在場,若是在這兒她與沈臨出現在一處地方,只怕會落人口舌。
但沈臨出現在這里,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沈臨設下了套等著她去鉆,殊不知,自己也成了甕中之鱉。
好戲,就要開始了。
蘇染眼底充滿了玩味。
隨意尋了一個借口,將手包放在椅子上,蘇染便去了衛(wèi)生間。
果不其然,剛走出衛(wèi)生間門口,一道熟悉的身影便躍然眼前。
“小染,我聽說你被司御寒……”
沈臨滿眼心疼,一步上前,似是想要安慰她。
可那雙眼里,卻是難掩的算計。
蘇染不落痕跡的退后了一步,與他拉開了些距離。
“你怎么來了?”
沈臨聞言一怔,她這是在裝傻,還是在怪他?
“小染,我知道你在怪我,對不起,是我來晚了……”
“你別怕司御寒,有我在這里,他奈何不了你的。”
沈臨眼底悄然滑過一抹算計,攥緊口袋中的錄音筆,誘哄道。
蘇染依舊沉默不語,似在靜候他的表演。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但是為了我們的未來,也沒辦法……”
沈臨嘆息一聲,將眼底的算計抹去,轉而代之的是一臉心疼。
“車已經準備好了,就在外面,對了,項鏈拿來了嗎?”
說了半天,才說到重點!
他們的未來就是拿到司氏把柄之后將她棄如敝履?
真是可笑。
蘇染眼底諷刺意味愈發(fā)濃重,抬眼望向他,語調冰冷。
“你的意思是,是你讓我去幫你拿項鏈,然后交給你?”
上一世,沈臨就是靠著這時的錄音,捏造了她出軌的實錘。
許久后,她才知道,整個司氏的機密,原來都在司御寒新婚夜親手給她的項鏈之中。
蘇染環(huán)抱雙臂,吊著他的胃口。
“小染,你在說什么,難道不是你自愿的嗎?”
沈臨勾起的笑意僵在了唇角,蘇染今天怎么回事?
蘇染余光掃過他口袋中鼓起的東西,耐性盡失。
“我可從沒說過這種話哦,沈臨哥哥。如果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走了?!?p> “哦,對了,你口袋中的錄音筆,有點太顯了,下次再做這種事,可得小心些?!?p> 現在讓沈臨死無葬身之地,還是太便宜了他。
她要讓沈臨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再親自從他手中奪過!
沈臨聞言,雙眸不可置信的瞪大!
她怎么會知道?!
但眼下計劃已經進行到最后一步,這時候放棄,讓他如何能甘心!
“砰——!”
還沒等蘇染反應過來,脖子上瞬間覆上了一只大掌。
身體驀然撞上了墻壁,鉆心的痛楚順著背后傳來。
不帶絲毫憐香惜玉,剛才還如沐春風的沈臨眼里瞬間浮現一層殺意!
“小染,乖一點,告訴我那條項鏈在哪兒?!”
進來之時,蘇妍分明告訴她項鏈就掛在蘇染的脖子上。
可如今,她的脖頸上卻是空空如也!
蘇染不反抗,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那雙水眸里,沒有絲毫懼怕,就像是,早有預料一般。
“你憑什么覺得司氏的秘密能被你如此輕易的騙走呢?”
蘇染歪著頭,語氣平靜無波。
“還是你覺得,我就那么好騙,蠢到能為你付出一切?”
自嘲的話語裹挾著寒冬的冰雪,令人心間直發(fā)顫。
沈臨眉梢深凝,看她這副模樣,顯然早已知曉他的計劃!
可是怎么會?!
縝密的計劃天衣無縫,蘇染又是怎么察覺的?
沈臨來不及思考那么多,眼下,他只想要那條項鏈!
“呵,就算你不給我又能如何,你覺得司御寒還會相信你?”
就算沒有今天的實錘錄音,之前蘇染與他見面時的錄音,都能作為證據。
畢竟,像司御寒那般心高氣傲的男人,又怎么會容忍自己的女人與別的男人共處一室?
“你錯了,他會?!?p> 蘇染莞爾一笑,話音篤定。
無論何時,司御寒都會站在她這邊。
“不信的話,建議你看看那邊……”
蘇染努努嘴,示意他向后看去。
然而還沒等沈臨回頭,鉗著蘇染脖子的手上卻驀然傳來一道勁力!
“找死?”
伴隨著那道勁力隨之而來的是一道熟悉的聲音!
蘇染靠著墻壁,眼底寫滿了看戲意味。
司御寒沒有絲毫手下留情,沉如古井般的眸子殺意翻涌。
敢碰他的染染,找死。
“咔嚓……”
骨裂聲淡淡響徹這一天地。
隨之跟來的蘇妍瞧見這一幕倒吸了一口涼氣。
司御寒怎么會在這里?
沈臨自是沒有錯過,與蘇妍對視了一眼。
蘇妍神情浮現一抹得意,朝著沈臨點了點頭,她已經找到了那條項鏈!
想不到蘇染藏的夠深的,居然將項鏈放在了手包里。
可惜,百密一疏,蘇染居然將手包堂而皇之地放在了椅子上。
還真是蠢到家了。
沈臨頓時會意,心底的雀躍呼之欲出。
“松手……疼!”
沈臨臉色由青變白,手腕上傳來的劇痛讓他瞬間冷汗涔涔。
然而眼前的男人卻絲毫沒有要放手的意思,反而愈發(fā)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時間仿佛在這一瞬靜止。
沈臨疼的身子弓起,整個人以一種怪異的角度扭曲著。
蘇染望著橫在她身前的偉岸背影,眼睛彎成了一輪月。
“御寒,你來了。”
甜甜的聲音響起,司御寒低頭望著的蹦進了他懷中的小女人。
怕她摔著,這才松開了禁錮著沈臨的手。
懷中專屬于她的清香竄入鼻腔,司御寒面色這才緩和了幾分。
“你和他,在這里做什么?”
司御寒視線緊鎖在她白皙的脖頸上,那上面,赫然浮現了數道紅痕。
還沒等蘇染發(fā)聲,沈臨卻惡人先告狀。
“孤男寡女,你覺得我們在做什么?”
“怎么樣,堂堂司爺,也有被戴帽子的一天?!”
沈臨握著斷裂的手腕,眼底浮現出一抹得意。
整個事情的發(fā)展方向,都在他的意料之內!